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zé)熌晏嶂箶[怒氣沖沖趕往書房。
哪知剛到門口就被人攔下,“夫人,主子有令,您不能進(jìn)去。”
可她這時哪里聽得進(jìn)去這些,一大早看見那堆廢墟,人都快氣炸了,此時自然忍不了。
“呵……”冷笑一聲,也不和人爭執(zhí),反而直接叫道:“趙祁昀!你快出來!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大惡魔,你快把我的狗還給我!”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春蘭戰(zhàn)戰(zhàn)兢兢上前來,拉住她的手臂,小聲勸道:“姑娘……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去,給我準(zhǔn)備椅子和茶水。我今日就守在這兒了,等著他出來!”
說著說著就眼眶一紅,也不知那小狗還活著沒。
春蘭一驚,不由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又看了一眼目不斜視的暗衛(wèi),最后還是一咬牙跑了下去。
很快,便有下人抬了一把圈椅放在書房外的院子中。
秦?zé)熌晡宋亲樱瑲夂艉糇拢劬σ凰膊凰驳囟⒅块T,活像要盯出一個窟窿。
春蘭臉色發(fā)白,實(shí)在沒想到昨日救下那只狗竟會惹出這么大的禍?zhǔn)隆?/p>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姑娘口中的狗窩是什么時候被人拆掉的,也不知那狗被人帶去了哪兒。
反正一早起來,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墟。
而此時書房中,風(fēng)青等人都抬頭看向端坐在上方的主子,無一人說話。
趙祁昀抬手端過茶盞一口飲盡,就像沒聽到外面的吵鬧一般,沖著孟元三抬頭示意,“繼續(xù)。”
孟元三皺眉,而后說道:“人已經(jīng)集齊,總共八百人。按照主子之前的計劃,全部都已經(jīng)隱藏在龍脊山。”
“只是,屬下不知為何一定還要再等幾日。明明已經(jīng)萬事俱備,只要主子一聲令下,我們就可行動。”
趙祁昀嘴角一勾,淡淡道:“不,還差東風(fēng)。”
八百人對兩千人,若是沒有其他助力,談何容易。
“你只管讓你的人隱藏行蹤,時間到了,我自會安排。”
“是。”孟元三沉聲應(yīng)下。
正事說完,衛(wèi)書望了一眼房門的方向,皺眉道:“主子,夫人還在罵您。”
秦?zé)熌甑穆曇粢恢睌鄶嗬m(xù)續(xù),隔著門板已經(jīng)聽不清她在說些什么,但總歸不是什么好話。
“不就是一條狗嗎?她這是要干什么,難不成還要跟上次一樣,要跟您和離啊。”
“咳……”聽見他這話,風(fēng)青趕緊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我今日看過那狗,的確可愛,不如就讓夫人養(yǎng)在院中,平日里多找?guī)讉€人收拾就行。”
趙祁昀沒有說話。
良久才揮了揮手讓他們先退下。
幾人面面相覷,最終起身告退。
這邊房門一打開,秦?zé)熌昃突羧黄鹕怼?/p>
看著屋內(nèi)出來的三人,冷哼一聲,怒道:“幫兇!”
“你!”衛(wèi)書臉色難看,狠狠瞪她一眼,一甩手走了。
至于孟元三則是神色未變,直接繞過她朝院外走去。
最后只剩風(fēng)青站在原地。
趙祁昀的所有下屬中,秦?zé)熌曜钣H近的就是風(fēng)青。畢竟原書中若不是有他時不時勸勸男主,這世界早就崩壞了。
也是因此,她一直覺得風(fēng)青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但其實(shí)相處久了,偶爾聽他們談事,她便明白,能站在趙祁昀身邊的人,都不簡單,更不可能是良善之輩。
比起狠辣,這人有時并不輸趙祁昀。
想到此處,便多了幾分難受。
“那只狗……還活著。”
風(fēng)青嘆了口氣,看這人表情便知她在想些什么,但最終也沒說其他,只講了這么一句,就轉(zhuǎn)身離開。
聽到狗還活著,秦?zé)熌晁矔r松了口氣,然后朝書房門跑去。
這次暗衛(wèi)沒再攔她,而是替她打開房門,等她進(jìn)去才又將房門關(guān)上。
趙祁昀一手支著下巴,一手端過茶盞,剛倒的茶水還有些熱,所以只是放在唇邊淺淺抿了一口。
茶杯放回桌面,抬眼看向站在屋子中央的人,淡淡道:“不罵了?”
秦?zé)熌晔种缸е约旱娜箶[,吶吶道:“那也是你先拆了我的狗窩,還綁了我的小狗。”
趙祁昀冷聲,“你沒有狗。”
“我有!”秦?zé)熌晏ь^瞪著人,然后小聲道:“昨天剛養(yǎng)……”
隨后就見趙祁昀直勾勾看著自己。
她心下一慌,挪著腳步慢慢靠近,等到了近前,才伸手拉住對方的衣服,可憐巴巴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歡……”
“上次那只小貍花你也說很喜歡,既然貓你可以不養(yǎng),那這只狗也可以。”趙祁昀挑了挑眉,語氣淡漠。
“這不一樣……”
秦?zé)熌甑拖骂^,眼淚一顆顆往下掉。
“元,元寶真的很,很可愛……”哭得太急太猛,她連說話都開始斷斷續(xù)續(xù)。
趙祁昀蹙眉,起身將人抱進(jìn)懷里,抬手輕輕拍著人背。
“嗚嗚,我,我連名字都給它取好了,跟我姓,叫秦元寶。”
“不過,你要是同意我養(yǎng)它,我可以讓它跟你姓,但是名字不能改……”她抬頭看向上方的男人,抽抽噎噎道:“好,好嗎?”
趙祁昀看她這般模樣,眉心一跳,閉了閉眼,最終還是應(yīng)了一聲,“好。”
然而三天后,他便開始后悔這個決定。
這日下午難得清閑,龍脊山的事也有了新的進(jìn)展,他便找了本閑書隨意翻看。
秦?zé)熌暌苍谝慌钥葱碌脑挶荆_邊就躺著那條叫元寶的狗。
她這兩日對這狗稀罕到極點(diǎn),干什么都帶著。趙祁昀雖然嫌棄,卻也不曾再說什么,只要求狗必須干干凈凈沒有異味。
秦?zé)熌曜匀灰豢趹?yīng)下,還專門找曲同安拿了藥方給狗洗澡驅(qū)蟲。
本來一切都很好,哪知這狗突然起身來到趙祁昀身下,抬腳就在他椅子腿下撒了一泡尿。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秦?zé)熌暌荒橌@悚,甚至不知該安慰趙祁昀,還是先將狗抱走。
但趙祁昀的心情可想而知!
很快,秦?zé)熌瓯愫退墓芬黄鸨淮虬恿顺鋈ァkS之而來的還有滿屋的家具。
望著一地狼藉,秦?zé)熌瓯е獙毶l(fā)抖,腦海里只有一句,“完了,狗生艱難……”
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