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頭,就見趙祁昀正站在幾步開外看著他們。
“趙祁昀,你知不知道那段紫山有多……”
過分兩個字還未出口,秦煙年便察覺到不對。
完了,完了……這人肯定是誤會了。
正想著怎么盡量自然地松開風青的手,以免顯得太過刻意,哪知下一刻風青已經(jīng)淡定抽出,往后退開兩步,恭敬道:“主子,京城來消息了。陳國國君樓秀遞了降表進京,同時還有他們的國璽和輿圖。”
說到此處頓了片刻,才接著沉聲道:“另外,還有魏朗風的人頭。”
“什么?”
秦煙年一聲驚呼,臉色變得蒼白,口中喃喃道:“怎么會……那樓秀不是魏朗風的親舅舅嗎?為何要殺了他……”
趙祁昀冷笑一聲,“跟整個陳國比起來,這份親情實在微不足道。不過,樓秀倒是個聰明人,心也夠狠。”
“可是……”
說到一半她又停下,罷了,事已至此,說再多又有什么用。況且,這人之前做了這么多事,就連月涌崖一事也是他的手筆,還差點害死她和趙祁昀。
單憑這一點,趙祁昀以后也不會放過他。
也許,就這么死了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秦煙年心情突然低落下來,整個人懨懨的,無精打采道:“我有些不舒服,要先回房了。”
說罷也不再看人,自顧自抬腳往房間走。
這時,風青開口問道:“那主子打算怎么做?接受這份降表嗎?”
趙祁昀收回視線,挑眉道:“為什么不呢?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整個陳國,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jié)果?”
風青一怔,很快便明白過來,微微勾唇,“主子英明,的確是最好的結(jié)果。”
而后又有些猶豫道:“剛剛夫人只是想安慰……”
趙祁昀抬手制止,他自然相信這兩人之間不可能有任何事情,不過……那一幕的確太過刺眼。
“你先下去吧。”
“是。”
風青無聲嘆了口氣,恭敬退下。
…………
秦煙年回到房間便打發(fā)下人退了出去,自己裹著被子在床上縮成一團。
吱嘎。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她沒抬頭,只懶洋洋道:“出去吧,我沒事兒。”
“是我。”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才從被子里探出一個腦袋,輕聲道:“你和風青談完事情了嗎?”
“嗯。”
趙祁昀緩步到床沿坐下,抬手捏了捏人的臉,問道:“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嗯?”
“頭疼,渾身都疼。”
他微微蹙眉,手指順著臉頰往上,拭了拭人額頭的溫度,在察覺到?jīng)]有異常后松了口氣。
秦煙年卻趁機將自己的臉頰貼到他手掌上,低聲道:“你能不能到床上陪陪我?”
趙祁昀長嘆一口氣,起身脫了衣服翻身上床。
剛睡下,那人便乖巧地趴到他懷里,幽聲道:“我想九兒了。他什么時候到?”
“明日。”
明日嗎?那快了,也不知那小家伙有沒有想她?
秦煙年抬手摸了摸胸口,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不過短短幾日,燕衡死了,現(xiàn)在就連魏朗風也死了。
明明早就知道這些人的結(jié)局,但心中仍然有股揮之不去的煩悶。
還有,對死亡的恐懼。
這么想著,手上便下意識將人抱緊,她急需要人安撫她惶恐不安的內(nèi)心。
“趙祁昀。”
“嗯。”男人應(yīng)聲。
“我想要,你現(xiàn)在有興致嗎?”
秦煙年突然撐起身子,半趴到男人身上,眼眸濕潤,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再次說道:“我們做吧。”
趙祁昀抬眸看著她,沒有說話。
但她卻突然紅了臉頰,不是因為自己的直白大膽,而是大腿處能明顯感覺到,男人的不知廉恥,不由嘟囔道:“假正經(jīng)。”
“嗯?你說什么?”男人低笑一聲,一把將她壓到身下,“我假正經(jīng)?難道不是你喜歡?”
說罷便低頭親了下去。
秦煙年眉眼彎彎,笑道:“對,我喜歡。”
趙祁昀咬了咬她的耳垂,再沿著脖頸往下,溫熱的觸感讓她渾身顫抖,忍不住發(fā)出甜膩的呻吟。
實在有些羞恥,便下意識咬緊嘴唇,可不過片刻,又有聲音從齒縫溜出,充斥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渴望和急切。
這場歡愛持續(xù)了太久,久到后面,秦煙年已經(jīng)失去力氣,宛如一條擱淺的魚,除了呼吸什么也做不了。
不過,之前的惶恐不安卻消失不見,只剩嘴上對男人不知節(jié)制的抱怨。
“嗯?”不知這人在嘀咕什么,趙祁昀輕輕湊近,在聽著她低聲罵自己禽獸后,不由輕笑一聲,而后才出門叫了水,再仔細替人清理干凈。
等收拾妥當,對方已經(jīng)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他靜靜看著人片刻,突然在人耳邊輕聲道:“記住,你是我一個人的。”
回應(yīng)他的是一陣輕緩的呼吸。
只是他并不在意,轉(zhuǎn)而輕輕親吻著人**未消的臉。
他的爾爾……只能是他的。
…………
秦煙年這一覺一直睡到翌日清晨。
醒來時,渾身上下酸疼得厲害,特別是腰,一動彈就感覺要斷了似的。
“狗男人……”忍不住低聲痛罵一句,又吩咐丫鬟替她揉捏,直到小半個時辰才緩過勁兒。
接著又被人伺候著洗漱吃東西。
她昨晚就沒吃飯,現(xiàn)在早就餓了。三兩口喝了一碗米粥,又吃了兩個蟹肉包子,最后還塞了一塊糯米糕才停下。
剛打了個飽嗝,接過丫鬟遞來的熱帕子擦了擦嘴,屋外就傳來動靜。
不多時便有下人進了屋,一臉喜色道:“夫人,小殿下到了。”
秦煙年一愣,還來不及說話,乳娘已經(jīng)抱著孩子進了屋。
九兒一見她,小胳膊小腿立馬變得不安分,整個身子更是直接朝她撲了過來。
嚇得她慌忙起身,一把將人接住,結(jié)果手一軟,孩子差點掉地上。
幸好棉夏在一旁護著,最后才有驚無險。
秦煙年抱著小家伙坐在椅子上,伸手戳了戳人的臉,哼哼兩聲,“你這小兔崽子是不是又長胖了?”
明明才半個多月未見,這小家伙似乎又長開了一些,臉也更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