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算是直接承認了她剛剛的猜測,秦煙年一時啞口無言。
也對,若不是有利可圖,這人怎么會和楊書白這種公子哥交往。
不過……
想到這里,秦煙年突然意識到,當初把楊書白介紹給趙祁昀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若不是她,這兩人可能都不會組到一個小隊。
再仔細回想最近發(fā)生的事,更是處處透著古怪。
風青很早以前就說過,他覺得趙祁昀在圈養(yǎng)她。看似自由的背后,其實是絕對的掌控。
換做其他人可能會受不了,但她本人卻沒什么感覺,所以兩人之間的相處一直很和諧。
但,最近這人是不是太反常了。
放任她和楊書白他們混在一起,不聞不問,怎么看都不像他的作風。當然,這人的不聞不問和正常人不一樣,她相信十一他們肯定一直跟著自己,可就算如此,這對趙祁昀來說也是一場絕無僅有的放縱。
頭皮頓時一陣發(fā)麻。
秦煙年咬了咬唇,盯著人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是故意讓我和楊書白他們接觸?為的就是好利用他?”
趙祁昀沉默。
好了,這算是默認了。
“那今晚的事是你安排的嗎?”
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
“一半一半。那兩支……”
“啊,好了,打住,你不用再說了。”在人剛說到一半時,秦煙年立刻抬手制止,生無可戀道:“你之前的計劃,還有以后的都別告訴我。等將來事情暴露的時候,我還能在他們面前狡辯一下,說我也被你騙了。”
這時的秦煙年是真的想哭,她都不敢想象,當楊書白知道真相后會發(fā)生什么。
這么想著,再看面前這個罪魁禍首,臉就變得格外猙獰,一副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的模樣。
趙祁昀愣了片刻,而后往前踏出一步,抬手掐住人下巴,緩聲道:“你這算盤倒是打得好。”
秦煙年被掐得不舒服,沒有多想,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啪!
手被成功打落,但周圍也安靜下來。
趙祁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而后又抬頭看向秦煙年,似笑非笑。
她頓時有些心虛,畢竟剛剛那一下的確有些重,連她的手都還在隱隱發(fā)疼。可一想到這人對自己做的,又立刻挺直腰桿,提高音量道:“干嘛,干嘛!這次可是你先用力掐我的,我不過是正常反應。而且,你還利用我接近楊書白,我還沒有跟你算賬。”
沒有拆穿這人的虛張聲勢,趙祁昀突然換了話題,“記住你之前答應我的,比賽后就乖乖退學。”
“啊?”
“怎么?想改主意?”男人挑眉。
“那倒沒有。”
若是她沒記錯日子,她懷孕已經四個月,肚子也會一天天大起來,的確不適合再到學館念書。
“年年,你和沈公子在那兒說什么悄悄話呢?趕緊回來。”
這時,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叫,嚇了秦煙年一跳。
扭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學館安排在密林里的護衛(wèi)隊已經到了。
“走吧。”
趙祁昀淡淡說了一聲,抬腳往回走,她便連忙跟上。結果一回去,楊書白就打趣她,問她是不是拉著人哭鼻子了。秦煙年一哽,硬生生將冒到喉嚨口的那句笨蛋咽了回去。
接下來一行人就簡單收拾一番,跟著護衛(wèi)隊往外走。
只是回去時有護衛(wèi)隊開路,大家腳步都很快,秦煙年跟得辛苦,便干脆趴到趙祁昀身上,讓人背著自己。
所以昨日走了一天的路程,今天卻只用了大半日。
等眾人走出密林,守在外面的先生們立刻迎了上來。在問清楚情況后,一幫人又湊到一起商量了很久,最后才派其中一人過來和楊書白溝通。
楊書白也沒廢話,只說抓住的人他要帶走。
那先生小心翼翼說道:“這恐怕不合規(guī)矩。”
“不合什么規(guī)矩?”楊書白一腳踹向被捆住的其中一人,冷聲道:“他們明擺著就是沖我來的,我當然要自己審問。”
“可……”先生抬手抹了把冷汗,結結巴巴道:“……我只怕這吳家不會同意,畢竟吳公子受了這么重的傷……”
楊書白一頓,還沒開口,就聽剛剛醒過來的胖子,也就是這先生口中的吳公子虛弱道:“人交給書白審,吳家沒有意見。”
胖子,單名一個灼字,是金海吳家的幺子。吳家雖比不上四大家族,但也是金海城里的名門望族。
而且,他和楊書白不一樣。
楊書白受盡家里冷落,空有身份卻不受重視,但吳家卻把吳灼當命根子一樣捧著,要星星不給月亮,若是知道他受了傷,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這先生才會猶豫不決,就怕把人交給楊家后,到時候對吳家沒法交代。
可現(xiàn)在既然吳小公子已經親自開口,他也不好再說其他,便只能同意楊書白把人帶走。
而一旁的花家二公子卻全程未發(fā)一言,只將視線落到旁處,神情若有所思。
若他沒有猜錯,楊家這位大公子已經知道誰是幕后黑手。其實要說這金海城誰最看不慣楊書白,那必然非他那位二弟楊書墨莫屬,他們兄弟二人從小打到大,要不是最近幾年楊書白故意避著,早就已經鬧翻了天。
可如今看來,卻還是避免不了。
花連云嘴角一勾,對于楊家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莫名多了幾分期待。他本以為楊家家主之位遲早落到楊書墨手上,現(xiàn)在看來也未可知。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一道怯生生的聲音,“二哥哥。”
花連云霍然抬頭,看清來人后,慌忙迎了上去,拉住人驚訝道:“明珠!你怎么來了?”
因為怕明珠出事,所以這次比賽,他根本沒讓人參加。
“是,是木言,哥哥帶,帶我來的。”
“木言?”
聽到這話,花連云先是一愣,而后又笑出聲,“他在哪兒?”
這人也真是別扭,明明就想見見來自大蒼的學子,當初自己邀請他時,卻又一口拒絕。
正四處張望,想看人在什么地方,又聽花明珠道:“木,木言哥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