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秦長生用殘留著紅芒的雙眸望向了沙書意。
后者看著他猩紅的雙眸,心中一顫。
這家伙給他的感覺,比那些綁匪危險多了。
“什么?什么然后?”
“什么時候給我錢?看在你痛快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我認錢不認人,少一分錢我殺你全家。”
秦長生現在就缺錢用,非常缺錢。
他不希望對方自作聰明,覺得可以賴賬。
雖然他可以靠武力收回,但上門收賬太費時間。
沙書意聞言得意地笑了笑:“那你可能永遠沒機會殺我全家了。”
秦長生雙眸的紅芒隱約有加深的跡象,卻見沙書意叉腰哈哈笑道:“因為我會給你六千萬,你根本沒理由殺我全家。”
她覺得對方說的是真的,少一分錢真的會殺自己全家。
當然,她可沒有那么傻,為了幾千萬毀約,并且還得罪這么危險的人物。
秦長生眼中的紅芒消退,點頭道:“很好,六千萬,少一分錢你懂的。”
沙書意咬牙切齒,這個人怎么這么沒有情趣。
一個大美女當前,開口就是錢,閉口就是殺人全家的?
她一跺腳:“又是殺人全家是吧?你以前是不是窮怕了?”
“是!”
聽到對方直截了當,沒有絲毫掩飾的話語,沙書意一時間愣神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一會,她撿起一旁綁匪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好了,等會我爸派的人就來了,他們已經追到附近了。”
就在她打電話的時候,秦長生已經將大狗捆綁完畢,防止對方傷害到伍仟伍佰……不對,是六千萬。
要是大狗殺了六千萬,自己去哪里再找六千萬?
“你的人還有多久到?”
沙書意看了一眼天空:“應該半個小時左右吧!”
秦長生看見了一旁密林中的小水池,走了過去:“我洗個澡,有危險記得喊。”
他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
而是進入煉氣一層的時候本來有一個易經洗髓的步驟,排除部分體內的雜質。
當時沒有是因為他覺得不是時候,附近沒有足夠的水源也沒時間洗澡。
所以就硬生生壓制住了。
要是換成其他修煉者自然是做不到的,但對他而言很簡單。
且短時間內也根本不會對修煉產生任何影響。
今早煉體境界也突破了,進入煉皮一層,又有一個易經洗髓同樣被他壓制了下來。
現在要等人,附近還有水潭,正是時候。
褪去衣物,一股股黏糊糊的黑泥驀地自他身上冒出,腥臭難聞。
秦長生皺起了眉頭:“幸好之前壓制了下來,這污穢在皮膚上那是一秒鐘都頂不住。”
在身體里和在皮膚上不同,就跟大便在大腸里所有人都能接受,但到了手上就犯惡心了。
沙書意用旁光瞥了一眼密林里,那若隱若現的水潭。
“這家伙好端端的洗什么澡啊?”
“話說,要是我現在大喊救命,他會不會光著身子跑出來?”
“不行,他絕對會喊著加錢加錢。”
沙書意沒有這樣做,不是心痛錢,而是不想做這種狼來了的傻逼事。
又轉頭看了眼這寂靜的山林,心中只感覺瘆得慌。
“這里不會有鬼吧?”
“會不會有蛇啊?啊……我最怕蛇了。”
轉頭看向了被捆住的大狗刀疤臉,她決定給自己壯壯膽,同時轉移注意力。
揚起了手,狠狠一巴掌抽了下去。
“大狗子,剛剛你打我時挺爽啊?”
大狗刀疤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小娘們,沒吃飯呢?”
“喲,還敢嘴硬?”
沙書意沒再抽對方巴掌,因為她手痛。
于是脫下了鞋子,不斷地抽在了對方的臉上。
密林中傳來了密密麻麻的啪啪聲,驅散了陰森。
“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綁架我的?”
“剛剛和你通電話的人是誰?”
大狗的雙頰已經紅腫一片,盡是鞋印。
不過他卻一言不發。
“你這審訊的手段也太低級了。”
聽到身后的聲音,沙書意尷尬一笑。
“哈哈哈,我就是打發時間,和他鬧著玩而已,之后會有人審問他。”
地上的大狗欲哭無淚,你鬧著玩、打發時間把我打成這樣?
怪不得審問水平這么差,感情是鬧著玩呢?
沙書意穿上鞋子,轉過頭來卻是呆愣住了。
身后之人穿著剛才的衣服,但五官卻更加立體,棱角分明如刀刻斧鑿一般。
剛才還黝黑粗糙的皮膚,現在居然比自己一個女的都不遑多讓,卻沒有過份的顯白給人一種娘炮的感覺。
如果之前對方只是有點小帥,那如今就是妥妥的男神級別了。
沙書意愣了愣,打招呼道:“嗨帥哥。”
見秦長生沒有理會自己,她也沒有安靜下來。
而是圍著對方轉了一圈,這才摸著下巴:“怪不得都說男生洗澡等于整容,看來網絡誠不欺我啊!”
“看來我也得洗個澡,說不定更漂亮。”
秦長生受不了對方的話嘮,打擊道:“呵呵,那你估計會變丑。”
沙書意瞪大了眼睛,一臉委屈:“拜托,我都沒化妝,洗澡不等于卸妝好吧!并且一路奔波,渾身臟兮兮的。”
她看了一眼遠處的小水池,想著給秦長生證明一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還有多久到?”
秦長生剛說完,他就將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天空。
不一會,天空之中傳來了轟隆隆螺旋槳的聲音。
一架直升機停在了上空。
幾道身影順著速降繩滑落,一個個動作利索。
當他們看到沙書意時,都松了一口氣。
當先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他身體挺拔壯實,五指骨節分明,看著像練家子。
“小姐,您沒事吧?”
沙書意搖了搖頭:“沒事!”
“小姐放心,有我們在沒人能傷到您,其他人稍后就到。”
鄔漠解釋著,直升機本來就帶著他們在附近找人,這才來得比較快。
但其他人比較遠,又沒有直升機還得費點時間。
這個位置也開不了車。
說著,他打量起了其他人。
看了一眼大狗刀疤臉,又看向了坐在石頭上百無聊賴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秦長生。
鄔漠眼中帶著審視,問道:“小姐,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