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棲梧震怒,是可忍孰不可忍!
“謝懷瑾這廝欺人太甚!”
陸遠抱著劍,如同一座雕像一般站在原地。
看到她過來,臉上有些痛苦,“棲夫人,侯爺處有的是好吃的好喝的。”
姜棲梧冷冷一笑,“感謝陸統(tǒng)領告知,我這就不送客了!”
陸遠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心想說什么,但卻是什么也說不出口。
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至于他這個小鬼,自然是最底層了。
無法,只好故作瀟灑轉身離開。
姜棲梧三下五除二解開了抱琴身上的繩子,“可有哪里受傷?”
抱琴搖了搖頭,“姑娘,您這可怎么辦?這幾日,您都沒有好好吃飯。”
姜棲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放心,山人自有妙計,對了,抱琴,幫忙去庫房中找一套衣裙。”
到了傍晚時分,姜棲梧踩著飯點踏入了榮恩堂。
經過這幾日殷勤的伺候,老夫人對她的厭惡明顯沒有以前深了。
其實,姜棲梧覺得老夫人也沒必要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
“你來做什么?”
姜棲梧從善如流地坐了下來,“自然是伺候老夫人湯藥。”
“老夫人,這幾日身子可好些了?”
那日之后,老夫人不僅膝蓋又紅又腫,而且也得了風寒。
榮恩堂之中的仆從,均被打了板子。
老夫人抬頭看到她眸色中關心的神色不似作假,“你也坐下來一起用膳吧。”
“多謝老夫人。”
姜棲梧拿起筷子,只覺得這一餐是世上最好的佳肴。
她心滿意足地回到了昭華閣。
剛一回去,抱琴神色慌張地看著她,目光閃躲,難以啟齒道:“棲夫人,衣服備好了。”
……
書房。
謝懷瑾坐在書案后,拿起桌子上的公文,“陸遠,這已經是第幾日了?”
陸遠眼下一片青黑,面無表情道:“回稟侯爺,已是第十日了!”
“哦!”
第十日了還沒有服軟,這貓兒脾氣就那么大?
哼!
果然,以往的乖巧溫馴都是裝出來騙他的,實際怎么跟個狐貍一樣狡猾。
謝懷瑾一目十行地看著公文,心里恨不得將她繩之以法。
陸遠糾結了一會,依舊提醒道:“侯爺,公文反了!”
按照往常,侯爺估計是立馬要轟他出門了。
那他便可以逃之夭夭,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今日,好像失算了。
侯爺并未趕他出門,反而一臉耐心地詢問道:“小廚房沒給她開小灶吧?”
陸遠拍了拍胸膛,保證道:“絕對沒有!無論是小廚房還是外帶,一切盡在掌握中,絕無給棲夫人作弊的機會!”
聞言,謝懷瑾更加納悶了。
她入侯府已有三年,這三年中,也算是錦衣玉食堆砌起來的。
俗話說由奢入簡難,她怎么好似很適應。
一想到陸遠送過來的消息,這段時間,她連飯都沒吃幾口。
身子本就瘦弱,如今一折騰,渾身更是沒有二兩肉了!
那最后虧的還不是自己?
虧身虧心!
謝懷瑾眉眼一挑,“陸遠,她今日是不是又沒吃幾口?命小廚房備幾道她愛吃的菜……”
陸遠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根本不敢回答這問題,只敢搖了搖頭。
“你什么意思?”
“屬下,屬下的意思是,今日棲夫人吃得挺好的。”
謝懷瑾知道自家貓兒有多挑食,絕對不可能將就吃了這些飯菜,“到底怎么回事?”
陸遠低下了頭,小聲解釋道:“棲夫人今日去了榮恩堂用膳。”
話音剛落,空氣瞬間一窒。
謝懷瑾瞬間被氣笑了,握了握拳頭,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光。
陸遠認命地往后退了幾步,謹小慎微地抬頭看了一眼。
見他稍微緩和了,趕緊將公文收拾好,逃命似的離開了書房。
謝懷瑾暗自咬牙,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強逼著自己看下去。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謝懷瑾聽到聲音,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滾!”
姜棲梧嘴角帶著委屈,“爺,當真要妾走嗎?”
聞言,謝懷瑾瞬間抬頭,眼里不自覺地劃過喜悅。
然又覺得自己太沒出息,克制住了喜色,“你來做什么?”
“自然是討爺歡心。”
話音剛落,姜棲梧解開了身上的披風,露出了西域舞女的衣裙。
那衣裙腰部位置是裸露的,上面綴著成串的珍珠。
姜棲梧在原地翩翩起舞。
見狀,謝懷瑾瞬間在呆愣在原地,目光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他不經意地吞咽口水,覺得渾身開始緊繃。
一舞完畢,姜棲梧上前幾步,身子軟若無骨一般,躲進了他懷中。
手指在他心口處有意無意地打圈,“爺,這是妾最近這段日子所學,您可喜歡?”
謝懷瑾幾乎用目光掃視著她,神情冷厲,表面還是一如君子一般,可心口處卻在慢慢滋生甜蜜。
喜歡!
自然是喜歡極了。
喜歡到骨子里那種。
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嘴唇輕啟,“阿梧,你可真會作死。”
話音剛落,他瞬間低頭,攫取住了那一抹柔軟。
姜棲梧從來都是順從,從未有過主動進攻的時候。
然而這一次,她幾乎是直接攻城略地,謝懷瑾故作節(jié)節(jié)敗退。
她動作沒有任何章法,沒多久,便已是氣喘吁吁。
剛心生退意,謝懷瑾卻伸手控制住了她的腦袋,不允許她有半刻的離開。
他以退為進,步步為營,攫取著她的一切。
姜棲梧眼中劃過一絲恐懼,覺得這一次自己好像玩崩了。
慌亂之中,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謝懷瑾吃痛,嘴唇上被咬破了一個小口子。
他皺著眉頭退開了幾分。
見狀,姜棲梧眼中閃過一絲心虛,粗粗喘著氣,“爺,妾還沒有吃晚膳。”
“阿梧放心,我很擅長養(yǎng)貓的。”
話音剛落,他的目光幽深,好似草原之上餓了幾天的狼一樣,正氣勢洶洶地看著自己的獵物。
謝懷瑾低下頭,再也不滿足卿卿我我的游戲。
動作兇狠,吃著世上最好的食物。
隔日一早,姜棲梧慢慢睜開了眼睛,謝懷瑾已經不在了。
此時,他應該是已經上早朝去了。
姜棲梧暗自想到,謝懷瑾這廝可真是心眼小。
可昨晚自己那么賣力,應該能恢復昭華閣的正常份例了吧!
“抱琴,今早小廚房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