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恢復意識的第一秒,就感覺自己被人壓在身下,手腕被攥得生疼。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嗓子里冒出這么一句話,她被嚇了一跳,這小聲兒嬌滴滴的,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聲音。
“你最好別亂動,”身上的男人聲音低沉而克制,“我被下藥了。”
下藥?下什么藥?
屋內燈光昏暗,蘇念睜大眼睛,看到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光潔的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
要命的是,他穿著一身軍裝,因為動作過大,領口敞開,露出里面泛著光的堅實肌肉,禁欲感十足,發(fā)梢的水珠順著鎖骨胸肌沒入更下的地方,讓人忍不住遐想那里的風光。
這長相,這氣質,還是個軍官,完全是她的天菜!
難道是做夢?最近寫小說壓力太大,居然做這么刺激的夢?
既然是夢,那還矜持什么?
蘇念腦子一熱,原本掙扎的身體突然軟了下來,正在推拒的手環(huán)上了男人的脖頸,一個翻身,位置顛倒,動作利落的把男人壓在了身下,瞬間感受到了他身體某處的異樣。
對方顯然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愣住:“你干什么?”
“模子哥,別說話,**苦短……”
第二天早晨,蘇念是被陽光曬醒的。
她翻了個身,瞬間嬌呼出聲。
這……渾身怎么像被卡車碾過一樣疼啊?夢還沒結束嗎,連事后感都這么真實!
等等,夢里的感覺會這么清晰嗎?
蘇念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她熟悉的臥室,而是放在一旁的一排紅木柜,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這是哪兒?
背后傳來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蘇念僵硬的轉頭,看到身邊躺著一張熟睡的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是昨晚那模子哥。
蘇念的目光被他脖子上幾點兒明顯的紅痕吸引,腦中回想起昨晚激烈的戰(zhàn)況,腦袋嗡的一聲炸了。
這不是夢!
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網(wǎng)絡小說作者,居然穿進了自己前幾天吐槽過的年代文里,成了那個同名同姓、嬌氣包作精女配蘇念!
原書中,蘇念是楊樹溝屯的下鄉(xiāng)知青,喜歡同期知青陸北辰,也就是男主,可陸北辰心里只有村支書的女兒,女主陶可,為了禍害陶可,原主在她水里下了藥,打算把她送到牛棚下放分子那埋汰她。
誰料陶可卻無意中將水給了附近山上軍區(qū)的團長顧淮安喝下。
原主以為陶可喝了水,去家里找她想把她帶去牛棚,結果進屋就被上了藥勁兒意識混亂的顧淮安拉到了炕上,雖然因原主的掙扎和顧淮安的克制,兩人什么也沒發(fā)生,可掙扎的聲音還是被陶可聽到了,為了報復蘇念,她直接鎖了門,第二天提前拿走門鎖,帶人來捉奸。
顧淮安當場提出要娶,原主不但不嫁,反而告他耍流氓,顧淮安被降為排長,五年內不得晉升。
而蘇念經(jīng)過這事兒,成了大家口口相傳的破鞋,被男人各種占便宜,也因此徹底被陸北辰嫌棄,后直接黑化,各種搞事情,作天作地,最后被村里的老光棍磋磨死了。
可以說,原主就是一個為了突顯男女主聰明機智而存在,沒有腦子只有一肚子壞水兒的跳梁小丑。
而身為男二的顧淮安,后來成為了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卻因為和女主這件事抗拒接近女人,直到結局一直單身,也成了讀者的意難平。
所以,昨晚她以為是做夢,卻把被原主下藥的禁欲軍官給睡了!
就在她內心驚濤駭浪時,身邊的男人倏然轉醒。
四目相對。
顧淮安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后突然迅速坐起,身上的大花被子滑落,露出完美的胸肌和八塊腹肌,以及再往下的人魚線,馬甲線……
因為長期訓練,皮膚是淺淺的古銅色,此時上面有幾道明顯的抓痕。
顧淮安只是瞥了她一眼,就再不敢看了,跳下炕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軍裝褲子利落穿上,然后開始扣襯衫扣子,一顆又一顆……
整個過程就倆字,沉默,絕對的沉默,房間里的空氣像是凝固了。
蘇念的腦子飛快轉動中……
按照原劇情,陶可會馬上帶著知青隊和村里的人來敲門,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兩人共處一室一整晚,還當眾“不小心”說出了蘇念下藥的事情,接下來,知青隊的人會把顧淮安胖揍一頓綁回軍營,而她,名聲從此徹底爛透。
也就是說,這件事,是蘇念悲慘后半生的轉折點。
書里的顧淮安雖然現(xiàn)在只是個團長,但未來可是將軍級別的存在。
還有一件事,原主父母都是國營企業(yè)領導,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導致幾代傳下來的家產(chǎn)被封,兩人被抓,原主到死也沒再見過父母,這也是她最大的遺憾。蘇念自幼在孤兒院長大,沒感受過什么親情,原主的父母卻是愛女如命,視她為掌上明珠。出于對原主的共情,她想救一下父母,順便找回被封的家產(chǎn),將來回娘家也能感受一把被寵愛的嬌女的感覺。
想救人,就得先自救,眼下最好的選擇,就是抱緊這條金大腿!
陶可會馬上帶人來,逃走是不可能逃走的,當務之急,是要得到顧淮安的承諾。
蘇念醞釀了一番情緒,猛然抬頭,紅著眼圈,暗暗掐大腿,疼得生生擠出兩滴眼淚,嬌滴滴,哭唧唧:
“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昨晚只是來找陶可聊天,就被你拉上炕磋磨了一夜,你……你讓我以后怎么見人啊!你得娶我!”
顧淮安系扣子的動作一頓:“你放心,我這就回去打結婚申請,你叫什么名字?是這個村的村民嗎?”
蘇念心思一轉,稍稍坐起來一點兒,故意讓被子滑下,露出凝脂般白皙的鎖骨部位,以及上面曖昧的紅痕,完事兒還小聲抽泣了一下:“我叫蘇念,是村里的知青,二十一歲,父母是遼省人,成分干凈,沒有對象……”
顧淮安的目光在她鎖骨的痕跡上頓了一下,隨即迅速移開,撿起她的衣服遞過去。
“你穿衣服,我先出去……”
顧淮安剛要出門,門外傳來陶可的喊聲:“蘇念同志,你在屋里嗎?”
該來的劇情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