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了他?” 秦?zé)熌暌苫蟆?/p>
暗衛(wèi)平靜道:“是那個叫阿榮的男人。”
秦?zé)熌暌汇叮D時有些唏噓。
趙祁昀丟開她往前走去,一直到那兩人面前才停步,空氣中除了濃重的血腥味兒,還有另一種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的**的味道。
他看了一眼死去的柳長風(fēng),對著阿榮語帶嘲諷,“看吧,你也并沒有自己所想的那么情深。你不僅讓他在死前受盡侮辱,還親手要了他的命。”
“你這個瘋子懂什么?”跪在地上的阿榮抬頭死死盯著他,冷聲道:“你就是個魔鬼,魔鬼又怎么會有人的感情。你根本不懂,與其讓他死在你的手上,不如我親手了結(jié)他,一刀斃命總比被那些蟲子吸干血要好。”
趙祁昀彎下腰湊到他眼前,低聲道:“你也就騙騙自己,若真的要讓他解脫,你可以一開始就殺了他,何必讓他在眾人面前被你強(qiáng)上。”
“顯然和你自己的命比起來,你對他的感情一文不值。”
阿榮沒想到他會突然靠近自己,受驚之下,手臂撐著身體往后移動,而柳長風(fēng)的尸體就這么暴露在人前。
青紫的皮膚,紅白色的液體。
趙祁昀蹙眉,“死得真是難看。”
接著往后退開兩步,轉(zhuǎn)身離開。
反應(yīng)過來的阿榮臉色慘白,立刻叫道:“你答應(yīng)放過我的。”
他腳步不停,冷聲說道:“滾!”
阿榮聽見這話,沒有遲疑,馬上連滾帶爬朝山下跑去。而其他幾人見狀也跟著一起跑了。
很快,地上便只剩下柳長風(fēng)孤零零的尸體。
秦?zé)熌昴康煽诖簦欠N人竟然也配罵男主是魔鬼,當(dāng)然這并不是說男主不是魔鬼的意思。
“走吧。”趙祁昀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然后抬腳往密林走。
秦?zé)熌晷∨軆刹礁先ィ瑔柕溃骸拔覀儸F(xiàn)在去哪兒?”
“回寨子。”
“那剛剛那些人你就這么放他們走嗎?”秦?zé)熌暌苫蟛唤狻?/p>
趙祁昀冷笑一聲,“徐守進(jìn)怎么可能放山上的人離開,山下恐怕早就已經(jīng)設(shè)好天羅地網(wǎng)等著他們了。”
當(dāng)時那孟元三肯定也是想到此處才會決定留下,死守寨子。徐守進(jìn)提出的合作,不過是過河拆橋的伎倆。
看天色,魏朗栩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山下,為了早點(diǎn)解決西山的事,這人一定會立刻進(jìn)攻,不會等到明日。
如果孟元三失敗了,為避免魏朗栩的計劃得逞,他必須在西山把這人除掉。
只不過殺人是下下策。
畢竟魏朗栩若死在西山,就是戰(zhàn)死,即使后來佑章帝知道這個兒子有謀反之心,但因?yàn)槿艘呀?jīng)死了,很多事恐怕就不會追究。
心里有事,腳下動作自然很快。
秦?zé)熌旮谒砗蠛艹粤Γ欢紊铰废聛恚鄣脷獯跤酢?/p>
“我走不動了……”剛開始她還想跟上,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做不到,現(xiàn)在只能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死活不愿意再走。
趙祁昀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她,“其實(shí)除了走你還有一種方法可以上山。”
“什么方法?”秦?zé)熌暾UQ郏荒樅闷妗?/p>
“爬上去。”
秦?zé)熌暌贿欤笠膊辉僬f話就一直眼巴巴看著,隨后伸手,委屈道:“抱……”
趙祁昀凝眉,最終還是張開雙手,冷聲道:“過來。”
秦?zé)熌暌凰查g來了精神,興高采烈撲上去,也不管對方臉色有多難看。
男人也沒說話,只是將她穩(wěn)穩(wěn)接住,然后橫抱著繼續(xù)趕路。
暗衛(wèi)一直跟在他們身后不言不語。
秦?zé)熌赀M(jìn)了寨子就從趙祁昀身上下來,此時正一邊走一邊小心觀察寨子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孟元三事先交代過,那些山匪看見他們雖然滿眼戒備,但卻沒有上前阻攔。
“他們都拿著武器。”她緊緊抓住趙祁昀的衣擺,小聲道。
“嗯。”對方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一聲,隨即道:“六皇子的兵馬馬上要到了。”
“那他們撐得住嗎?”
“不知道。”
秦?zé)熌瓴辉匍_口,而是松開了抓住衣擺的手,改為拽住男人的手指。
趙祁昀能從她的手上察覺到她的恐懼和不安,不過卻沒出聲安撫,只是任由她緊貼著自己。
暗衛(wèi)已經(jīng)被他派出去,他帶著人又直接回了議事廳。
…………
秦?zé)熌瓴恢浪麄冊谧h事廳中待了多久,可能一個時辰,可能兩個時辰。
她越來越焦躁,就類似那種你明明知道馬上就要發(fā)生大事,會死很多人,但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偷偷看了一眼趙祁昀,這人一直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鎮(zhèn)定得不像話。
“主子,來了。”十一從外面快步進(jìn)來稟告。
趙祁昀緩緩睜眼,眼神清明,對貼過來的秦?zé)熌甑溃骸澳懔粼谖堇铩!?/p>
秦?zé)熌戬偪駬u頭,“不要,我要跟你一起。”
“那就管好自己,不要亂跑亂叫。不然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zé)熌昴樕┌祝拔視摹!?/p>
隨后這人就帶著她直接去了寨門上。
西山寨的寨門雖然比不上正規(guī)的城門,但孟元三也費(fèi)了一番心血。
這寨門很高,能將外面的戰(zhàn)場看得一清二楚。寨子里的人在半山腰設(shè)了不少陷阱,他們占據(jù)地理優(yōu)勢,一時之間竟然和朝廷的人打得不分上下。
趙祁昀居高臨下,不管外面殺得多厲害,他都神色如常,不像秦?zé)熌辏肋h(yuǎn)在一驚一乍。
他已經(jīng)懶得提醒這人,剛剛才承諾過要安靜。
“完了,完了,他們要攻過來了。”秦?zé)熌晖皽惲艘徊剑肱吭诔菈ι希o張道:“你說孟元三成功沒有?”
伸手將人拎回來,冷聲道:“那兩萬人還沒動,就證明孟元三至少沒失敗。”
“只要寨子再撐一個時辰不被攻破,魏朗栩就會著急,必然前去峽谷搬援兵,到時候就看孟元三了。”
“生擒魏朗栩,這局就能破。”
寨子里的人開始往回退,寨門將成為他們最后的防線。
秦?zé)熌昕粗鴥绍娊粦?zhàn),無數(shù)人倒下,心里種說不清的情緒。
這就是戰(zhàn)爭嗎?雖然只有幾千人參戰(zhàn)。
她突然想到身邊這人在書中發(fā)動了無數(shù)戰(zhàn)爭,百姓流離失所,忍不住問道:“趙祁昀,你為什么這么做?”
趙祁昀低頭看向她。
“你的目的是什么?”
趙祁昀一愣,隨后抬頭看向遠(yuǎn)方,“因?yàn)橛幸馑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