劉文靜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看幾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干爸賈一周的眼角泛紅,也有了些醉態。
他看劉文靜進來,情不自禁的拉著她的手腕,“靜靜,別忙活了,坐下陪幾位叔叔喝一杯。”
“好的,干爸。”劉文靜嬌俏的道。
她開飯店也有好幾個月了,對這事已習以為常,如果來的是熟人或回頭客,她和沈占平都會抽空去敬杯酒,或者送盤小菜。
這一桌人都是干爸請來捧場的,又是他的朋友,當然不能怠慢。
劉文靜沒有坐下,先把桌上男人的酒杯倒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笑盈盈的舉起酒杯。
“各位叔叔,今天小店第一天開業,我們夫妻倆沒有什么經驗,搞的手忙腳亂的。對幾位叔叔照顧不周,請你們多多包涵,侄女在這里先干為敬。”
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有扭扭捏捏,表現的非常豪爽大氣。
上輩子的劉文靜雖然是家庭主婦,但電視電影可沒少看,對于籠絡顧客,還是有一套的。
“好好好。”幾個男人拍著巴掌叫好。
“老賈,你這干兒媳婦酒量不錯啊。”一個中年男人豎起大拇指,表情有點意味深長。
他拿起旁邊的酒瓶,又給劉文靜倒了一杯,“文靜是吧?來來來,孫叔也陪你喝一個。”
他開了頭,其余的男人都開始起哄,要單獨給劉文靜喝。
這些平時衣冠楚楚的小領導,喝了點貓尿,一個個露出了真面目,爭先恐后的讓小美人陪酒。
劉文靜有些招架不住,帶點委屈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干爸,瞬間讓賈一周軟了半邊身子,心疼壞了。
他對桌上的好友笑罵道:“你們這幾個老東西,還要不要臉了?竟然合起伙來難為一個小姑娘,當我不存在啊?”
“不是要喝酒嗎?來來,我陪你們喝。”賈一周端起面前的酒杯,像一個護花使者,霸氣的擋在小美人前面。
“呦,咱們賈經理這是心疼干兒媳婦啦!”一個半禿頂的男人視線掃在兩人身上,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的笑。
這眼神讓劉文靜很不舒服。
就在這時,沈占平進來了,但他不知道剛剛包廂發生的事,小聲的對劉文靜說:“文靜,三號桌又加了兩個菜,你去炒一下。”
“好,我這就去。”劉文靜松了口氣,笑著對桌上的人說:“干爸,幾位叔叔,我先失陪一下,你們慢慢喝。”
賈一周看了她一眼,點頭,“你去忙吧,我陪這幾個老家伙喝。”
“謝謝干爸。”劉文靜出去的時候,對沈占平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留下幫客人倒酒。
這種場合,還是男人在這里方便一些。
她一個女的,別人說句葷話都不好接,你接了別人說你輕浮,不接場面又尷尬。
沈占平輕點了一下頭,和她說客人點的什么菜,就站在賈一周旁邊,給幾位老男人倒酒,嘴里說著奉承的話。
做了幾個月的生意,他對這種場合已經能夠應對自如了,馬屁也拍的很有水平。
還能說些葷段子讓大家開心。
逗得這些中年小領導,時不時的哈哈大笑,包廂里氣氛高漲,充滿了歡聲笑語。
那個半禿頭的男人看著他,瞇著眼笑,“小伙子,有前途。”
“謝王叔夸獎。”沈占平趕緊端起酒杯,恭敬的說:“王叔,我敬你一杯。”
姓王的禿頭男哈哈大笑,又看了一眼賈一周,端起酒杯和沈占平碰了一下,唇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
其實開飯店挺累人,起的早,睡得晚。
如果碰到扯酒的人,喝到半夜都不走,又不好往外攆人,只能等著。
劉文靜把客人加的菜端上去,說了幾句應酬話,就揉著酸痛的腰走出飯店,打算透透氣。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葉芳菲家的小樓。
一樓的鋪子都關門了,二樓有兩間房亮著燈。
她白天抽空看了一眼,幾間鋪子都擠滿了人,堪比早晨的供銷社。
雖然她的飯店生意也不錯,每天都有幾十塊錢的利潤。
有時候一天掙的錢,相當于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以前的劉文靜非常知足。
可自從知道葉芳菲生意做的那么大,她心里就不平衡了。
她穿越前看了很多小說,知道自己能來到這里,肯定是天選女主,怎么可能輸給一個農村出來的丫頭?
劉文靜回想前世那些大佬的發家史,看能不能找一個更賺錢的渠道?
她不甘心就開這么一個小飯店,來錢太慢了。
可她上輩子只是一個家庭主婦,對大佬的了解都是來自互聯網。
當時光看他們怎么風光了,連人家具體做什么都不知道。
腦海里實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劉文靜只知道以后做房地產賺錢,可她手里的錢買套房子都費勁,想干大生意得先積累資金。
突然,她靈光一閃,好像以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個年代去南方倒賣衣服和電子產品很掙錢。
劉文靜也顧不上嫉妒葉芳菲了,坐到吧臺后面,開始計算自己的存款。
干了將近四個月,除了添置的東西,她手里差不多有二千出頭。
要不試一試,去南邊拿點衣服或電子產品回來賣?
可她走了,飯店怎么辦?沈占平又不會炒菜。
況且,這個年代也不算太平,她一個女的也不敢往南邊跑。
要不讓沈占平去?
劉文靜托腮沉思,有點拿不定主意。
“老板,多少錢?”是在大廳吃飯的客人,過來結賬的。
劉文靜看了一下賬單,“同志,一共六塊六,你給六塊五吧。”
“好,謝了。菜炒的不錯,老板也會做生意。”那個男人打了個響指,很爽快的付了賬。
“謝謝同志的認可,以后常來啊。”劉文靜熱情的把幾人送出門。
回來后,又坐在那里想去南方的事,也沒管那一桌的殘羹剩飯。
她請的兩個老太太,每天工作十個小時,早晨九點到晚上七點,這些留給她們明天上班收拾。招聘的時候劉文靜就和兩人講清楚了。
每個月二十塊錢工資,主要是幫著擇菜,洗菜,洗碗,打掃衛生,活不重。
說是十個小時,真正干活的時間只有六七個小時,沒有顧客的時候就坐著休息。
劉文靜覺得,自己算是個很大度的老板了,不像后世那些資本家,恨不能榨干工人身上最后一滴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