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博皺了皺眉，正要思考其中深意。

“切，故弄玄虛！”

雷耀不屑一笑，打破沉默。

霍微也收回目光，不以為意。

就在這時，

一道流光自星球表面飛起，橫跨虛空，瞬間來到四人身前。

唰！

俊美青年撐開折扇，含笑開口。

“諸位好，在下孔陽，承蒙李主任抬愛，現擔任秘書一職，還望各位多多指教。”

瞬息間，四人目光都變了，臉上掛起笑容。

六階法相，在他們面前當然不算什么，但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如今李青山的秘書。

“孔秘書，以后多多關照。”

雷耀拱拱手，露出得意笑容。

“李主任正值法相‘第三步’，我特地湊集了十件天材地寶，以助李主任一臂之力。”

“勞煩你帶個路，我好呈給李主任。”

“帶路？”

孔陽搖了搖頭，淡淡一笑。

“谷老‘身化天體’在即，主任正忙于公務，抽不開時間。”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幫你把禮物和話，一起帶給主任。”

“這...這......”

雷耀笑容一僵，眉頭漸漸皺起。

這番操作，并不算陌生，附近其他跨域公司、集團，也都是如此。

但他可是堂堂窮奇拍賣行，又特地準備了如此珍貴的禮物......

“孔秘書！”

旁邊，霍微同樣待不住了，上前一步道：

“我們贏董吩咐了，禮物一定要親手交給......”

“霍小姐。”

孔陽笑容收斂，抬手指向腳下星球。

“這里是偵查星，你覺得應該聽你們贏董的話，還是聽李主任的吩咐？”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霍微連忙解釋一句，深吸口氣，終于打開一直握緊的右手。

一顆芯片，靜靜躺在掌心。

“孔秘書，這是我白澤的底蘊之一。”

霍微面色嚴肅，鄭重道：

“法相‘第三步’，困難重重，需做好萬全準備。”

“這是我們贏董特地為李主任，向商會總部申請的。”

“里面有一千萬份經過篩選后的論文，其中任何一篇，都足以在角宿區各大勢力內排進前十！”

“還請孔秘書親手交給李主任，并請求李主任無論如何見我一面。”

話音落下，在場其余人面色都變了，腦海閃過相同的念頭。

白澤，果然背景神秘！

唯有親自跨過法相“第三步”，

或者說，唯有七階神相，方才有資格撰寫論文。

白澤商會總部，隨手拿出一千萬份頂尖論文，那底蘊會是何等深厚？

孔陽面色不變，只是隨手捻起芯片，平淡道：

“我只負責帶話，見與不見，李主任自有定奪。”

嘩啦！

雷耀揮手掏出一連串盒子，賠笑道：

“孔秘書，麻煩了，也幫我帶帶，務必請李主任見我一面。”

到了這一刻，他已經沒什么自信了。

天材地寶雖然珍貴，但對李主任這般絕世天驕，卻遠不如論文好用。

更何況，還是一千萬份頂尖論文！

旁邊，黎文博也翻手掏出幾個盒子，以及一塊芯片送上。

“這是五份天材地寶，以及我們行長特意篩選出的論文，希望李主任滿意。”

黎文博笑容儒雅，也沒提求見的事。

孔陽輕輕點頭，將所有東西收起，目光轉向青衣中年。

在場四人，就只剩黑鱗拍賣行了。

石炎淡淡一笑，拱手道：

“還請孔秘書帶句話，黑鱗拍賣行‘石炎’求見。”

“好！”

孔陽點點頭，沒有多言，身形化作流光，落向地表。

虛空中，驟然安靜下來。

霍微、雷耀、黎文博，三人面面相覷，皆以詭異目光打量石炎。

禮物都不拿出來，也想求見？

“哈哈哈，黑鱗果然大不如前了。”

雷耀失笑搖頭，毫無顧忌道：

“石大少，你這般小氣，生意可做不長久。”

“石大少，看來你對李主任也了解不少。”

黎文博眼珠轉動，似是想通了什么，可惜搖頭。

“雖然肉包子...送禮并不見得有成效，但有些禮物卻不得不送！”

“你這樣做，對黑鱗拍賣行沒有好處。”

“是嗎？”

石炎輕笑開口，根本沒有反駁的意思。

幾句話功夫，一道流光再次沖破大氣層，來到四人身前。

孔陽現出身形，面對一道道期待目光，屈指一彈。

兩顆芯片，分別懸浮于霍微、黎文博面前。

“心意，主任就收下了，不過論文還請二位帶回去吧！”

“嗯？！”

四人都是一愣，霍微一把抓住芯片，眼眸數據流閃過。

真的沒有開啟！

霍微頓時急了，連忙道：

“孔秘書，你是不是沒說清楚，這里面的論文對李主任有很大......”

“主任并不需要。”

孔陽開口打斷，目光略過霍微、黎文博......

雷耀頓時胸膛一挺，迎上孔陽目光，大笑道：

“孔秘書，主任滿意就好，帶我......”

話音斷在一半，笑容僵在臉上。

因為孔陽的目光已經略過他，看向石炎，側身邀請道：

“石行長，主任有請！”

什么？！！！

三雙眼睛瞪大，眼睜睜看著兩道流光墜入大氣層，充滿難以置信。

其中，黎文博臉上更是布滿困惑。

有過一次“送禮”經驗，他早就做好了肉包子打狗的準備，也不覺得李青山真的會見他們。

但現在......

黎文博回想石炎之前的笑容，眉頭深深皺起。

石炎，到底要送什么禮？

.......

高山之巔，別墅書房外。

咚咚！

兩聲敲門過后，

“進來！”

話音飄來，石炎深吸口氣，推門而入。

首先入眼的，是一塊巨大光屏，鋪滿整個辦公桌。

青年正埋頭伏案，奮筆疾書。

“先等一會兒，還差最后兩行就寫完了。”

石炎頓時屏住呼吸，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很快，

啪啪！

李青山扔下筆，拍了拍手掌，露出滿意笑容。

“不容易啊，終于寫完了。”

石炎悄悄松了口氣，目光看向滿屏文字，頓時一愣。

“主任，這是論文？”

“對啊，它可耗費了我無數心血！”

李青山笑容綻放，自得道：

“只此一篇，足以道盡‘塌縮入體’所有奧秘。”

“呃......”

石炎不由一滯，仔細打量李青山一番后，小聲提醒道：

“李主任，你好像還沒突破吧？”

誰家還沒突破，就把論文寫完了？

“對對對，寫論文寫懵了！”

李青山輕拍額頭，恍然道：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石炎聽得一陣別扭，

突破這種事，還能忘？

就在他以為李青山要暫時放下論文時，

“正好，論文需要實證數據，你幫個忙。”

說話間，一顆特制攝像頭，被扔進手中。

石炎愣愣抬頭，喉頭滾動。

“李主任，這是......”

李青山屈指輕叩桌面，理所當然道：

“三百六十度全景，記錄突破過程。”

什么？！！！

石炎瞳孔驟然縮緊，難以置信。

塌縮入體，法相最后一關，成敗只在瞬間，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無論是誰，無不事先做好萬全準備，慎之又慎。

而李青山，距離完成‘化虛’也才過去半年而已。

這是能說突破就突破的嗎？

石炎猛地驚醒回神，想要開口阻止。

但......

來不及了！

星云逸散，一百零八丈法相驟然穿出屋頂，屹立群山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