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靜正在飯店里摘菜,看他回來了,立刻站起來問:“怎么說的?他們什么時候過來?”
沈占平嘆了口氣,沒有對她隱瞞,老老實實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你爸媽怎么………”劉文靜本來想說臉皮怎么那么厚?看了一眼沈占平,終究沒把那幾個字說出口。
“請客的事就算了吧?”沈占平想了想,又說:“聽沈占勛說那意思,也不只是為了爸媽沒去幫忙,葉芳菲恐怕也沒少給他吹枕頭風,矛盾不好調和了。”
劉文靜雖然有點遺憾,但也只能作罷,“那就算了,那沈占勛就算有點本事,也只是在部隊上,和咱們其實沒多大關系。如果靠他幫忙,還不如在市里找個靠山。”
“你說的對,既然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那就沒必要再緩和關系。”沈占平往后院指了指,小聲的道:“徐老師家的女婿好像挺有本事的,下次他們過來,炒兩個菜送過去,把這個關系搞好,也夠咱們用了。”
劉文靜點點頭,笑著說:"賈經理也是個能耐人,今天中午過來吃飯,和我說了好久的話,夸你能干,說很欣賞你,還想認你當干兒子呢。”
她說的賈經理,是隔壁紅星招待所的經理,經常來這里吃午飯,四十來歲的年紀,和沈占平很談得來。
“賈經理今天來了嗎?早知道我不出去了,陪他喝兩杯。”說起賈經理,沈占平心情好了不少。
他們的飯店開業沒多久,賈經理就經常過來捧場,人也非常和氣。
國營招待所的經理,有兩個閨女,沒有兒子,在這一片也是個能耐人,卻一點架子都沒有,還給他們介紹了不少生意。
沈占平很尊敬他,如果他想認自己當干兒子,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以后他們在市里也有了靠山,就沒必要再去討好那個高傲的堂哥。
夫妻倆合計了一下,打算明天請賈經理來吃頓飯,如果他真有認干兒子的意思,那就趁機把這事給落實了,免得夜長夢多。
………
中午沈占勛喝了不少酒,雖然沒醉,但沈建華和孫秀菊不放心他開車,一家人晚上才回的市里。
葉芳菲和孫秀菊一進院子,就聞到雞蛋糕濃郁的香味。
沈翠蘭在廚房里洗鍋。
葉來福馱著婷婷在騎大馬,小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傳遍整個院子。
“乖寶,怎么這么開心?”葉芳菲笑著在她腋下撓了兩下,把小姑娘逗的咯咯笑,身子左右搖擺。
“舅媽,不…要…”婷婷抓著葉來福的頭發,笑著用小腳丫蹬葉芳菲。
孫秀菊趕緊把她抱下來,嗔怪的瞪著沈翠蘭。“你這丫頭也真是的,怎么能讓婷婷騎在你葉叔脖子上。”
葉來福笑著擺了擺手,“這有啥,我在家的時候,孫子孫女也經常讓我馱著騎大馬,親家也太大驚小怪了。”
他看女婿和親家一人提著一袋菜進了院子,笑呵呵的道:“回來啦,晚飯吃了嗎?翠蘭今天搟的面條,還給你們留了一些。”
“老哥,我們吃過了。”沈建華道。
沈占勛也笑著喊,“爸。”然后把兩袋菜提到廚房,看翠蘭正在洗碗,笑問:“翠娟和占強呢?”
“翠娟在幫忙**蛋糕,占強和他同學去看電影了,說八點半回來。”
沈翠蘭又對哥哥說:“他還讓我告訴嫂子,說他的作業寫完了,還額外做了一張卷子,今天是班里的同學邀請,他不好拒絕,就答應一起去了。”
“等會把這些話告訴你嫂子。”沈占勛沒發表意見。
“哥,我知道,等會就去和我嫂子說。”
沈占勛笑著點點頭,把手洗干凈,又去了工作棚幫忙。
葉四虎在屋里數錢,聽妹妹回來了,對她招了招手,然后把一張傳單拿給她。
“這是那家鹵肉鋪今天發的,豬蹄五毛錢一個,比我們便宜一毛,豬頭肉和肥腸每斤也比我們便宜一毛錢。”
“看來他們這是想打價格戰。”葉芳菲隨便瞄了兩眼,就把那張傳單放在了桌上,“四哥,你怎么看?”
“明天先買點嘗嘗味。”葉四虎猶豫片刻,說:“如果味道差不多,那咱們也只能降價了。”
葉芳菲笑著搖了搖頭,“四哥,就算他們和咱家做的味道一樣,也不降價。”
“那以后誰還來買咱的?”葉四虎擔憂的問。
葉芳菲非常自信的說:“四哥,不用擔心,愛吃咱家鹵肉的,不會在意那一毛錢,在意錢的顧客,也不會經常買這些來吃,不信你試試看。”
“如果現在降價,別人反而說我們以前賣的貴,心黑,砸自家牌子的事咱們可不能干。”
葉四虎沒她這么樂觀,“他們后天開業,我明天還是先少拿點貨。”
“這幾天可以少拿些。”葉芳菲打了個哈欠,說:“哥,今天別對賬了,明天一起再算,我有點累,先去睡了。”
葉四虎趕緊擺擺手,“你去睡吧,我把賬記上,明天晚上拿給你看。”
葉芳菲連工作棚都沒去,隨便洗了個澡,和沈翠蘭說了會話,就上床睡了。
沈占勛攪拌了兩大桶雞蛋液,就被大舅哥趕了出來,“你忙了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又不是鐵打的,這樣干怎么受得了。”
葉大虎覺得這個妹夫沒眼力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說多陪陪他妹妹,有點時間就來這里干活,兩口子還怎么培養感情?
他也不好明說,只好每次都往外趕他。
沈占勛好脾氣的笑笑,聽話的回了房間。
他推開門,發現葉芳菲已經睡了,躺在床的正中間,被子也沒蓋,睡得小臉紅撲撲的,秀發蓋住了半張臉。
他看了下表,還不到九點。心想,今天怎么睡那么早?
沈占勛走到床前,仔細打量了一眼床上的人,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體溫正常,應該是今天下午累著了。
幫她拉了拉被子,又把蓋在她臉上的頭發順到了后面,露出白凈的脖頸,睡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沒系,隱隱能看到里面冷白色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白的發光。
沈占勛移開目光,他現在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冒出來的**。
這樣的感覺,以前從沒有過。
他立刻站起身,拿出換洗衣服,去了后面的洗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