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剛竄來就被墨琊擋下。
無數(shù)根透明水絲纏住藍色巨蟒,水絲猶如最鋒利的鋼絲,穿破鱗片,將鱗汐化作的巨蟒皮肉絞得鮮血淋漓。
墨琊怒不可遏,臉色難看至極。
鱗汐她竟然想吞殺了高月!該死!
高月臉色煞白,被剛剛的突變給嚇到了,藍色巨蟒那比河馬嘴巴還龐大的血盆大口朝她電竄,帶著死亡腥氣的風撲面而來,離她的臉只有半米,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吞入腹中。
這一幕實在太恐怖了。
以至于高月被嚇到瞳孔擴大,身體出現(xiàn)了僵直反應(yīng),靈魂宛若出竅,對身周的一切都沒有感應(yīng)了。
從前她徒步爬野山的遇到過一次棕熊,那個時候隔著十幾米見到對方,就嚇得連滾帶爬,連自己帶著防熊噴霧都忘了,只顧著逃跑,回來后驚魂未定,再也不敢組隊爬野山。
而那棕熊碰到剛才的巨蟒就是弟弟,那巨蟒能將那頭棕熊活吞了都不用打嗝。
所以高月怎能不恐懼。
她渾身冰涼,臉孔沒有一點血色,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癱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高月腦子嗡嗡的直愣愣看著前方。
情敵拌拌嘴而已啊,不行生氣你就甩幾個巴掌好了,至于變身要吞了她嗎?這一刻,地球人類感受到了靈魂的沖擊。
她身體止不住的發(fā)抖,眼睛泛起淚花。
高月也不想這么沒用的,但是完全控制不住。
墨琊見到高月那么驚懼的樣子,更是對鱗汐殺意澎湃,水線就要活生生絞斷鱗汐的蟒獸。
好不容易圓圓才沒有那么害怕巨蟒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前功盡棄??!
族長蟒烈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鱗汐被殺,立即出手阻止。除他外,鱗汐帶的那些三階保護者也全都上了。
他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被保護的雌性被擊殺,就算打不過也得上。
這場打斗令人心驚。
五階強者毫無保留的出手,那戰(zhàn)斗畫面足以令任何獸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但縱是如此,還是有很多雄性獸人在悄悄看高月。
小雌性臉孔煞白癱軟在地上的樣子好可憐,也好可愛,讓人很想將她抱起來細細安慰。
可是墨琊剛剛警告的余威猶在,他們怕墨琊攻擊他們。
而禾風律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他借著自己墨琊好友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走到高月身邊,想要將小雌性攙扶起來。
但走到高月身邊,看著她渾身軟綿綿的樣子,覺得露出來的皮膚就像豐腴的荔枝肉,仿佛碰哪都都好像在占小雌性便宜,一時竟然不敢碰她。
于是他屏住呼吸,蹲在了她面前,用最溫和猶如清溪般的聲音詢問:“沒事吧?”
高月根本沒聽到他說話,還是亡魂出竅的狀態(tài),腦海不斷閃回剛才的畫面,唇瓣失色,臉色煞白煞白。
禾風律心跳加速。
覺得她這幅可憐的模樣心軟又無措,讓人恨不得打橫抱起來,將她放到床上,為她裹上柔軟的獸皮,在抱在胸膛里柔聲哄慰。
小雌性真的好膽小啊,她像是一朵無法經(jīng)受任何風雨的柔軟花朵。
需要雄獸密不透風地將她保護起來。
這一刻,禾風律完全理解了好友墨琊,難怪之前墨琊要那么狠狠地教訓寒鱗,原來她被嚇一下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寒鱗帶著那么多保護者去找她麻煩,也確實太過份了。
他的目光從高月的臉上,緩緩落到她的手上。
看到高月的綿軟嬌小手在發(fā)抖,心中起了一種非常陌生,強烈愛憐心思。她的手很冷吧?
最終他決定還是冒犯一下高月。
將自己的手輕輕地放在她的手背上。
卻被高月立刻恐懼地將他的手甩開了,她扭頭望著自己,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驚懼,仿佛被什么恐怖的東西碰到了,哆哆嗦嗦地爬起來,挪到幾步遠的山洞口里面,靠著洞壁,眼睛紅彤彤地警惕盯著他。
禾風律保持著被揮開手的蹲姿,錯愕地怔愣在了原地,抿了抿唇,沉默地看向高月。
為什么她這么排斥他。
他應(yīng)該沒有做過什么吧?
就算他原先想要為寒鱗說話,但也還沒有開口,甚至之前還幫高月醫(yī)治過她的斑馬寵物,不至于引起她的厭惡吧?
這一刻禾風律頭腦風暴,不停地思索著原因,甚至都想到好兄弟墨琊身上去了,懷疑墨琊是不是跟小雌性說過他的壞話。
其實禾風律想多了,高月純粹是被巨蟒嚇到了。
剛才的事情讓她清晰地意識到,她身在原始蠻荒,這里任何一個人都是披著人皮的恐怖巨蟒,這個翠綠頭發(fā)的男人也是。
其實這些日子她已經(jīng)見過不少巨蟒,對巨蟒已經(jīng)沒有最開始那么恐懼了,可是現(xiàn)在第一次見到對她展露殺意的巨蟒,又開始恐懼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個本來怕老虎的人,因為在動物園逛久見慣了老虎,所以不那么害怕了,結(jié)果冷不丁遇到一頭老虎嘶吼著爆沖咬向你,又會害怕老虎一樣。
前所未有的不安全感讓她除了墨琊外,不愿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