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芬也被警察帶走了?!
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韓正國和李婉華對視一眼,都從彼此臉上看到震驚和惶恐。
看著兒子兒媳那副見了鬼似的表情,周雅琴也愣住了。
她也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他們的震驚,恐怕不僅是因為劉翠芬被抓。
周雅琴心里涌起一股更深的不祥感。
“說!”她厲聲道,“柔柔……柔柔她到底怎么了?!”
韓正國被母親逼問得頭疼。
“哎,今天上午,柔柔被警方帶走了,說是涉嫌故意殺人,現在還在警局,我們想盡辦法也見不到人。”
他這么說著,也忽然想到,警方既然抓了人,為了構建完整的嫌疑人畫像和犯罪動機鏈,一定會調查韓柔的原生家庭和社會關系。
一旦劉翠芬進入警方的調查視線——
雖然時隔將近二十年,許多線索恐怕已經模糊,但以警方辦案手段,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也并非不可能。
韓正國并不清楚劉翠芬到底做了什么,只是不愿深究罷了。
畢竟他也不愿意讓韓家丑聞曝光,更別提讓韓柔的生母變成罪犯,那樣韓柔就沒法嫁入秦家了!
“什么?殺人?”
周雅琴眼前一黑,身體劇烈地搖晃起來,被旁邊的韓辰趕緊扶住。
她猛地喘了幾口氣,像是無法消化這個晴天霹靂。
“你說柔柔還在警局?”
周雅琴顫聲說道,“我的寶貝孫女在那里關了一天?”
她一拳砸在韓正國的胳膊上,“你怎么當爹的!你怎么能讓柔柔在那種地方受苦!你快去!快去把她給我弄出來!現在!立刻!馬上!”
韓正國吸了口氣,“媽!你以為我是誰?我們倆今天在警局忙活了很久——”
“我不管!”周雅琴嘶吼道,“你去跟警察說!讓他們放人!不然……不然我今天就撞死在這里!”
韓正國本就心力交瘁,被母親這樣胡攪蠻纏,一股邪火也竄了上來,他猛地推開周雅琴。
“那是警局!是**律的地方!我們能怎么辦?”
周雅琴跌坐在沙發上,目光猛地掃到一旁臉色蒼白的秦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撲過去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小越!小越你幫幫奶奶!你一定有辦法的!你快打電話!讓你爸爸出面!花多少錢我們都出!一定要把柔柔救出來!”
秦越被她尖銳的指甲掐得生疼,煩躁地甩開她的手。
“說實話,”他神情沉重地道,“我找了一個……家里背景很硬的朋友,讓他托關系去問了!”
周雅琴眼睛一亮:“他怎么說?”
秦越搖了搖頭,“他還沒回我——”
話音未落,他的手機震動起來。
秦越趕緊掏出手機,“這就是我那個朋友!”
他迅速接聽了電話,因為動作太慌張,還按了免提。
“秦越!”
話筒里傳來煩躁的男聲,“你他媽害慘我了,我被我爸媽罵死了,以后不要再讓老子去做這種事了!”
秦越愣了一下。
那人也不等他回話,繼續掉,“你們家得罪的哪路神仙,自己心里沒點數嗎?這不是錢能擺平的事了,這是天塌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
大廳里瞬間陷入寂靜。
秦越臉色變了幾回,終于長嘆一聲,“快請律師吧,還有,韓笑到底在哪里?”
周雅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尖聲罵道:“你還提韓笑?那個沒教養的賤丫頭!掃把星!自從她回來,家里就沒安寧過!要不是她——”
秦越面沉如水,“韓笑多半就是這起案件的受害人!”
周雅琴徹底傻了,“什么?”
秦越扯了扯嘴角,“退一萬步講,如果柔柔最后罪名成立,如果……如果作為受害人的韓笑愿意出具諒解書,在法律上,對韓柔的量刑也會有極大的減輕。這是目前唯一可能幫到韓柔的、在法律框架內的途徑了,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罵她,尤其是在她面前。”
周雅琴面色忽明忽暗,倏地像是想到什么,又挺直了腰板。
她外強中干地嚷道:“那就簡單了!不就是諒解書嗎,我是她祖母!我讓她寫她就得寫!她敢不聽我的話?!”
秦越:“……”
他并不這么覺得。
再看看旁邊三個人,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顯然他們也覺得周雅琴還在夢游。
不過,韓正國倒是掏出手機,“無論如何,我也再問問她……”
-
玉饌齋的包廂里。
韓笑放在桌上的手機亮起來了。
她早就調了靜音,所以也沒什么動靜。
這會兒瞥見來電顯示,更是干脆利落地直接掛斷了。
韓笑看了看桌面,“我吃飽了,你還吃嗎,不然我們就回家吧?”
話音剛落,她自己先愣住了。
回家?
她怎么也這樣說了!
而且這句話脫口而出,還帶著強烈的熟稔和親昵。
仿佛他們不是才認識了幾天的人——
熱意涌上臉頰。
“嗯,”韓笑磕磕巴巴地開口找補,“我是說回你的家。”
秦巍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他那高大的身體微微后靠,俊美無儔的面龐上帶了點笑意,眼神也透著揶揄,“這有什么區別?”
韓笑:“……”
這人又開始了!
她被那種眼神盯得心臟狂跳,再也坐不住了,“我先上車——”
然后就要往外面沖。
下一秒,纖細的手腕被攥住。
韓笑不假思索一翻胳膊,五指如鉤,反扣向對方的虎口,另一手疾速探出,直曲對方的肘關節。
正常情況下,這一擊足以瞬間掙脫鉗制!
然而——
秦巍面色不變,手上隨意地一旋一抖,用巧勁化解了落在虎口上的扣鎖。
那肌肉強健的長臂微微一緊,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順勢向前一送,將探向他肘關節的手也一并格開!
韓笑晃了一下,腳底沒穩住,整個人被他借著這股力道猛地向后一拉!
然后撞在了男人堅硬寬厚的胸膛上。
熟悉的雪松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秦巍的另一條手臂已經環了上來,如同最堅固的鐵箍,穩穩地禁錮住了她的腰肢。
“跑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