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巧巧看著朝這邊走來的一對男女,驚訝了一瞬,也不得不稱贊一聲般配。
男的高大英俊,正是沈占勛。
女的嬌俏可人,在夕陽的照射下,皮膚白的發光。
特別是那雙靈動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會說話。
她想起中午鐘護士的形容,一點都沒夸張,沈占勛的媳婦真是一個大美人。
她側頭看了一眼秦美娜,小臉慘白,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隨時都會落下,正直愣愣地盯著沈占勛。
孫巧巧在心里道了一聲糟,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胳膊。“美娜,我上午聽人說,沈占勛的愛人來了。”
秦美娜轉過頭,喃喃自語:“巧巧,你說什么?他愛人來了?不可能,你不是說他們感情不好嗎?”
孫巧巧有些懊惱,上次真不該說那句話,“我也只是猜測………”
秦美娜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她的話,失魂落魄的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
沈占勛也看到了她們倆,見秦美娜盯著自己,一副被拋棄的模樣,心里罵了聲晦氣。
他奶奶的,自己和這女人一點關系都沒有,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她做出這副模樣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破壞他們夫妻感情?
葉芳菲正和沈占勛商量請客要用的菜品,還沒發現對面女人的反常。
幾人越來越近,錯身而過的時候,秦美娜再也忍不住了,哆嗦著喊了一聲“沈營長”,淚水也隨之滴落了下來。
她這聲音和表情,非常引人遐想,沈占勛現在都想宰了這個女的。
他媽的,到底想干嘛?
葉芳菲詫異的轉身,只見一個美人無聲的流著淚,含情脈脈的看著沈占勛。
她腦袋“嗡”了一聲,只覺得一盆狗血迎面潑來。
她慢慢的轉過頭,問沈占勛,“怎么回事?這個人是誰?”
沈占勛看到他媳婦那冷冰冰的眼神,知道她誤會了,在心里罵了句臟話,連忙解釋,“媳婦,她是軍區醫院的醫生,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最多算點頭之交,你相信我。”
葉芳菲面帶懷疑,顯然不相信他的解釋。
沈占勛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抓住葉芳菲的手腕,免得把人氣跑了,然后銳利的看向秦美娜,咄咄逼人的質問她。
“秦醫生,你今天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哭哭啼啼的攔著我干什么?我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我記得我和你唯一的交集是在幾年前,我訓練負傷,你幫我處理的傷口,當時是在軍區醫院,很多人都在場。”
“后來也碰過幾次面,但也只是戰友之間的點頭之交,最多打個招呼,可以說一點都不熟。”
“我連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姓秦,是軍區醫院的醫生,你現在當著我媳婦的面擺這副樣子,是什么意思?”
秦美娜臉色越來越白,身體也有些搖搖欲墜。
沈占勛卻沒有放過她,語氣越來越嚴厲,“秦醫生,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去找相關的領導,舉報你破壞軍婚。”
孫巧巧聽他說破壞軍婚,心里狠狠的一顫。如果真鬧到那種地步,美娜這輩子就毀了。
她趕緊出來打圓場,“沈營長,沈夫人,都是誤會,下班的時候秦醫生挨了批評,她心情不好,和沈營長一點關系都沒有,剛才喊沈營長,也只是和你們個招呼已。”
孫巧巧說完,又背著人給秦美娜使眼色,還偷偷掐了她一下,才讓人清醒過來。
秦美娜又傷心又難過,但也恢復了理智,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合時宜。
她低聲和兩人道歉:“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還請兩位不要誤會。”
“就像沈營長說的,我和他清清白白,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系。”
她說完,就快步離去,也不管給別人造成了什么影響。
孫巧巧只好幫她善后,“沈營長,沈夫人,秦美娜今天在醫院受了委屈,哭了一路了,你們不要介意哈。”
沈占勛快氣死了,他奶奶的,這解釋真的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如果不是在大路上,他真想說幾句難聽的。
他看了一眼媳婦,臉色淡淡的,除了剛開始的一句質問,后面就沒說過一句話。
沈占勛心里慌的一批,也顧不上兩個神經病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得把這事解釋清楚,以后再找秦美娜算賬。
但他走之前還是對孫巧巧說:“孫護士,雖然這些話我不該對你說,但你是秦醫生的朋友,又在現場,那我就請你轉給她一句話,請她自重,以后見了我再做這種惡心的模樣,我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孫巧巧也不好說別的,只能勉強笑著點了下頭。
沈占勛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拉著沉默的葉芳菲,本想先和她解釋一下,看對面走來兩個婦女,就閉了嘴。
雖然他坦坦蕩蕩,但這個話題比較敏感,萬一被有心人利用,再清白也會惹一身腥。
但不說點什么,他心又慌的很,這樣七上八下的感覺,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
所以他沒話找話:“這邊不像咱們家,干燥的很,回去用梨和蜂蜜給你熬點水喝,免得上火。”
他沒聽到回答,又笑著道:“媳婦,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還是不說話,這讓沈占勛更著急了,“媳婦,你在生氣嗎?”
他壓低聲音說:“你相信我,我和她真沒什么,連話都沒說過幾句,我也不知道她發什么神經,竟然那么看著我,那女人真他媽有病。”
葉芳菲從他手里把手腕掙脫出來,雙手插兜,不說話,也不看他,快步往前走。
沈占勛沒辦法,只能在后面跟著。
供銷社離他們的住處不遠,幾分鐘就到家了。
沈占勛打開門,葉芳菲進去后,直接沖進臥室,找出她的行李袋,就開始裝衣服。
沈占勛呆滯片刻,隨即一臉怒氣,把她的包丟在一邊,雙手握著她的肩膀。
“葉芳菲,你這是做什么?就為了那么一個神經病,你連我的解釋都不聽,就這樣一走了之,是不是還準備和我離婚?”
沈占勛也生氣了,臉色陰沉,尖銳的道:“難道我的解釋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嗎?你情愿相信那個神經病,都不相信你男人。”
“放開我。”葉芳菲狠狠的推開他,臉上有淚痕,她使勁擦了一下眼睛,繼續收拾行李。
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淌,其實她心里很清楚,沈占勛和那女人沒有什么。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覺得特別委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就想和他鬧別扭。
不該這樣的,這樣的心亂,這樣的患得患失,讓她心慌,不安。
從什么時候開始,沈占勛在她心里占了這么重要的位置?只不過是一個愛慕他的女人,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在意?
葉芳菲不想讓一個男人左右她的情緒,太恐怖了,這不是她想要的,她的人生也不該是這樣。
所以她現在必須走,要離開這個讓她頭腦不清醒的男人,離開這個讓她失去理智的地方。
沈占勛看到她滿臉淚痕的時候,心仿佛被什么捶了一下,悶悶的疼,再也不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
他抬起葉芳菲的臉,輕輕地幫她擦著眼淚,“你是不是傻?我對你怎么樣,難道你心里一點感覺都沒有?都快稀罕死你了,恨不能時時把你帶在身邊,你倒好,為了一個神經病,竟然要離開我。”
“葉芳菲,你真的能耐。”后面一句,是咬著牙說的,但語氣又帶著寵溺。
沈占勛看她把臉轉到一邊,還是不搭理自己,眼睛紅的像兔子。
他又好笑又好氣,扳過她的臉,輕聲道:“別哭了,你這樣,知道我多心疼嗎?”
“你如果還不相信,我明天帶你去軍區醫院,找那個神經病的領導,把她的家人也叫過來,我們當面對質,看我是不是和她有什么?………”
他哄了好久,葉芳菲才給了點反應,但說出的話又讓沈占勛氣的變了臉。
“我才不會干那么丟份的事,你如果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那我就不要你了。”
葉芳菲被他哄了那么久,已經恢復了些理智,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她擦干眼淚,冷哼,“世上男人千千萬,這個不行我就換下一個。你敢找野女人,我就敢玩男人,你養一個,我就養十個,每天換著玩,看誰厲害。”
沈占勛臉色鐵青,咬牙切齒,“葉芳菲,你是不是欠收拾?”
葉芳菲揚著脖子,毫不畏懼,說話硬氣的很,“有本事你就打,敢碰我一下,立刻就走,以后再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