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葉芳菲吃過早飯就去了食品廠。
今天開鍋做蜜三刀,幾個師傅都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她穿上工作服,指揮工人熬糖稀,和面………最后開炸,掛糖漿。
一套流程下來,將近兩個小時,葉芳菲沒離開過一步。
她拿起成品嘗試,看幾個師傅都盯著她,笑著點頭:“非常成功,大家也嘗嘗。”
幾人松了口氣,也各自拿了一塊放在嘴里,剛吃了一口,眼睛就亮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說:“葉同志,這也太好吃了,外酥里嫩,又香又甜,我第一次吃那么好吃的東西。”
另外幾人也贊不絕口,吃了一塊又一塊,看到孫敬東過來,才停下來,趕緊擦了擦嘴。
葉芳菲看的好笑,讓他們繼續(xù)做第二鍋,然后對孫敬東說:“孫廠長,成功了,明天就可以往供銷社鋪貨。”
“葉同志,我代表組織感謝你。”孫敬東朝她行了個軍禮。
葉芳菲趕緊擺手,“孫廠長,你別這么客氣。”
她用盤子裝了幾塊蜜三刀,讓他試吃,得到他的肯定后,又笑著說:
“孫廠長,我有點事和你說,不知你現(xiàn)在有空嗎?”
孫敬東點頭:“有空,葉同志,我們?nèi)マk公室談吧,這里太吵了。”
“好。”
兩人到了辦公室,葉芳菲問他:“孫廠長,你知道生日蛋糕嗎?”
“知道,縣里就有賣的,還挺貴的,一個要**塊錢,聽說還經(jīng)常沒貨。”
孫敬東幫她倒了杯茶,問道:“葉同志,你要買生日蛋糕嗎?我有熟人,你什么時候要,我讓經(jīng)理幫你留一個。”
葉芳菲道:“孫廠長,我不買,我自己就會做。”
“你還會做生日蛋糕?”孫敬東驚訝的看向她:“葉同志,你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還有你不會的嗎?”
“我就只會這幾樣,都在孫廠長面前班門弄斧了。”葉芳菲切入正題:“其實做生日蛋糕很簡單,如果廠里需要,我可以教大家做。”
“生日蛋糕用料簡單,利潤比點心高,也更受廣大群眾的歡迎,應(yīng)該不愁銷路。”
孫敬東聽完她的話,非常震驚:“葉同志,你說真的,生日蛋糕的技術(shù)也要捐獻出來?”
“真的,我愿意。”葉芳菲鄭重的點頭:“孫廠長,做生日蛋糕需要點技術(shù),如果你確定要做,就找?guī)讉€心靈手巧的同志,我先教她們裱花,這個流程沒那么快上手,可能要練幾天,得提前做準備。”
孫敬東在辦公室轉(zhuǎn)了兩圈,激動的一拍桌子:“既然葉同志愿意提供技術(shù),那當(dāng)然得干。”
“既然孫廠長決定了,我把用料寫下來,你讓人盡快去采買,先讓大家練習(xí)著,也能盡快上手。”
葉芳菲坐到辦公桌前,從包里拿出鋼筆,在信紙上寫了幾種食材,還有做蛋糕用的模具。
孫敬東接過來看了看,詫異的道:“只要這些東西,就能把生日蛋糕做出來啦?”
“是的,用料非常簡單,主要是技術(shù)。”葉芳菲把鋼筆帽擰上,笑著抬起頭。
“孫廠長,你不要著急,可以先少買一點材料,我做幾個給你看一看,你再決定要不要批量生產(chǎn)。”
孫敬東大手一揮:“葉同志,我信任你的決策,你的提議不用考慮,咱們食品廠一律采納。”
葉芳菲失笑:“孫廠長,你這么說,我有些惶恐,怕做不好讓你失望。”
“沒事,如果這次不成功,就在失敗中尋找經(jīng)驗。”孫敬東想了想,又說:“葉同志,如果要做生日蛋糕,你可能還要繼續(xù)在廠里幫忙,可你又不要獎金。”
“要不這樣吧,我給你申請一個技術(shù)顧問的職位,廠里給你發(fā)工資,不能老讓你白幫忙。”
葉芳菲苦著一張臉說:“千萬別,我這個人懶得很,如果給我一個職位,我就得按時按點的過來上班,我做不到。”
“孫廠長,你就放過我吧,我真不想上班。”
孫敬東聽了大笑:“葉同志,你不用天天來廠里報到,還像以前一樣,有事了就過來看看,沒事就不來。”
“那不行,我這個人是很有原則的。”葉芳菲頭搖的像撥浪鼓。
“孫廠長,你就饒了我吧,我家里還有生意,不一定哪天就回去了,實在不好在這里掛職。”
孫敬東聽她這么說,大概也明白了她的顧慮,沒在勉強,打算把這件事上報給領(lǐng)導(dǎo)。
不要獎金,書面獎勵還是得有的。
………
自從食品廠開始做生日蛋糕,葉芳菲基本上每天都去廠里教工人熬瓊脂,調(diào)色,裱花。
比在家里的時候還忙。
沈淑芬和幾個孩子已經(jīng)熟悉了軍區(qū)的生活。
她把家里收拾好,就帶著三個娃到處玩。
有時候去看電影,有時帶他們?nèi)ス╀N社買菜,順便給孩子們買點零嘴。
幾個小孩玩的可開心了。
軍區(qū)非常安全,也不用防著人販子拐騙小孩。
沈淑芬一個人帶他們仨很輕松。
段荀走的前一天晚上,沈占勛和葉芳菲又請他來家里吃了頓飯。
沈占勛還把兩人共同的朋友都請了過來,熱鬧了一番。
第二天,沈占勛又請了一天假,拿著小姑給段荀準備的干糧,把他送到火車站。
“一路順風(fēng)。”
相處幾年的兄弟馬上就分別了,沈占勛心里有些傷感。
段荀笑著和他擊掌:“別忘了,臘月十六,到時候帶著我干兒子和干閨女,去京市參加我的婚禮。”
“看情況,不一定去得成。”沈占勛見他臉拉了下來,又笑著道:“放心吧,就算人不到場,禮金也少不了你的。”
“我眼皮子有那么淺嗎?”段荀斜了他一眼:“到時候我給你們聯(lián)系飛機,如果在我婚禮上看不到你,就絕交。”
沈占勛“切”了一聲:“絕交就絕交,誰怕誰?我結(jié)婚的時候你好像也沒參加吧。”
“我那不是出任務(wù)去了嗎?再說了,你結(jié)婚那么急,也沒和我說好吧。”段荀上綱上線,站在那里和他理論。
沈占勛不想和他扯,把那包干糧丟給他。
“行行行,我盡量趕過去,趕緊走吧,再遲就上不了車了。”
段荀白了他一眼,扛起行李,罵罵咧咧的進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