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也算是帝都有名的豪門了,上輩子說是來做善事收養(yǎng)孤兒,其實就是來給他家那殘廢的兒子找個出氣筒。
身體帶點殘疾的人是最陰鷙的,他上輩子整整在地獄生活了十年,活的還不如一條狗。
但好在為了作秀,他們讓他讀書。
他驚人的天賦也在那時候展現(xiàn)了出來,但嚴浩那個變態(tài)哪容許一只狗比他強,他怕爸媽看陸靳言后改變態(tài)度,對他就更惡劣了。
那一年,陸靳言身上沒有一塊好皮。
他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他知道溫家比嚴家強,他懷著目的接近溫家大小姐溫冉,然后在一次綁架中重傷救了她。
溫家很感激他,終于出手幫了他,他出來之后,反手把這些年嚴浩虐待自己的證據(jù)發(fā)到了網(wǎng)上。
嚴氏一時間陷入輿論風波,嚴浩也被送出了國。
本以為逃出來之后他這輩子沒什么坎坷了,結(jié)果他遇到了蘇晚,同他一個孤兒院出來的蘇晚。
她說她記得他,她那么多年都在找他,那個小騙子慣會甜言蜜語的,他可恥的心動了。
她以為他遇到了那一束光,結(jié)果她是來熄滅自己所有光的。
她沒有喜歡過自己半分,她是嚴浩找來讓自己眾叛親離的。
嚴家嗎?他這輩子不會再踏進去,如若他有一天有能力,上輩子受到的屈辱,他會全部還回去的。
“院長媽媽,我不想去嚴家。”
“為什么不想去?嚴家很有錢的,你過去之后就有能有書讀了,你不是一直想去上學嗎?”
“我就是不想去,院長媽媽,你選別人吧。”
“哎,行吧,那么好的機會,算了。”
院長只覺得可惜,靳言可是孤兒院里最聰明的孩子了,如果他能有學上,以后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所以她這才打了這個主意,既然他不愿意,那就算了。
劉院長又摸了摸陸靳言的額頭,確定他頭不燙之后,這才出了宿舍。
蘇晚聽了兩人的對話一知半解,如今見院長媽媽走了,她整個人又粘了上去。
習慣性的撒嬌。
“靳言哥哥,你沒事就好,大壯哥哥趁你不在又夾晚晚碗里的肉了,你幫我教訓他好不好?”
看著抱著自己的人,陸靳言死死捏緊了拳頭,沒想到上輩子害死自己的人,現(xiàn)在就這么站在了自己面前。
還是一樣的性子,最會裝可憐扮無辜,自小就懂得利用別人為自己謀好處了。
狠心一把推開眼前的小人,“你是我什么人,這關(guān)我什么事?”
猛的被推開,蘇晚有些不敢置信,“靳言哥哥……”
“以后你別來煩我,怪不得別人欺負你,你真的很討厭。”
到底做不到對一個小孩動手,但自己畢竟剛剛死在她手上,他實在對她沒有好臉色,就算不報仇,這輩子也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
蘇晚這下直接懵了,平時陸靳言都很照顧她的,委屈涌上心頭,眼眶一紅,蘇晚不管不顧又抱了上去。
“靳言哥哥,你也討厭晚晚了嗎?”
陸靳言又一把把人扒了下來,“對,很討厭,以后你別碰我。”
說完這話,也不管身后的小人,直接轉(zhuǎn)身出了宿舍。
看著這處處透著熟悉的地方,陸靳言難得放松了下來,他上輩子繃的太緊了,至死都沒有片刻安寧。
孤兒院物資緊缺,有些東西是要搶的,蘇晚是孤兒院里目前個子最小的,所以最容易受欺負。
好在以前有陸靳言護著。
但現(xiàn)在呢,自從陸靳言說討厭她之后,她眼巴巴看一天了,每次靠近都被他攆走。
別人也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碗里飯菜又被大孩子夾走了,這次陸靳言親眼看著,卻沒有在幫他。
蘇晚上下午都沒吃飽飯,看陸靳言坐在那邊發(fā)呆,猶豫了一下,又悄悄蹭了過去。
“靳言哥哥,我餓了。”
陸靳言正在想以后的路呢,突然就被這聲音打攪了,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
看到是蘇晚,他更不高興了,“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讓你別煩我嗎?”
“我餓,靳言哥哥,是不是晚晚惹你不高興了?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說著說著,蘇晚還哭了起來,個子小小的,坐下就抱著陸靳言大腿哭,眼淚和鼻涕全擦陸靳言褲子上了。
陸靳言對小時候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沒想到蘇晚小時候那么煩。
這小屁孩聽不懂人話嗎?他都說他討厭她了,她還屁顛屁顛往自己身邊靠,真當他不會打小孩嗎?
她可是親手殺了自己的,他現(xiàn)在沒有對她動手,已經(jīng)是極力在壓制了。
“靳言哥哥……”
“別嚎了,很難聽。”
“餓了。”
“餓了那邊有自來水,去喝自來水去。”
就一頓餓就受不了了,真嬌氣,他都懷疑自己當年離開之后,這人是怎么活的?
蘇晚現(xiàn)在倒是聽話,聽見陸靳言讓她去喝自來水,她當真去旁邊扭開了水龍頭,然后把頭伸了過去。
看她衣服淋個半濕,陸靳言終于還是把人拉了回來,“這大冬天的,你是不是真的傻?”
她上輩子算計自己那個精明勁呢?他可被她整整騙了三年呢。
蘇晚有些不明白,明明是靳言哥哥讓自己去喝的,他怎么又生氣了?
她感覺她哄不好人了 ,好難辦呀。
“去把濕衣服換了,換衣服你會吧?不會就去找院長媽媽。”
本來孤兒院資金就緊張,這家伙別再感冒了。
“哦~靳言哥哥你跟我一起。”
“你是小狗嗎?那么粘人?”
“嗯。”
“你……蘇晚,你跟我道個歉。”
蘇晚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開了口,“靳言哥哥,對不起,我錯了。”
聽到這聲對不起,陸靳言舒了一口氣,算了,他這么大個人了,跟一個小孩能計較什么呢?
她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呢,最后一次,他再幫她最后一次,以后是死是活都不會再管她了。
“走吧,換衣服去。”
蘇晚試探性的去拽陸靳言的手,見他沒有甩開自己,她這才高興的跟了上去,她這也算把人哄好了吧?
“靳言哥哥,你今天為什么不理晚晚,是做噩夢了嗎?晚晚最喜歡你了,你別討厭晚晚好不好?”
“小騙子,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