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島上小礁石林立,在月光下泛著濕漉漉的光澤,此時潮水退得正好,露出大片嶙峋的礁石區。
邱意濃打著手電筒直奔有大白點的位置,雙眼如探照燈般掃過那些幽深的石縫和坑洼,這一看,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
“哇!”
手電光柱下,那一片片礁石縫隙里、水洼底部,密密麻麻,全是黑褐色、肥嘟嘟、長短不一的大海參。
這一個個吸盤緊附著礁石,肉感十足,連她這個最近見了世面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天,今晚又要發橫財了。”
邱意濃胸腔里翻滾著壓抑不住的狂喜,這簡直就是一片未曾被人發現的海參寶庫。
太過興奮激動,她也立刻蹲下身行動,戴上厚手套,小心翼翼地開始“收割”。
這些海參似乎在此地棲息了許久,無人打擾,個個都是極品貨色,全都有她手掌長,肥嘟嘟的煞是可人,所有白點顯示之處,全部撿起投入密實的網袋內。
不過一個多小時,兩個大網袋都被塞得滿滿當當了,沉得她都快提不動了,不過好在珍稀好貨都被撿完了。
看著這驚人的收獲,邱意濃心滿意足,就算手臂酸麻也歡呼雀躍,費力的提著兩大袋“戰利品”去找男人報喜了。
“意濃,你這是撿了什么?”
程元掣雖在釣魚,但一直有分心看她,看到她提著兩沉甸甸的袋子回來,直覺她又好運爆棚撿了好貨。
邱意濃吭哧吭哧走到他們面前,兩個鼓囊囊還在滴水的巨袋扔到腳邊,抹了把額頭的汗,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和興奮,她拉開一個袋口:“掣哥,爸,鐵子,你們看!”
手電筒光照射著,只見袋子里密密麻麻,擠滿了黑褐色、肉刺分明、個頭驚人的野生大海參!
“嘶——”
程父倒吸一口涼氣,立即從礁石上滑下來,激動湊到布袋前,蹲下身仔細翻看,聲音都激動得變了調:“老三,全是上好的刺參,個頭都很大,兩三兩一個呢。”
程元掣就知道是好貨,他媳婦眼光高,一般貨入不了她的眼,嗓音含笑:“意濃,你剛沿著海岸在撿,這一條海岸上全是海參嗎?”
“對啊,那些礁石縫里好多,全被我撿光了,還有好多螺和螃蟹,我都沒要了。”
王鐵也湊過來看了,問了句:“伯父,海參很貴嗎?多少錢一斤?”
“現在最普通的5塊錢一斤,這種品相質量都很好,新鮮的至少能賣八塊。干海參價格比較貴,差不多30斤新鮮海參才能曬一斤干的,像這種至少能賣三百一斤。”
王鐵聽得目瞪口呆,指著眼前這兩袋新鮮海參,“這里應該有五六十斤新鮮的吧?”
程父常年出海捕魚做生意,對重量估算得很精準,他雙手提起兩個袋子掂了掂,估算著:“至少七十斤。”
也就是說,能曬兩斤多干海參。
王鐵咂舌,看邱意濃的眼神驟亮,“嫂子,你這趕海的本事,真是神了。”
“我這純靠運氣,你們才靠技術呢。”
邱意濃已經看到了漁網里的魚貨,他們三個剛才釣魚也收獲滿滿,大大小小的魚有十來條。
“我們收獲也還行,有三條巴掌大的小石斑,兩條六七斤的海鱸,有一條十斤左右的海狼,五六條黑鯛,還有一條五斤重的海鰻。”
程元掣本對今晚上的釣魚收獲還算滿意,但此刻在邱意濃那兩大袋如同“批發”來的極品海參面前,頓時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程元風很快駕駛著漁船來接人,見弟妹一出手就搞兩大袋海參,表情極為夸張豐富的來了句:“弟妹,你多半是海神娘娘的私生女,她在你身上賦予了特殊的氣運。”
其他人全都笑了,他們真的是羨慕加嫉妒啊,誰會想到這么個破島上竟有這么多海參啊,若早知道,他們剛也下去發筆橫財了。
“起網!起網!”
剛這一網拖了近兩個小時,程元風駕駛漁船走的路線,正是邱意濃之前指引的方向。
“哇...又發財了。”
小旭剛在船上睡了一覺,這下要揀魚了,被他老爸無情喊了起來,一來就大聲尖叫了起來。
這一網的魚很雜,有一半是金燦燦的小黃魚,還有數量可觀的小帶魚群,鯛魚數量也不少,全都活蹦亂跳的,蝦蟹特別多,最多的是皮皮蝦。
各種魚類在甲板上活蹦亂跳,銀光閃閃,場面壯觀,一時間都不知道從哪里開始下手。
王鐵當兵時也走南闖北,但是頭一回上遠海捕魚,如此密集多樣的海洋收獲,真讓他長見識了,嘴里不住地感嘆:“這也太多了,這海里的海魚資源真的太豐富了,我現在看著都頭皮發麻了。”
“鐵哥,跟我們多來幾趟就習慣了,我們每天都這樣的。”
程元淑已經看麻木了,機械的開工干活,“大船剛出海第一天,我興奮勁還很足的,跟嫂子尖叫個不停。現在啊,搞再多貨上來,我都覺得不稀奇了。”
“干活,干活。”
小旭人小卻干勁十足,戴著他的小手套,還大聲吆喝著:“爸爸,我今天抓了好多魚,五毛錢工資太少了,我要多一點。”
“五毛錢?”
小旭舅舅聽著眼睛一瞪,朝船艙里罵:“程元風,你改名改姓得了,你姓周吧,叫周扒皮得了,你扒你兒子的皮,你也做得出來。”
“哈哈...”一圈人全都笑了。
小旭聽得懂舅舅是在維護他,在幫他罵他爸,直勾勾問著:“舅舅,爸爸給你多少錢工資?”
“我工資不是你爸發,是你三叔發,你三叔大方,給得多。幸好不是你爸這個周扒皮發,不然舅舅的皮都要被他扒掉了。”
他們剛開始說好出海一晚給八塊錢,程元掣每天都準時結算工資,還總會額外給他們獎金,總要多給個三塊五塊,還總讓他們提些雜魚蝦類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