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占平等店里最后一桌客人離開,就騎著自行車去了葉芳菲的鋪子。
昨天他和劉文靜商量,請沈占勛一家過來吃頓飯,看能不能緩和一下關系。
沈翠娟和沈翠蘭正幫客人裝雞蛋糕,看到突然出現的沈占平,姐妹倆都非常詫異。
沈翠娟不冷不熱的道:“占平哥怎么找到這里來了?是有什么事嗎?”
沈占平對她的態度有些不滿,但還是忍了下來,笑著問:“上次回老家,聽人說嫂子在這邊開了一個點心鋪子,我剛剛知道地址,所以過來看看。”
“正好昨天文靜又碰到了嫂子和占勛哥,我才知道他回來了,好幾年沒見面,我還怪想他的。”
他邊說邊往后院看,“占勛哥在這里嗎?”
沈翠娟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了句假惺惺。
沈翠蘭在妹妹手上捏了一下,對沈占平說:“占平哥,大哥和我爸媽都回村了,沒在這里,要不你改天再來?”
沈翠蘭前段時間來這里走親戚,聽翠娟說了嫂子和沈翠香打架的事,沈占平剛娶的媳婦還欺負過嫂子。
所以,沈翠蘭也對大房的人有了意見,話雖然說的客氣,但也沒有以前那么親熱了。
沈占平看姐妹倆都不說請他進屋坐坐,臉色也淡了一些,沒了來時的熱情。
“二叔和二嬸也回去了嗎?”他說著,又往后院看了一眼,那表情,就像姐妹倆騙他一樣。
沈翠蘭面上沒有任何變化,還笑著和他點了點頭:“對,今天家里請客,我爸媽和哥嫂都回去了。”
“請客?是辦什么事嗎?”沈占平這下真的驚訝了。
這年月,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沒人會無緣無故的請客。
可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家里怎么沒通知他?
沈翠蘭知道自己的事也瞞不住人,就大概說了一下,“是因為我的事,我和周紅旗在鬧離婚,前兩天村里人去幫忙了,今天請他們吃頓便飯。”
“呀,這么大的事,怎么沒人和我說?”沈占平皺著眉頭,面上帶著擔憂,“翠蘭,到底咋回事?是不是周紅旗欺負你了?怎么就鬧到離婚了?如果讓我知道,肯定饒不了他。”
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爹媽干的事,要不然,肯定不好意思說這話。
沈翠娟聽了差點嗤笑出聲,心想,大伯一家可真虛偽,在這里放什么馬后炮,好像誰不知道你們一家是什么人一樣。
沈翠蘭客氣的說:“占平哥,不是什么大事,就沒耽誤你做生意。”
沈占平越聽越不舒服,什么叫沒耽誤你做生意,這話什么意思?
他又問了幾句,沈翠蘭倒挺客氣的,那沈翠娟卻一臉不屑。
他也懶得再說,準備回趟老家,問問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沈占平對兩人點點頭,“那行,你們忙,我回去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沈翠娟看他騎著自行車走了,才對姐姐說:“一家人都假惺惺的,如果不是大哥回來了,沈占平恐怕理都不會理我們,更不可能殷勤的過來幫忙。”
沈翠蘭勸妹妹,“翠娟,既然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以后少打交道就是,面上不要太明顯了,他爸和咱爸是親兄弟,爺爺奶奶也還在,總得維持兩份面子情。”
她想了想,又小聲的說:“你上次和我說那劉文靜,我就覺得那人是個有心機的,以后離她遠一點,不要正面起沖突,咱嫂子現在做生意,還是不要太得罪人的好。”
沈翠娟點了點頭:“姐,我知道了,以后會注意的。”
沈占平回到村里,飯局已經結束了,但人還沒散去,都在沈占勛家的院子里閑聊。
沈家大房可能是覺得難為情,全家吃過飯就走了。
沈春生和沈張氏也回去休息了,只有三房的人還在這里和人閑聊。
沈占勛看沈占平推著自行車進來,沒有起身,只朝他點了點頭,客氣的問:“占平怎么有空過來了?”
這態度和語氣,讓在座的人都愣了一下,但想起兩家的過往,也不意外了。
翠蘭發生那么大的事,老大一家都沒露面。人家請客吃飯的時候,他們又巴巴的湊了過來,做的確實有些難看,不怪沈占勛對他們一家冷淡。
這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沈占平感覺非常尷尬,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間。
他把自行車放在門口,就笑著走了過來。
“占勛哥,昨天聽文靜說看到你和嫂子,我才知道你回來了,剛剛又去鋪子上找你,聽翠蘭說你們回了老家,我就追了過來。”
“這么著急找我,是有什么事?”沈占勛挑挑眉,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沈占平面上有點掛不住了,也沒急著說請他吃飯,先關心的問了一下沈翠蘭,愧疚的道:“我剛剛才知道翠蘭的事,早知道周紅旗那么不是東西,我也跟著過去揍他一頓。”
“就這事啊,哪還值當你跑一趟。”沈占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那天我也不在,都是村里這些叔伯兄弟跟著去的,他們把翠蘭接回來了,也替她出了氣,今天就是請大家伙來吃頓便飯,知道你是個大忙人,所以沒敢去打擾你。”
沈占平越聽越不是滋味,沈翠蘭的事,他是真不知道,也沒聽家里人說。
他好心好意的過來關心一下,沈占勛卻這么陰陽怪氣,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他想起劉文靜說的話,就猜到是葉芳菲在背后搞鬼,心里更加憤恨。
那女人就是個攪事精,看不得別人好,專門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他不想讓誤會加深,趕緊和沈占勛解釋。
“占勛哥,翠蘭的事我是真不知道,她是我一起長大的妹妹,如果知道婆家欺負她,我怎么可能坐視不管?肯定要帶人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