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旁邊的婷婷擺了擺手,讓她帶弟弟出去玩,才小聲的對兒媳婦說:
“他們倆不可能復合。沈占平這次把媳婦都帶回來了,聽說是N省人。”
“昨天我回去給你爺奶送糧食,聽你奶說,那女的懷孕了,肚子看起來得有四五個月,兩人回來領結婚證,過兩天就走了。”
葉芳菲很好奇:“媽,那你見到他們了嗎?沈占平他媳婦是個啥樣的人?”
“見了,看起來二十多歲,長得小小巧巧,嘴巴很會說,特精明,把她婆婆哄的眉開眼笑,見人就夸她懂事。”
孫秀菊道:“看我去給你爺奶送糧食,沈占平他媳婦還主動過來打招呼,喊的可親熱了,我看著比那劉文靜聰明。”
葉芳菲松了口氣,既然是聰明人,應該不會被人給撬墻角,大概也會防止劉文靜那個前妻。
還有那沈占平,如果有點志氣,多半不會再吃劉文靜那棵回頭草。
除非他愛好特殊,不怕惡心。
“媽,劉文靜和那個老男人近況如何?你有沒有聽說過?”
孫秀菊道:“不太好,聽他們附近的鄰居說,經常聽劉文靜罵那個老頭子,說他窩囊廢,一點本事都沒有。”
她還沒忘劉文靜以前在村里造謠的事。
還有賈一周那個野男人,也不是個好東西。
現在看到他們一地雞毛,孫秀菊就忍不住幸災樂禍。
“前段時間我在市場碰到那老頭子,帶著小孩去買菜,老了好多,頭發都花白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葉芳菲早就料到會這樣。
現在是1990年,東平市開了好幾家酒店,私人旅館也是遍地開花。
國營招待所設施老化,沒有競爭力,效益大不如前。
賈一周沒了油水,年齡也越來越大,算算應該有五十好幾了。
而劉文靜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開著個服裝店,不缺衣服穿,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
她又是個很現實的人,也不太安分,賈一周不能給她帶來利益,肯定會遭嫌棄。
以后他們矛盾會越來越多。
葉芳菲心想,只要劉文靜和沈占平不復合,那就已經改變了書里的軌跡。
再加上自己的提醒,沈占勛有了防備,應該不會重蹈覆轍。
孫秀菊和兒媳婦說了一會劉文靜,話題又轉到了沈占平媳婦身上。
“芳菲,我和你說,那小媳婦心眼可多了,你三嬸說她口腹蜜劍,不是個省油的燈,我也看出來了,她和我套近乎,問你們的生意,我都沒怎么搭理她。”
“媽,最好別理他們,大房一家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走近了沒有好處,可能還會帶來災難。”葉芳菲叮囑婆婆。
孫秀菊說:“我知道,他們為了利益,兄弟姊妹都能反目成仇。”
“我聽你三嬸說,那小媳婦對沈翠香意見很大,對沈占濤媳婦也不喜,天天念叨生意不好,店里要不了那么多人,意思是不想讓他們去了。”
葉芳菲笑道:“那他們家以后可熱鬧了。”
她認為,如果兄妹之間都愛斤斤計較,那最好還是不要在一起做事。
免得到最后反目成仇。
而且那小媳婦恐怕也不是真的精明。
剛和沈占平結婚,就開始搞分裂,這可不是聰明人所為。
太心急了。
她又笑著問婆婆:“媽,我爺奶現在怎樣?有沒有出過幺蛾子?”
“沒有,自從老爺子上次生那一場病,在醫院里住了大半個月,回來后就沒那么多事了。”
孫秀菊感嘆:“年初老頭子提了一下養老錢,說不夠用,讓兒子每月給十塊錢,你爸和你三叔都沒意見,答應他了。”
“老大家說沒那么多錢,還是給三塊,我聽外人說,就是那每月三塊錢,老大家都不經常給,也沒給過細糧,大部分都是高粱面或玉米面。”
其實老頭和老太太這些年的吃用,基本上都是沈建華和沈建軍拿的,比他們要求的給的還多。
米面糧油,點心,肉,煙酒,糖茶,還有穿的,都沒斷過他們。
吃不完,老太太還送去給娘家兄弟。
沈建華和沈建軍都隨他們去,從不計較。
葉芳菲笑問道:“大房不給,那我爺爺奶奶能愿意?”
“你爺奶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老大媳婦會吵,會鬧,還會撒潑,老頭和老太太都怕她,不敢找她要。”
孫秀菊嘆了口氣,小聲的和兒媳婦抱怨。
“如果不是怕你爸面上掛不住,我也和他們鬧,為老不尊。”
葉芳菲噗嗤一笑,安慰她:“媽,看在我爸的面上,別和他們一般見識,計較太多,心累。”
她想了想,又低聲道:“占勛和占強都打算走仕途,名聲很重要。”
“咱家現在也不缺這一點,只要他們不出幺蛾子,隨便他們吃喝,過年過節再拿些錢給他們,但必須給在明面上。”
孫秀菊“嗯”了一聲,說:“芳菲,我知道怎么做,面子上都過得去,讓人挑不出理來。”
剛剛兒媳婦說的這些話,大兒子都和她交代過。
如果不是為了兒子和小姑子,她表面功夫都懶得做,更不會每月回去看他們。
大不了讓人把糧食和養老錢捎回去。
婆媳二人聊了大半個小時,才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