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冷臉盯著眼前的女人,厲聲道:“你若再往前走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孟香君實在沒想到對方會這么不近人情,她明明已經(jīng)告訴他自己是燕州太守的女兒,這人還是死死攔著,不讓她進院子。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不遠處的房門突然打開。看著從里面出來的秦煙年,孟香君眼睛一亮,急忙沖人道:“夫人還記得我嗎?昨日我們曾在街上見過一面。”
丫鬟扶著秦煙年的手往院子里走,十一見她過來,恭敬道:“夫人。”
秦煙年點點頭,十一便退到一邊。
孟香君一愣,沒想到這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竟然對這么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言聽計從。
她還以為這是那位世子的貼身侍衛(wèi)。
秦煙年松開丫鬟的手,往前走了兩步,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細看果然和昨日那個俊俏小郎君長得一模一樣。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我姓孟,叫孟香君,我父親是燕州太守,孟安。”
難怪。
秦煙年蹙眉,“不知孟小姐今日是想來見誰?”
“你!”孟香君一口答道。
“我?”秦煙年伸手指著自己,半晌才道:“你見我干什么?”
隨后又一臉古怪道:“你該不會還沒死心吧?你若是想從我入手…… ”
孟香君連忙擺擺手,說道:“你放心,世子雖然長得實在俊美,但我對有婦之夫不感興趣。”
“我今日來只是覺得夫人也是性情中人,想跟夫人交個朋友。不過,你要是覺得我高攀你了,我也不會……”
秦煙年直接打斷道:“怎么會,孟小姐愿意和我做朋友,我求之不得。”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秦煙年轉(zhuǎn)頭吩咐丫鬟,“你去準備些茶點,我要和孟小姐好好聊聊。”
“不若就在這院中吧,今日天氣還不錯。”
秦煙年掃了一眼院子,石桌石凳就在一棵大樹下。陽光穿過樹梢正好落在上面,看上去分外舒適。
她轉(zhuǎn)頭沖丫鬟點點頭,示意就聽孟香君的。
待丫鬟下去,她便和孟香君抬腳往石桌走去。
只在坐下時有些躊躇,十一見狀,忙道:“夫人稍等。”
不多時,他便從屋中拿了一個繡墩出來放在石凳上,這才引著秦煙年坐下。
秦煙年略帶抱歉地看向孟香君,解釋道:“莫見怪,我身子有些弱,所以他們才處處小心。”
孟香君連忙擺手說是自己欠考慮,早知如此,應該到屋里吃茶。
昨日,她早就注意到,只有這位世子夫人跟她一樣打算打抱不平,所以今日才會前來。
兩人都是不拘小節(jié)之人,很快就聊得熱火朝天。
秦煙年很久沒有這么暢快,說到高興時甚至手舞足蹈。
而這時,身后不遠處的另一間房門被人打開。
趙祁昀從屋內(nèi)跨出,身后跟著范意、風青和衛(wèi)書。
院子里的兩人說得正起勁,誰也沒注意到幾人。
范意笑道:“世子夫人還是如此這般……話多。看來,世子是真喜歡她,連來邊關也將人帶在身邊。”
外人并不知秦煙年曾被魏朗風劫持,所以范意才會有此誤會。
不過趙祁昀也并不想解釋,只是淡淡道:“聽起來范大人很是羨慕,不若,我派人將范大人的夫人也接過來。”
范意冷下臉,只留下一句,“希望世子早日勸說國公,讓他同意你的計劃。”
說罷就甩袖離開。
等人走了,趙祁昀目光又繼續(xù)落到院中兩人身上,他昨日回來便已經(jīng)知道孟香君的身份,所以現(xiàn)在見到人也不驚訝。
他只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相處的不錯,倒是意外之喜。
孟香君是孟安的女兒,孟安身為燕州太守,手中握有的權(quán)勢可不容小覷。
“主子,您不管管她嗎?”衛(wèi)書不滿道,“您看看她現(xiàn)在的模樣,真是太不像樣了。”
秦煙年不知在和孟香君說什么,興奮得差點把腳踩在石凳上。
衛(wèi)書見狀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風青攔下,然后帶著離開。
趙祁昀在原地站了會兒,然后抬步過去。
也是這時十一叫了聲,“主子。”
秦煙年一驚,回過頭就見趙祁昀已經(jīng)到了身后。
她起身有些雀躍地拉過人手,說道:“你快看,原來昨日那個小郎君是孟太守的女兒。”
將人推到前面,帶著幾分激動。
孟香君早就已經(jīng)站起,沖著人福了福身子,道:“香君見過世子。”
趙祁昀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良久才淡淡道:“孟小姐不必多禮,請坐。”
孟香君嘴角一抽,她昨日到底是眼瞎還是心盲了,竟然會被男色所迷,現(xiàn)在看來這人人品實在不佳。
秦煙年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二人之間的微妙氣氛,反而一屁股坐下,伸手拽了拽趙祁昀的胳膊,小聲道:“香君說下次有機會要帶我去打獵。”
“落桑城附近有片林子,里面有不少小動物,運氣好還能碰見狐貍。”
“哦?”趙祁昀神態(tài)慵懶,一手撐在桌面上,漫不經(jīng)心掃了一眼對面的女人,道:“看來孟小姐了解的很清楚,不若有機會,我們一起?”
孟香君咳了一聲,道:“承蒙世子不嫌棄,香君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那就這么說定了,不如我們明日就去?”秦煙年高興地差點跳起來。
趙祁昀眼光一掃,淡淡瞥了人一眼。
秦煙年剛?cè)计鸬幕鹧媪⒖瘫蝗艘黄袄渌畵錅纭?/p>
孟香君蹙眉看著二人的互動,她本以為他們是一對神仙眷侶,現(xiàn)在看來倒是她誤會了。
她雖然只和秦煙年相處了不到一個時辰,卻已經(jīng)基本摸清人的本性。
秦煙年絕對不會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而且奇怪的是,秦煙年明明很信任也很親近他,但同時又似乎很怕對方。
簡直就是被對方吃得死死的。
最后孟香君也沒多停留,閑聊幾句后就告辭離開。
接下來幾日,趙祁昀很忙。
他本以為勸說趙玄要花些時間,沒想到他剛開口,對方就同意了。
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也能理解。一個征戰(zhàn)多年的將軍,在重回戰(zhàn)場后肯定不愿割城和談,更何況對面還是曾經(jīng)的手下敗將。
事情進展順利,心情也就不錯。
只是中午回房時才知道秦煙年不在。問了暗衛(wèi),才知這人這兩日天天跟著孟香君瘋玩,雖沒出府,但也不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