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隔壁的院子就有人過來打掃,是后勤部的兩個小兵,還有一個穿軍裝的女人。
葉芳菲既然知道了這層關系,不打算和這家人有太多來往,做個點頭之交的鄰居,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星期六,沈占勛讓廚房的采購幫忙帶了些食材,下班回來后就開始收拾。
“媳婦,你看這樣行了嗎?”
葉芳菲走過來看了看,笑著夸他,“可以了,洗的真干凈,放在盆里吧,我明天上午鹵。”
他們定的請客日期是明天晚上,沈占勛本打算只請幾個手下過來坐坐,再叫上段荀和白團長,差不多有兩桌人。
誰知被那幾個二代知道了,說沈占勛不夠意思,都是朋友,竟然搞區(qū)別對待,請段荀不請他們。
沈占勛被幾人冷嘲熱諷了一頓,無奈,只能把那幾個家伙也一起請了。
這樣兩桌就坐不下了,還是準備三桌吧,寬敞一點。
葉芳菲打算多做幾樣鹵菜,簡單,也拿得出手。
她把炒豆芽盛出來,對沈占勛說:“下午隔壁有人來收拾屋子,是不是要搬過來了?”
“應該是。”沈占勛笑了笑,“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曹杰怕夜長夢多,住進來才踏實。”
“哦,原來是這樣。”葉芳菲道:“今天有一個女的跟著過來,把兩個小兵指使的團團轉(zhuǎn),給人的感覺很強勢。她是不是要搬過來這家的女主人?”
沈占勛搖頭,“我和曹營長的媳婦有過一面之緣,但沒打過交道,連話也沒說,敢對后勤部的人指手畫腳,多半是那女人。”
“她爹是師長,可能她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對誰都吆五喝六的。”沈占勛語氣非常不屑,應該是看不起那樣的人。
葉芳菲大概明白了,這一家人應該不太好相處,以后還是離他們遠一點,敬而遠之。
在事業(yè)上,她幫不上沈占勛,最好也別得罪人給他惹麻煩。
夫妻倆吃過晚飯,就早早的上了炕。
這個年代的夜晚,沒有什么娛樂項目,只能玩生孩子的游戲。
沈占勛纏著她沒羞沒臊的鬧了一場,等平復下來,又和她說起自己在部隊的關系。
“目前和我最鐵的就是段荀,我們倆認識好多年了,是可以交后背的兄弟。”
“李軍,宋解放,張紅河,許志豪,是我手下的連長,周光榮是副營長,上個月剛提上來的,他們的家屬你都見過。”
“楊建波和方敬文,賀鵬飛,是段荀的朋友,和我也有些交情,這次本來沒打算請他們,幾人非要來。”
“他們有幾個人很愛開玩笑,但還是很有分寸的,如果你不習慣他們說話的方式,就不用搭理,我來應付。”
沈占勛交代的很細心,把每個人的性格都和她說了。
葉芳菲笑著點頭,"我知道了,不用擔心,我也不是那開不起玩笑的人。”
她端起床邊的茶缸喝了口水,又拿給沈占勛,“你要不要?”
“你喂我,我就喝。”沈占勛單手撐著頭,乖乖的等著媳婦投喂他。
“我看你也不渴,還是別喝了,免得晚上尿床。”葉芳菲把茶缸放下,憋著笑鉆到被窩里。
被沈占勛單手撈到懷里,“竟敢耍你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呦,別鬧了,我腰疼,今天想早點睡。”葉芳菲抱著他的胳膊,不準他動。
沈占勛看她耍無賴,就撓她的癢癢。忽然想起什么,笑著在她耳邊問。
“還記得嗎?我上次回去,你不想和我睡,就每天晚上裝不舒服,等睡著了又滾到我懷里。就像現(xiàn)在這樣,摟著我的腰,腿還要搭在我大腿上,手上抱的緊緊的,嘴里還嫌棄我身上硬。”
“當時我在想,這女人的睡姿那么差,如果我不在外面擋著,她恐怕會滾到地上去。”
“不可能,我睡覺很老實的,怎么可能會摟你?你說謊。”葉芳菲不知道自己的睡相是不是真那么差,但她死不承認。
最后還倒打一耙,誣陷沈占勛,“肯定是你趁我睡著了,占我便宜。我這么漂亮,是你見色起意,吃我豆腐,你這個大色狼。”
沈占勛哭笑不得,捏著她的下巴,說:“媳婦,你很美,這一點我承認,也確實心動了。但你說我趁你睡著了占便宜,這我無論如何不能認,明明被占便宜的是我,媳婦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混蛋,你才得了便宜賣乖。”葉芳菲笑著捶他的胸膛,最后小聲的問:“真的嗎?第一晚我就抱著你睡嗎?”
她睡覺不老實,自己是知道的,翠娟也和她說過好幾次,說她愛摟著人睡覺。
“對,我把你挪到床里面,沒一會你又撲了過來,抱的可緊了,拉都拉不開。”沈占勛看著她,滿眼都是寵溺。
葉芳菲把頭埋在他懷里,不好意思的嘿嘿笑。
“我一點都不知道,翠娟也說我睡覺不老實,愛抱著她,有一次還差點把她擠下去。”
“我睡姿真的很差勁嗎?你和我在一個床上是不是很累?”她抬頭問沈占勛。
“一點都不差勁,只要讓你抱著,就很乖,很老實………”
沈占勛親吻著她的唇角,聲音溫柔又低沉,把她剛剛才穿上的睡衣,又一件件的脫了下來。
………
星期天一大早,隔壁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還有人的說話聲。
沈占勛今天休息,夫妻倆就起的晚了些,聽到外面的吵鬧聲,葉芳菲驚訝的道:“什么聲音?”
“應該是隔壁在搬家。”沈占勛穿上大衣,說:“我去食堂打飯,順便打個招呼,你就別過去了。”
葉芳菲道:“會不會不太好?以后就是鄰居了,我好歹得過去打個招呼。”
“你前天不是說頭疼嗎?那么冷的天,早晨就別出去了,再加重了病情。”
沈占勛摸摸她的臉,笑道:“以后不想和誰打交道,就說身體不舒服,不用委屈自己去迎合別人,在這里,你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其余的事,有我。”
葉芳菲裹著被子,露出一個頭笑,就這么盈盈的看著他,“你天天說好聽的哄我,給我灌**湯,是不是不想讓我走了?”
沈占勛低聲笑,“我的小心思被你發(fā)現(xiàn)了嗎?那有沒有哄到你?”
葉芳菲開心的在炕上滾了一圈,說:“哄到了,看你可憐巴巴的,我就多住幾天吧。”
“就多幾天?你想都不要想,最早也要過了年才能走,這事沒得商量。”沈占勛強勢的道。
看葉芳菲瞪他,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幫她掖了掖被子,“接著睡吧,我出去看看。
………
曹杰正指揮幾個小兵往下抬家具,看沈占勛過來了,皮笑肉不笑的說:“沈營長,你說咱們兩家是不是有緣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成了鄰居,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說話加強帶棒,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沈占勛仿佛沒聽出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曹營長,你太謙虛了,你比我年長幾歲,在這里你是老大哥,我還得請你多指教。”
他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讓曹杰氣的咬牙,知道沈占勛這是諷刺他年紀大呢。
兩人雖然都是營長,可不是一個級別的。
沈占勛可是特種作戰(zhàn)隊的營長,而且還是指揮官,級別比他高,待遇也比他好。
曹杰雖然心里不舒服,但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呵呵笑了兩聲,算作回應。
沈占勛看兩個小兵正在抬一個沉重的沙發(fā),就過去搭了把手。
附近的幾家聽到動靜,也都出來看了看。
白團長道:“老曹,搬家怎么不說一聲,我們也過來幫幫忙。”
“沒多少東西,一輛車就拉過來了,沒驚動大家。”曹杰很客氣,沒了剛才的夾槍帶棒。
沈占勛心里暗笑,這個曹杰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自己上次和他爭這個院子,這個梁子怕是過不去了。
不過他倒不擔心,兩人工作上沒有接觸,只是一個鄰居,維持個面子情就行了。
本來也沒多少東西,一會就下完了。
附近的幾家和曹杰不熟,寒暄幾句就回去了。
沈占勛走之前說:“曹營長,以后咱們不光是戰(zhàn)友,還是鄰居,有啥事招呼一聲,千萬不要客氣。”
沈占勛在部隊上待了這些年,不管是朋友還是對手,面子上從來不差事。
白團長也道:“占勛說的對,遠親還不如近鄰,老曹,不要和大家見外。”
“好的,好的,謝謝白團長,謝謝沈營長。”曹杰客氣的道謝。
等人走遠了,看著沈占勛的背影撇了撇嘴,冷哼:“當初和我搶房子不是很威風嗎?現(xiàn)在過來和我說軟話,晚了,老子不吃這一套。”
兩個小兵看到他的表情,驚愕的對視一眼,趕緊低下了頭。
他們是剛來的新兵蛋子,被曹營長叫過來幫忙搬家,可不敢摻和上峰之間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