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掣耳朵有聽妹妹說,雙眼在渾身濕透卻脊背筆直的媳婦身上打量一圈,見她安然無恙并沒有受傷,眼底的冰寒才稍緩,但轉向姚家人時,那眼神瞬間變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姚大強被他這眼神嚇得一哆嗦,但還是色厲內荏地嚷嚷,“程元掣,你來得正好,你看看你媳婦和妹子,把我們打成什么樣了。”
“我家海洋被她踹傷了,海波鼻梁骨都差點被她打斷了,玉蘭差點被她摁死在水里,我們也被她抽了很多鞭,身上很多鞭傷。”
“今天你不給個說法,我跟你沒完!”
程元掣根本沒理會他的叫囂,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姚母,聲音冷得能凍僵人的血液:“李桂花,聽說你之前去我家,罵我媳婦和妹妹了,你再罵一遍試試。”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姚母被他看得心底發毛,但潑婦本性讓她硬著頭皮尖聲開罵:“我罵她小賤蹄子!罵她狐貍精,罵她偷人,我就罵了,你能拿我...”
她話沒說完,眾人只覺眼前寒光一閃!
只見程元掣手腕一動,一把軍用匕首如同閃電般脫手飛出,擦著姚母的耳畔而過,“咚”的一聲,精準地釘在了她身后的土墻之上。
“嘶!”
眾人驚得抽氣,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嚇得縮了下。
而姚母只覺得耳邊一涼,猛然側頭,見匕首插在她耳后,她的一簇枯黃頭發飄飄悠悠落了下來,散在了她的肩頭。
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
姚母僵在原地,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脫眶,臉上血色盡褪,慘白如紙,褲襠處滲出了一陣濕熱和騷臭味。
她,被嚇得當場尿失禁了!
站在她旁邊的姚大強也被嚇得雙腿發軟,看著墻上那還在微微顫動的匕首柄,仿佛有一股冰寒之氣滲入了體內,凍得他身體瑟瑟抖了下。
“砰!”
李桂花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喉嚨里的謾罵叫囂全墜回了肚子里。
旁邊其他人這下都沒嘲笑她被嚇尿的事,全都在望著程元掣,看他的眼神都冒著光,更多的是帶著畏懼和佩服。
連邱意濃都用佩服的眼神望著他,這等精準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程元掣有注意到媳婦迷妹般崇拜的眼神,心頭的憤怒瞬間消失一半,但沒有在人前表露出來。
他拄著拐杖,一步步走到墻邊,輕巧用力拔出匕首,看姚家夫妻的眼神如同看著兩只螻蟻,聲音冰寒刺骨:“你再罵我媳婦半個字,下次這匕首,釘的就不是墻了。”
姚家夫妻此刻哪還有半分囂張,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警告完他們,銳利視線移到姚海洋等人身上,他還沒開口,三個滿身臟污濕漉的窩囊廢就被嚇得連滾帶爬灰溜溜逃了,連他們爸媽都不管了,只顧著自己逃命。
爛攤子最后又是最小的姚海濤來收拾,小小年紀的他滿臉憤怒,卻不是對著程家人的,而是對著他爸媽的。
他粗暴的將李桂花拽了起來,嫌惡的拖著她離開,“回家了,丟人現眼。”
“沒事了。”
程元掣再看向媳婦時,眼神已恢復了溫柔,輕輕握住她拿著鞭子的手,低聲道:“快回去洗澡換衣服,別著涼感冒了。”
有男人護著,邱意濃心中涌起了暖流和安全感,點了點頭:“好。”
“你們兩個快回去洗澡換衣服,以后再遇到這種事,家里的男人來處理,你們自己別動手,受傷了就不好了。”
程父沒有責怪兒媳和女兒,他了解她們的性子,她們不會主動惹事找事,是姚家人太無恥不要臉,惹惱了她們才被迫動手的。
年輕人都簇擁著回去了,程家父母走在后面,他們剛也只聽女兒說了下情況,并不清楚一些細節,找當時在搶魚現場的人詢問了下具體情況。
“這一窩爛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活該挨打。”于大嘴撇了下嘴。
“兩個大老爺們打不過意濃姐,不過半分鐘就被她打得求饒了,居然還有臉回家告狀,真是丟死人了。”陳東鷗都看不起他們。
“元掣媳婦真把姚海波過肩摔啊?”于大嘴還有點不信。
“真的,揪住他就這樣甩了過去,跟甩一件衣服一樣,我們當時都看愣了。”
陳東鷗眉飛色舞的描述,搭配著動作表演,“原本元淑要我回來喊人,我還沒走兩步,意濃姐就把他們三個都收拾服帖了,我就沒回來找幫手了。”
“光榮,你這兒媳婦深藏不露啊。”有個拄著拐杖的老爺子說了句。
程父尷尬一笑,“我們都不知道她懂點功夫,她是少數民族苗族人,生活習性和信仰習俗跟我們差異很大,這事關少數民族,很多事我們都不能多問的。”
“咦,光榮,你今天怎么不拄拐杖了?”
大隊長媳婦突然發現他站得穩穩當當的,連平時不離身的棍子都沒拿,精神氣色好像比之前好很多了。
程父經過一周的治療,現在不用拄拐杖了,行動自如了,今天已經把棍子撤掉了,只不過各處關節還有些疼痛,接下來只需敷藥就行了。
“意濃娘家都是醫生,苗族的苗醫,他們有祖傳的秘制祛濕膏藥,這些天我在貼她給我配的膏藥。”
程父將衣袖褲子都撩起給他們看,“我現在貼她配的膏藥,用了一個星期,一天天的轉好,現在沒那么痛了。今天都不用拄拐杖了,可以像以前那樣走路了,只不過還不能干重體力活,意濃說至少要貼一個月才能恢復個七八分。”
“苗疆的膏藥?這么靈驗?”
眾人一聽,更是好奇地圍了上來。
這年頭,大家對那種帶著點神秘色彩的偏方秘藥總是格外感興趣。
旁邊有個男同志上前看了眼,聞著濃郁的刺鼻藥味,“這藥味道好重啊。”
“味道是重,效果是真好啊。”
“當時意濃跟我說一周就能行動自如,我都不太信,現在不得不信啊。”
“以前這些關節又腫又痛,碰都碰不得,現在好多了,雖然還沒全好,但真是舒服了不少。”
程父今日精氣神和十天前判若兩人了,之前渾身是頹廢病氣,現在精神抖擻,臉色都紅潤了不少,這明顯是霉運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