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劇組陷入僵局,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宴會廳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
葉清顏身著剪裁得體的香檳色西裝,帶著兩名助理快步走來,身后還跟著幾位身著正裝、氣質儒雅的男士。
“葉總!”慕晚晴看到葉清顏,心中既驚訝又有些愧疚。她沒想到葉清顏會突然來到拍攝現(xiàn)場,更沒想到會讓她看到這樣混亂的場面。
葉清顏的目光掃過混亂的現(xiàn)場,最終落在慕晚晴手中斷裂的珠寶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是怎么回事?‘星芒之約’怎么會斷了?”
“葉總,這……”慕晚晴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葉清顏沒有立刻追責,而是轉頭看向身后的幾位男士,臉上瞬間換上職業(yè)化的笑容:“李先生,真是巧了。本來下午雅美麗芳與卡地亞的聯(lián)名廣告拍攝要用你們提供的‘晨曦之露’高定珠寶,現(xiàn)在我們這邊出了點小意外,不知能否先借用一下你們的珠寶完成這場發(fā)布會戲份?”
被稱為李先生的卡地亞駐港城品牌負責人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葉總客氣了,雅美麗芳與我們是長期合作伙伴,這點忙自然要幫。‘晨曦之露’我們已經(jīng)帶來了,就在樓下的安保車里,現(xiàn)在就能取上來。”
“太好了!”葉清顏松了口氣,立刻吩咐助理,“快去把珠寶取上來,讓造型師趕緊給女主角換上。另外,把‘星芒之約’收好,立刻聯(lián)系專業(yè)的珠寶修復師,看看能不能修復。”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沒想到葉清顏竟然帶來了備用方案,瞬間化解了這場危機。
慕晚晴看著葉清顏,心中充滿了感激,也更加愧疚。如果不是她保管不力,也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讓葉清顏如此費心。
很快,卡地亞的“晨曦之露”珠寶被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后臺。這套珠寶同樣價值不菲,以碎鉆拼接成晨光灑落的模樣,襯托的黃色主鉆更加耀眼,設計靈動璀璨,與發(fā)布會的場景完美契合。造型師迅速為女主角換上珠寶,拍攝重新啟動。
有了“晨曦之露”的加持,女主角的造型更加驚艷,鏡頭下的畫面美輪美奐,王導和制片人都十分滿意。
慕晚晴站在監(jiān)視器旁,卻再也無心關注拍攝效果,心中滿是自責與不安。
拍攝順利結束后,送走了卡地亞方的合作伙伴,葉清顏叫住了準備收拾東西的慕晚晴。“晚晴,你跟我來一下。”她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慕晚晴跟著葉清顏來到酒店的休息室,兩名助理守在門外。休息室里裝修豪華,柔軟的沙發(fā),精致的茶幾,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薰味,可慕晚晴卻沒有絲毫心情欣賞。
“坐吧。”葉清顏指了指對面的沙發(fā),自己先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慕晚晴忐忑地坐下,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絲愧疚:“葉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沒有保管好‘星芒之約’,差點耽誤了拍攝。”
“道歉沒有用。”葉清顏打斷她,語氣冰冷,“慕晚晴,你這次的失誤太嚴重了。‘星芒之約’是公司的重要資產(chǎn),價值千萬,一旦丟失或損壞,你根本承擔不起責任。這次幸好碰到下午的卡地亞珠寶拍攝,人家肯提前借給我們,否則后果不堪設想。不僅拍攝會被迫中斷,公司還會面臨巨額的賠償,品牌形象也會受到嚴重影響。”
慕晚晴沒有反駁,只是默默承受著批評。她知道,葉清顏說的是事實。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她太大意了,沒有做好充分的防范,才給了蘇曼妮可乘之機。
“公司對你寄予厚望,才讓你負責這么重要的項目。”葉清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失望,“從杭城的拍攝推遲,到這次的珠寶損壞,你接二連三地出問題。我看你最近的狀態(tài)不太好,可能是壓力太大了,也可能是你的能力還不足,我的推薦也有一定的責任。”
慕晚晴心中一緊,她抬起頭,想要解釋:“葉總,我知道這次我犯了嚴重的錯誤,但我真的很想把這個項目做好。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彌補這次的損失。”
“不用再說了。”葉清顏打斷她,語氣堅定,“后續(xù)《盛夏微光》的項目對接工作,你不用再參與了。我會派張姐接替你的工作,她經(jīng)驗豐富,應該不會再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你先回公司總部待命,后續(xù)會給你安排新的工作。”
這個決定如同晴天霹靂,讓慕晚晴瞬間愣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葉清顏會直接剝奪她負責這個項目的權利。這意味著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更意味著她在公司的發(fā)展受阻。
“葉總,我……”慕晚晴還想再爭取一下,可看到葉清顏冰冷的眼神,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里。她知道,葉清顏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再多的解釋都是徒勞。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葉總。我會盡快交接工作。”
“嗯。”葉清顏滿意地點了點頭,“張姐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你現(xiàn)在就可以收拾東西回公司了。”
慕晚晴站起身,沒有再說什么,轉身走出了休息室。走出酒店的那一刻,陽光刺眼,她卻覺得渾身冰冷。
她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心中五味雜陳。失落、不甘、憤怒、自責,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這次的失誤讓她失去了公司的信任,也讓她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遠。可她不明白,蘇曼妮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僅僅是因為嫉妒嗎?還是背后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林生輝”的名字。慕晚晴猶豫了一下,掛斷了電話。
港城的夜色依舊繁華,霓虹燈火沿著海岸線鋪展,將星輝大酒店的玻璃幕墻映照得流光溢彩。
宴會廳內(nèi),拍攝設備已陸續(xù)被工作人員打包,地面殘留著零星的道具碎屑,剛才的喧囂熱鬧漸漸沉淀為疲憊后的寂靜。慕晚晴沒有停留,獨自走出酒店大門。
晚風帶著海港特有的濕潤涼意,吹拂在她的臉頰上,讓她混沌的思緒清醒了幾分。慕晚晴任由手機鈴聲響著,沒有理會。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報出自己公寓的地址。
車廂內(nèi)的冷氣讓她裹緊了外套,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五味雜陳——她付出心血跟進的項目,最終卻以“失職”的名義被調(diào)離,而這一切,都源于蘇曼妮的惡意算計。
回到碧海觀瀾的公寓,慕晚晴沒有開燈,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徑直走到落地窗前。她將自己蜷縮在沙發(fā)里,看著遠處維多利亞港的璀璨夜景,卻感受不到絲毫暖意。
手機安靜地躺在一旁,沒有任何消息,仿佛片場的一切都已與她無關。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星輝大酒店后臺,一場針對她的“反擊”正在悄然醞釀。
林生輝看著慕晚晴落寞離去的背影,眼底翻涌著壓抑的怒火。他轉身對身邊的助理低聲吩咐了幾句,語氣急促而堅定。
助理聽完后,臉色瞬間變得為難:“林哥,這……這不好吧?蘇小姐畢竟是公司力捧的藝人,這么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按我說的做。”林生輝的眼神冷得像冰,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現(xiàn)在就去,別耽誤。”
助理不敢再多言,連忙點頭應下,轉身快步離開。林生輝站在原地,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后臺,想起慕晚晴剛才泛紅的眼眶,心中的怒意更甚。
沒過多久,助理匆匆返回,在林生輝耳邊低語了幾句,林生輝緊繃的下頜線才稍稍緩和。
而此時,葉清顏派來接手工作的人已經(jīng)抵達片場,助理小心翼翼地上前稟報:“林哥,葉清顏派人來接手慕助理的工作,已經(jīng)到門口了。”
林生輝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讓她過來。”
第一位走進來的是雅美麗芳的資深項目主管張姐。她身著剪裁利落的職業(yè)套裝,手中拎著厚厚的文件夾,一進門就自帶強勢氣場。
不等眾人寒暄,她便直接將文件夾拍在桌上,打開其中一頁,語氣不容置疑:“林老師,這是我重新優(yōu)化的品牌植入方案。之前慕助理定的珠寶出鏡鏡頭太含蓄,曝光度不夠,我調(diào)整了幾個關鍵場景,讓‘晨曦之露’的項鏈在特寫鏡頭里多停留三秒,耳環(huán)也得換個角度,突出鉆石的切割面。”
林生輝抬眸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張姐,品牌植入的核心是自然融入劇情,慕晚晴之前的方案,是結合女主角的人設和劇情節(jié)奏定的,既不突兀,又能體現(xiàn)珠寶的質感。你這樣為了曝光而硬加特寫,只會破壞角色的完整性。”
張姐臉色一沉,顯然沒料到會被直接反駁:“林老師,我是公司正式任命的項目主管,有權對植入方案進行優(yōu)化調(diào)整,這也是為了雅美麗芳的品牌效益著想。”
“優(yōu)化可以,但不能脫離劇情邏輯。”林生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身形帶來的壓迫感讓張姐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如果你堅持要改,那我只能通知葉總——要么讓慕晚晴回來繼續(xù)負責,要么我就辭演。”
“辭演”兩個字,像重錘砸在張姐心上。她深知林生輝在《盛夏微光》項目中的核心地位,若是他真的退出,前期投入的上億資金將血本無歸,雅美麗芳的品牌宣傳也會徹底崩盤,這個責任,她根本承擔不起。張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只能忍氣吞聲:“好,我暫時按原方案執(zhí)行。”
可即便如此,林生輝依舊沒有松口。接下來的拍攝中,他頻頻NG——要么說道具擺放位置遮擋了產(chǎn)品標識,要么說鏡頭角度不對,無法展現(xiàn)珠寶的光澤,甚至在拍攝一條簡單的舉杯鏡頭時,也以“手部動作會遮擋戒指”為由反復重拍。
一整天下來,一條有效的品牌植入鏡頭都沒有拍出來,張姐被氣得渾身發(fā)抖,卻敢怒不敢言,最終只能撥通葉清顏的電話,申請調(diào)崗。
第一位代表狼狽離場,第二位接手的市場部李哥隔天抵達。他吸取了張姐的教訓,性格圓滑的他一到片場就主動討好林生輝,端茶遞水,對林生輝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
拍攝前,他拿著慕晚晴留下的方案,對著林生輝連連夸贊:“林老師,慕助理的方案確實專業(yè),我完全贊同,咱們就按這個來。”
可即便如此,林生輝依舊沒有配合的意思。拍攝品牌植入鏡頭時,他故意側身站立,用袖口巧妙遮擋住女主角佩戴的“晨曦之露”項鏈;輪到戒指特寫時,他又以“劇情需要”為由,讓女主角將手揣進衣兜,全程沒有給產(chǎn)品任何有效曝光。
拍攝間隙,林生輝走到李哥面前,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李哥,你連雅美麗芳這次主推的‘璀璨系列’核心賣點都不清楚吧?慕晚晴能精準把握每一個鏡頭的曝光角度,既不搶戲又能突出產(chǎn)品質感,你呢?只知道附和,卻連最基本的產(chǎn)品亮點都抓不住,怎么監(jiān)督植入效果?”
李哥的臉色漲得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確實是臨時被派來接手,對雅美麗芳的產(chǎn)品了解不深,面對林生輝的專業(yè)刁難,根本無從應對。短短兩天時間,他就被林生輝擠兌得無地自容,最終只能灰溜溜地收拾東西,返回港城。
與此同時,林生輝安排的助理正提著兩杯奶茶,敲響了蘇曼妮休息室的門。“蘇小姐,這是林老師特意讓我給您送的奶茶,他說您昨天拍攝辛苦了。”助理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將其中一杯遞給蘇曼妮,語氣熱絡。
“對了蘇小姐,您昨天佩戴的‘晨曦之露’可真漂亮,鏡頭里看效果絕了!那個慕晚晴也真是搞笑,自己沒保管好珠寶,還想推脫責任,幸好葉總明察秋毫,把她調(diào)走了。”
蘇曼妮接過奶茶,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毫不掩飾心中的竊喜。等助理離開后,她轉頭對自己的助理炫耀道:“你聽見了嗎?連林生輝都特意給我送奶茶!那個慕晚晴,活該被調(diào)走!”
她拿起奶茶抿了一口,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還有那條破項鏈,根本不是自己斷了,就是我前一天趁亂偷偷弄斷的,又沒人看見,哈哈哈,誰能想到是我做的?死無對證!”
蘇曼妮的笑聲得意又囂張,卻沒注意到,那杯奶茶的包裝袋內(nèi)側,一個微型錄音設備正默默運轉,將她的話一字不落地記錄下來。
接連兩名項目代表被林生輝“趕”回港城,雅美麗芳總部的總裁辦公室內(nèi),葉清顏氣得將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碎裂的玻璃渣濺得到處都是,茶水浸濕了地毯,她對著面前的助理怒吼:“林生輝到底想干什么?!一個小小的項目助理,值得他這么大動干戈?他眼里還有沒有公司的規(guī)矩?”
助理嚇得大氣不敢出,只能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葉總,林生輝的經(jīng)紀人剛才發(fā)來消息,說如果不讓慕晚晴回去,林老師就真的要辭演了。而且他還強調(diào),只有慕晚晴能做好這個項目的對接工作。”
葉清顏坐在辦公桌后,臉色鐵青如鐵。她死死攥著拳頭,指節(jié)泛白——《盛夏微光》項目公司已經(jīng)投入了巨額資金,一旦林生輝辭演,不僅前期投入會全部打水漂,還會影響雅美麗芳與各大影視公司的后續(xù)合作,品牌形象也會一落千丈,她根本無法向陸明禮交代。
就在葉清顏焦頭爛額之際,她的手機突然響起,屏幕上跳動著“林生輝”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按下了接聽鍵。
“葉總,”林生輝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冰冷而平靜,“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決定了。在你做最終選擇之前,我給你聽樣東西。”
不等葉清顏回應,手機里便傳來了一段錄音——先是助理與蘇曼妮的對話,隨后是蘇曼妮得意洋洋的自述:“那條破項鏈,就是我自己偷偷弄斷的,又沒人看見……”
錄音不長,卻像一顆炸雷在葉清顏耳邊響起。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她怎么也沒想到,蘇曼妮竟然真的是故意的,而自己竟然還輕信了她的話,錯怪了慕晚晴。
“葉總,”林生輝的聲音再次響起,現(xiàn)在,你還覺得是慕晚晴的錯嗎?”
葉清顏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充滿了震驚與憤怒。
掛掉林生輝的電話后,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撥通了一個備注為“白姐”的號碼——電話那頭的白若曦,是全國知名的金牌經(jīng)紀人,也是林生輝和蘇曼妮的老板,她一手將林生輝捧上頂流,也是她當年給顧盼兒200萬讓她離開林生輝。
“清顏?這么晚了有什么事?”白若曦的聲音依舊干練冷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白姐,你看看你手下的蘇曼妮干了什么好事!”葉清顏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怒火,將錄音內(nèi)容原封不動地復述了一遍,“她故意弄斷雅美麗芳的高定珠寶,還栽贓陷害我們公司的員工,這個蘇曼妮,簡直是無法無天!”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后傳來白若曦冰冷的聲音:“我知道了。清顏,這事是蘇曼妮的錯,我會處理好,不會影響到我們兩家的合作。”
掛掉電話后,白若曦立刻撥通了蘇曼妮的電話,語氣中的威嚴讓蘇曼妮瞬間清醒:“蘇曼妮,你給我老實交代,雅美麗芳的項鏈是不是你故意弄斷的?”
蘇曼妮心中一慌,想要狡辯:“白姐,我沒有……是慕晚晴她自己沒保管好,我只是……”
“夠了!”白若曦打斷她,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你還想狡辯?蘇曼妮,你太讓我失望了!”說罷播放了那段錄音。
蘇曼妮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癱坐在沙發(fā)上,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第一,”白若曦的聲音冰冷刺骨,“雅美麗芳與我們合作的品牌大使身份,立刻撤銷,后續(xù)所有相關活動全部取消。第二,星芒之約的項鏈修復費用,共計一百萬,由你個人承擔,三天之內(nèi)必須付清,否則對方會直接走法律程序,起訴你故意損壞他人財物。第三,這件事如果被媒體曝光,你知道后果——不僅你的演藝生涯徹底結束,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蘇曼妮的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眼淚瞬間涌了出來:“白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能失去這些……”
“機會?”白若曦冷笑一聲,“你算計別人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盛夏微光》的拍攝已經(jīng)接近尾聲,換角成本太高,投資方才暫時不讓你退出,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安然無恙。從現(xiàn)在起,不準你再耍任何手段,否則,你會知道什么叫身敗名裂。”
說完,白若曦直接掛斷了電話,留下蘇曼妮在原地崩潰大哭。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沖動,竟然會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而蘇曼妮不知道的是,掛掉她的電話后,白若曦坐在辦公桌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眼神復雜。
她想起葉清顏提到的“慕晚晴”,想起林生輝對這個女人的維護,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蘇曼妮在電話里還哭哭啼啼地辯解,說“慕晚晴喜歡林生輝,林生輝也對她有意思,為了她趕走了兩個投資方代表”。
白若曦心中一驚,隨即又搖了搖頭,滿臉不信。林生輝自從大學與顧盼兒分手后,這么多年來一直專注于事業(yè),從未有過任何緋聞,也從未聽說他與哪個異性走得親近。
一定是蘇曼妮因愛生妒。可轉念一想,林生輝向來公私分明,這次卻為了一個項目助理做到這個地步,甚至不惜以辭演相逼,哎,這不可能,除非,那個慕晚晴,就是當年的顧盼兒。
雅美麗芳總部,葉清顏在與白若曦溝通后,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但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無奈。她知道,林生輝說到做到,若是不答應他的要求,《盛夏微光》這個項目就徹底完了。
無奈之下,葉清顏只能撥通了慕晚晴的電話:“晚晴,你現(xiàn)在有空嗎?來我辦公室一趟。”
慕晚晴接到電話時,正在整理新品推廣的資料。窗外的天已經(jīng)亮了,晨曦透過窗簾縫隙灑在辦公桌上,她愣了一下,隨即平靜地說道:“好。”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驅車前往雅美麗芳總部。走進葉清顏的辦公室,葉清顏坐在辦公桌后,臉色依舊難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慕晚晴依言坐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公司查清楚了,那條項鏈是蘇曼妮自己弄斷的,你受委屈了!《盛夏微光》的項目,林生輝那邊只認你。”
葉清顏的語氣生硬,“我派過去的兩個人,都被他趕了回來。他說,如果你不回去,他就辭演。”
慕晚晴心中一動,沒想到林生輝會為了讓她回去,做到這個地步。但她臉上依舊沒有絲毫波瀾,只是淡淡問道:“葉總的意思是?”
“公司決定,讓你重新負責《盛夏微光》的項目對接工作,明天就返回片場。”
慕晚晴沉默了片刻。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充滿糾葛的片場,不想再面對林生輝的偏執(zhí)與試探,更不想再遭遇蘇曼妮這樣的算計。
可轉念一想,那個項目凝聚了她的心血,珠寶損壞的真相雖然已經(jīng)查明,但公司尚未為她正名,她不能就這么半途而廢。而且,她不能讓林生輝的逼迫成為她回歸的唯一理由,她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更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清白。
“葉總,我可以回去。”慕晚晴抬起頭,眼神堅定,“但我有兩個條件。”
葉清顏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提條件,皺了皺眉:“你說。”
“第一,我回去后,項目植入的所有細節(jié),由我全權負責,任何人不能隨意干涉,包括林老師。”慕晚晴的語氣不容置疑,“第二,公司需要公開為我正名,在內(nèi)部發(fā)布通知,澄清之前珠寶損壞事件與我無關,是有人故意陷害。”
葉清顏的臉色更加難看。公開正名,就意味著承認公司之前冤枉了她,這讓她顏面無光。
可她別無選擇,只能權衡利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公司會在今天下午發(fā)布內(nèi)部通知,為你正名。至于項目植入的決策權,我會跟林生輝溝通,讓他配合你。”
“謝謝葉總。”慕晚晴起身,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走出雅美麗芳總部大樓,港城的秋風迎面吹來,帶著一絲涼意,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她深吸一口氣,心中充滿了堅定。這一次,她不會再任人擺布,不會再輕易低頭。她要完成項目,要讓所有人看到她的能力,還要讓林生輝知道,她不是他可以隨意傷害、隨意掌控的人。
離開葉清顏的辦公室,慕晚晴拿出手機,給霍嘉文打了個電話。
“嘉文,我明天要回劇組了。”
“什么?”霍嘉文的聲音帶著驚訝,“葉清顏不是把你調(diào)回來了嗎?怎么又要回去?”
慕晚晴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單說了一遍,包括林生輝的辭演威脅、蘇曼妮的錄音鐵證,以及自己提出的兩個條件。
霍嘉文沉默了片刻,語氣帶著擔憂:“盼兒,你真的想好了嗎?回去又要面對林生輝,還有那些未知的風險,你……”
“我想好了。”慕晚晴打斷他,“這個項目是我負責的,我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而且,我也想證明自己的清白。蘇曼妮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應該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了。”
而此時的影視基地,林生輝得知慕晚晴同意回來的消息后,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他站在片場的布景板前,看著遠處連綿的群山,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