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霍家保鏢還沒追上來,顧盼兒一邊穿著鑲嵌碎鉆的細跟高跟飛奔,酒店光潔的大理石地面被鞋跟敲擊,發出“噠噠噠”的急促聲響。
她一邊跑,一邊飛快地掃視四周。這是滬市最頂級的五星級酒店,走廊兩側掛著價值不菲的油畫,水晶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纱丝淘谒壑校瑓s無心欣賞這些奢華的裝飾。
她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否則被霍家的人抓回去,等待她的只會是無盡的折磨。
就在她瀕臨絕望之際,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音樂聲。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扇巨大的雕花木門后,燈火輝煌,人影攢動,門口站著兩排身著黑色西裝、神情嚴肅的安保人員,像是在舉辦活動。
就在這時,一個耀眼的身影從走廊盡頭匆匆走來,身邊簇擁著烏泱泱一群人,有經紀人、助理,還有舉著相機不停拍照的記者。
那人戴著黑色口罩和鴨舌帽,只露出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睛,即便遮掩嚴實,也難掩周身散發的明星氣場。
竟然是當紅明星肖博洋!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一身香檳色的蕾絲高領緊身禮服,細膩的蕾絲層層疊疊,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高領的設計襯得她脖頸修長,腰線處若隱若現的鏤空設計,將她完美的S型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今天是霍嘉文的生日宴,在這五星級酒店開席66桌,這件禮服正是出自她的設計。
心中暗喜,這是天賜良機啊!
顧盼兒飛快地從隨身的紫色云朵包里掏出一副黑色墨鏡戴上,將大半張臉遮住,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精致的唇線。
她深吸一口氣,趁著肖博洋一行人走到門口、安保人員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間,迅速跟在隊伍的末尾,裝作是隨行人員,準備趁亂溜進去。
“讓一讓,讓一讓!”肖博洋的經紀人在前面開路,安保人員連忙側身放行。顧盼兒心臟狂跳,壓低了腦袋,盡量讓自己融入人群中。
很好,居然沒人阻攔!她順利地混進了宴會廳,心中懸著的石頭暫時落下了一半。
她悄悄回頭,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霍家的保鏢已經追到了門口,正被安保人員攔在外面,她暗自竊喜,腳步卻不敢停歇,繼續向宴會廳深處走去。
糟糕,眼前居然出現第二道關卡,需要刷臉。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所有人都看向這位類似明星的美人兒。
顧盼兒心頭一緊,但表面上還是故作鎮定地解釋道:“我是這次發布會臨時更換的主持人,可能還沒來得及錄入人臉信息吧。”
保安面面相覷,為首的不為所動,依舊冷漠地說道:“對不起,麻煩聯系你的工作人員過來接你進去吧?!?/p>
顧盼兒心急如焚,遠遠地看到霍家的保鏢正逐漸逼近,一旦被他們抓住,這幾天沒有好日子了。
“她跟我一起的。”
一個溫柔又堅定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顧盼兒下意識地轉過頭,只見一位優雅的女士把目光從遠處的保鏢身上收回,正微笑著上下打量著她。
顧盼兒下意識地轉過頭,只見一位氣質優雅的女士正微笑著看著她。
她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身著一套米白色的香奈兒套裝,襯得她身姿挺拔,優雅高貴。手上拎著一個黑色的30尺寸鉑金。妝容精致淡雅,眉眼間帶著一絲疏離的溫柔,仿佛與生俱來的貴氣。
還沒等顧盼兒反應過來,她已經笑盈盈地走過來,伸出手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肩膀。說道“要你不要整容,現在刷不出來了吧?”
對著顧盼兒一邊說,一邊帶著玩笑的意味。顧盼兒立刻心領神會,一邊尷尬地笑著,一邊順著她的力道向里面走:“對不起,老板,下次我一定注意。”
然而,就在剛剛踏入宴會廳的瞬間,霍家的保鏢們也追了過來。他們氣勢洶洶,顯然是想要強行進入宴會廳的架勢。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顧盼兒雙手捏緊,不禁有些緊張。
這位女士緩緩轉身出去,只隱約聽見:“聽著,你們霍家在滬市的確勢力很大,但是這里可是陸家的場合,你們敢攪局?”
保鏢首領向前見狀迅速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你們在外面等,不要輕舉妄動?!?/p>
掛斷電話后,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原本就已經人數眾多的安保隊伍,瞬間又增加了一倍。這些安保人員都身著黑色西服,整齊地站在宴會廳門口,他們的出現反而增添了幾分莊重和排場。
顧盼兒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位優雅的女士,轉頭輕聲說道:“謝謝你幫我解圍。”
她微笑著回應道:“不用客氣,這只是舉手之勞,我叫葉清顏,是雅美麗芳品牌的 CEO。”
連忙說道:“你好,我叫顧盼兒,是……是……”顧盼兒猶豫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
正在猶豫之時,葉清顏恰到好處地打斷了我,溫聲說道:“好了,看得出來你有一些難處。既然你已經進來了,就隨便逛逛吧,記得不要搗亂就好。我還些事,先失陪了。”說罷轉身離去。
“咕嚕嚕”,放松下來才感覺到肚子好餓,嘉文生日宴的菜品雖說都很隆重,但大場面的應酬通常都是吃不飽飯的。
臺上的葉清顏正在自信明媚的介紹新一季的靈蛇系列的高定珠寶,顧盼兒自顧自的在自助餐中挑選一些牛排和蔬菜想填飽肚子。
一邊吃一邊聽到葉清顏說:“我的分享完畢,下面有請當紅巨星、雅美麗芳品牌代言人林生輝先生上臺分享!”
當她念出他的名字時,全場的燈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顧盼兒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舞臺,生怕錯過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仿佛空氣都靜止了,連呼吸都變得緩慢,只聽見亂了節拍的心跳聲,“咚咚咚”地響個不停。
是他,真的是他!
聚光燈驟然聚焦在舞臺入口處,一個身著紅色絲絨西裝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比幾年前更加成熟穩重。眉眼間多了幾分凌厲和自信,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從容地面對著臺下無數的閃光燈和尖叫聲。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終于實現了他的理想。站在舞臺中央的他,光芒四射,自信而從容。無數的閃光燈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將他映照得如同星辰般耀眼。
臺下的粉絲們早已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將寫有“林生輝”名字的燈牌、橫幅舉過頭頂,瘋狂地尖叫著、呼喊著他的名字,聲音震耳欲聾。就連后臺的化妝師和工作人員也忍不住湊到前面,拿出手機拍照。
安保人員們則手忙腳亂地維持著秩序,有的人甚至被瘋狂的粉絲踩掉了鞋,場面一度混亂。
顧盼兒靜靜地站在人群中,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心卻像被重錘狠狠地敲了一下,好疼!
顧盼兒靜靜地站在人群中,呆呆地望著舞臺上那個光芒萬丈的男人,心卻像被重錘狠狠地敲了一下,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淚水不自覺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視線,心臟像是被撕裂一樣疼痛,仿佛有無數根細細的針,不斷地刺入,越來越深。
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當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偽裝都土崩瓦解,那些被刻意塵封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將她淹沒。
顧盼兒無法再忍受這種痛苦,轉身發瘋似的逃離現場,生怕被他看見,只想離他越遠越好,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從心底蔓延開來的撕裂的痛。
漫無目的地不知跑了多久,終于來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很好,這里遠離喧囂和人群,像是廢棄的陽臺,沒想到在這華麗的酒店居然也有如此荒涼的地方。
顧盼兒靠著欄桿,仰頭大口喘著氣,淚水像斷線的珠子從眼角滑落,溜進烏黑微卷的發絲,不見蹤影,任由冷風吹亂及腰的秀發,大口呼吸著,試圖平復那如波濤般洶涌般的思緒。
好冰,一滴雨落在我的眉間,傳遞著秋的寒。
“你還好嗎?”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面前,順著聲音,本想把后仰的頭收回,卻因為時間太久,手肘一滑,整個人重重的向后栽去。
他一把拉住纖細的手臂,盼兒順勢栽倒在懷里,這才不至于墜下樓去,一個尖銳的鐵絲刺入雪白的皮膚,炸裂開來,“啊,好疼!”
“對不起?!蹦腥说穆曇魩е唤z歉意,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站穩,眼角的皺紋因為緊張收緊又鋪散開去。
顧盼兒掙扎著從他懷里站起來,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木質香水味,很好聞,讓人莫名地感到安心。她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他穿著白色的翻領T恤,領口的四周有一圈紅色,下身是淺卡其的五分褲的顯得整個人年輕活力,只可惜胸口刺繡的鳥的標志被我沾染了一抹口紅。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遞過來,然后向腳的位置掃了一眼。
盼兒有些驚魂未定地看著他,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手帕擦干淚水。手帕上也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溫暖木質香味。
“謝謝,我沒事?!蔽也亮瞬裂劢堑臏I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你知道哪里有秘密電梯離開嗎?我看有明星來,應該會有VIP通道吧?”
“跟我來?!?/p>
他挺拔的身姿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修長的手指拿出手機在鍵盤上跳動,看起來既有20多歲的青春活力,又有40多歲的儒雅氣質,猜不透他的年紀。
剛才不知道劃到哪里,腳踝在流血,她顧不得疼痛,緊跟在他身后只想快速逃離。
一路走過,服務人員和胸口掛著牌子的工作都頷首低頭道:“陸總”
走到電梯口,男人轉身對她說:“坐我的車吧,這里距離正門很遠,這么大的雨,不好叫車,而且你的腳在流血。
剛才只想快速逃離林生輝,根本沒注意到腳在流血。
顧盼兒忽閃著大眼睛點頭,一顆眼淚落在腳面,不自覺的低頭眨眼掩飾。
司機開著黑色加長的L牌汽車停下,他揮手道:“我自己來?!?/p>
司機順勢遞過來一個醫藥箱,轉身離開。他的車很寬敞,車里彌漫著梔子花和龍涎香的中后調。
顧盼兒彎腰坐進副駕駛座,汽車內部寬敞舒適,彌漫著一股梔子花和龍涎香混合的中后調香味,清新淡雅,讓人感到放松。她接過男人遞過來的醫藥箱,輕聲說道:“我家在碧湖路和南匯路的交叉口?!?/p>
車外的雨滴順流而下,燈光不時閃進車里幾束,已經被折射的漫無目的,港市的夜景很美。
“鐺” ,晚上10點了,汽車飛馳駛過地標廣場。
他怎么在滬市?他不是在H國出道嗎?
今天是霍嘉文生日,原本的白色蕾絲宮廷風連衣裙不小心被紅酒弄臟了,只好穿她過幾天的發布會的高定禮服,這條裙子開衩很高,如果彎腰或者抬腿擔心會走光。
舉著手里準備好的消毒棉簽,環顧四下,顧盼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想扔進垃圾桶,回家以后再消毒,又怕拂了對方的好意。
紅燈,他停車,迅速接過她手里的消毒棉簽,側身湊過來扶著盼兒的腳踝幫她消毒。
腳踝瞬間傳來一陣刺痛和涼意,顧盼兒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男人動作一頓,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動作也變得更加輕柔。
他把棉簽放進消毒袋,手重新撫上方向盤,綠燈,向前。
一路無言,只感覺有偶爾溫柔又銳利的目光從車的反光鏡中襲來。
“到了”
“陸先生,謝謝你!”我一邊說一邊打開車門,一只腳邁出了車門。
“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不過一路走來他們叫你陸總。”轉身回頭,砰,車門關緊,顧盼兒從路口踉蹌著往家走,只想抓緊回家,將自己狼狽的樣子藏起來。
“霍總,顧小姐回到碧湖的公寓了”霍家的保鏢檀天在我樓下撥通電話匯報道。“嗯,好?!辈恢娫捘穷^傳來什么指令。
顧盼兒忍著腳踝的劇痛,一步步挪到自己租住的6樓小公寓。樓道里陰暗潮濕,墻壁上布滿了斑駁的污漬,感應燈早就壞了,她只能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摸索著前進。
“啪嗒——啪嗒——”她習慣性地拍了拍手,希望能喚醒感應燈,可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死寂。燈果然又壞了,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她咬了咬牙,扶著冰冷的墻壁,繼續向上走。就在她快要走到家門口時,腳踝突然一陣劇痛,身體失去平衡,順勢向右崴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側后方栽倒去!
顧盼兒雙手抱頭,準備護住自己的頭和臉,畢竟這是賺錢的工具。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她落入了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夾雜著濃烈的紅酒味,瞬間將她包裹。
“林生輝?”顧盼兒猛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突然被一個有力的懷抱緊緊托住。
“林生輝”
“是你,你怎么在這?”她瞪大了眼睛。
男人松開抱著她腰的手,轉而死死地鉗住她的肩膀,手指尖幾乎要嵌入她的皮肉里,力道大得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而冰冷的笑,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好久不見,顧……盼……兒?!彼蛔忠活D地說道,聲音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帶著濃濃的嘲諷和壓抑的怒火。
顧盼兒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痛難忍。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他鉗制得更緊。
他越湊越近,近到我能聞到他熟悉的呼吸味道中夾雜著紅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