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穴?”秦煙年撐起身體,好奇道:“它在哪兒?我竟然從未聽過。”
趙祁昀看她神色,故意逗她,“你都知道些什么穴道?”
“太陽穴算嗎?”
秦煙年想了片刻,抬手指了指自己額頭邊的穴位,最后見男人沉默不語,又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
“那你跟我說說這日月穴怎么有意思?”
她也是剛剛伸手戳人時突然想到,前世所看的影視節(jié)目里,古代的大俠好像都會點穴。
趙祁昀微微一笑,穩(wěn)穩(wěn)握住她的手,在自己身上緩緩下滑,落到乳首之下大約第七根肋骨的間隙處,緩聲道:“此穴就名曰日月,若是有人被刺傷此處,必會血流如注,看起來很是兇險,但卻一時不會要人性命。”
秦煙年眨巴了下眼睛,撇撇嘴,“我還以為是什么特別的穴位。”
趙祁昀伸手將人推開一些,再次閉上眼睛。
“哎呀,你別睡啊,這么多穴位肯定還有其他的,你……啊!”
哪知話還沒說完,趙祁昀便側(cè)翻過身,一手將她死死壓住。
秦煙年整個人被反壓到被子里,一說話,被子就會跑到嘴里,再呸呸兩聲吐出來。最后沒有辦法,只能像條魚一樣四下掙扎。
趙祁昀嘴角上揚,眼中難得的全是笑意,抬手在人屁股上拍了幾下,故作陰冷道:“別動!不然就讓暗衛(wèi)把你扔出去。”
他手上動作其實不重,但侮辱性極強,秦煙年隔著被子憤憤道:“卑鄙小人,趁人之危……你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呸!”
趙祁昀自然不會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替人調(diào)整好姿勢,連同被子一起抱住,沉聲道:“睡覺。”
秦煙年真是有苦難言。
她早上本就起得晚,現(xiàn)在離天黑還早,她哪里睡得著。
可是一抬頭,發(fā)現(xiàn)趙祁昀竟然已經(jīng)睡了過去。
“唔……你晚上是不是背著我做壞事了?”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臉,喃喃道:“真是惡魔。”
最后打了個哈欠,哼哼兩聲也睡了過去。
…………
接下來幾日,秦煙年都再沒在白日見到過趙祁昀。
只一次在院中看到風青,對方也是行色匆匆,連招呼都來不及打。
后來孟香君來看她,她才知道陳國和大寧最近沖突不斷,戰(zhàn)爭已經(jīng)一觸即發(fā)。落桑城也在前兩日開始戒嚴,不管是進城還是出城都必須要有手令。
“你昨日又偷偷溜出去了?”
秦煙年抬手給孟香君倒了杯香茶。
“嗯,不過我爹已經(jīng)下了最后通牒,不許我再亂跑。”隨即沖著一旁使了使眼色,“看到了吧,那兩人就是他找來看著我的。簡直像跟屁蟲,我走到哪兒他們跟到哪兒。”
秦煙年倒是沒什么感覺,畢竟不管她去哪兒也有暗衛(wèi)跟著。
她好像從一開始就不像香君這么反感,現(xiàn)在想來也許是因為在前世,她身邊就經(jīng)常有保鏢跟著。
人的習慣果然很恐怖。
“其實落桑城這么危險,孟太守怎么會讓你跟著一起來呢?”秦煙年用手托住下巴,有些好奇。
“是我自己要跟來的。”孟香君端過桌上的香茶喝了一口,才緩緩道:“我其實是我爹的獨女,他除了我再沒有其他孩子。也許是因為這樣,他從小就很嬌慣我,即使我愛舞刀弄劍,遲遲不愿嫁人,他也不會強迫我。”
“我知道他來落桑城是為了什么,無非是想在國公爺面前掙一份表現(xiàn),以后有機會調(diào)離燕州。他一直想帶我去京城。”
“你說,這樣我怎么忍心讓他獨自一人到落桑城來?如果真的城破,那我也要陪著他。”
孟香君就這么娓娓道來,不緊不慢。
秦煙年靜靜聽著,實在想不到,這位孟太守竟然只有香君一個孩子。
這獨生女的含金量可遠遠比前世很多人家都要高。
直到對方完全停下,她才伸手拍了拍對方放在桌面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落桑城肯定能守住。”
至少在原書中,是守住的。
有趙祁昀這個bUg在,想輸都很難。
孟香君笑了笑,點點頭。
而后兩人又雜七雜八說了不少,直到快晌午,孟香君才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中午吃飯時,趙祁昀仍然沒有回來。
秦煙年也不在意,只在飯后,讓丫鬟找了話本給她打發(fā)時間,順便消食。
后來實在無聊,又上床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卻是被十一的聲音吵醒。
“夫人,國公爺要見您。”
隔著門板,秦煙年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所以揚聲問了一句,“是父親要見我嗎?”
“是。”
微微皺眉,心里覺得有些怪異。但還是叫來丫鬟伺候自己起身,梳洗一番才開門出去。
一抬眼就看見國公爺?shù)挠H信王呈正在院中等著自己。
她緩緩走下臺階,朝王呈點頭示意。
對方躬身,恭敬道:“夫人,請。”
“王大人前面帶路吧。”
秦煙年跟在人身后穿過院子朝趙玄的庭院走去。
路上,她忍不住問道:“不知王大人是否知道父親找我所為何事?”
王呈微微一笑,“這屬下就不清楚了。一會兒夫人還是親自問國公吧。”
秦煙年點點頭,面上不顯,實則有些心慌。
偷偷瞧了一眼,還好,十一他們還跟在后面。
這府邸肯定比不上京城里的國公府,面積不大,所以兩個院子之間隔得也不遠。
沒走多久,幾人就來到趙玄居住的庭院。
剛要穿過月洞門,王呈就將身后跟著的暗衛(wèi)攔下,說道:“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
暗衛(wèi)表情不變,只是語氣森然,“世子有令,必須寸步不離跟著夫人。”
王呈臉色變得難看,但很快又壓下怒火,放緩聲音道:“二位也太過小心了,這是國公的院子,夫人還能出什么事不成?”
“況且,一會兒國公和夫人在屋里談話,難道你們也要跟著一起進去?”
接著又轉(zhuǎn)頭看向秦煙年,問道:“夫人,您說呢?”
秦煙年勾了勾唇,柔聲道:“王大人說得對。是他們太過小題大做了。”
說罷便轉(zhuǎn)頭看向暗衛(wèi),“我想父親找我說話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左右不過半個時辰,你們不必擔心,就在這兒候著吧。”
“是。”暗衛(wèi)低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