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把門關了,還反鎖了一道,才把那封匿名舉報信拍在了桌上。
“你看看這個,今天我和蘇念談話的時候,你們家司機小胡拿著這個突然出現,說是你媽說的,不同意你結婚,你說這事兒鬧的!”
顧淮安拿起信,放眼一看全是詆毀的詞語,不禁皺眉。
“我問過林團,說是村里的一個小孩兒在軍區門口晃悠,見她的車開過來,攔車給的,你說這事兒多巧,直接撞槍眼上了!”
“我會去查明來源的。”顧淮安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劉軍看不出顧淮安對這事兒的真實態度,有點兒著急。
“老顧,別怪我多嘴,這姑娘怕是不一般啊!政審時我親眼見她伶牙俐齒步步緊逼,把那男知青和村支書的閨女懟得下不來臺,轉頭又能哭得梨花帶雨,居然還扒衣服領子給我和小胡看那……我覺得這姑娘不是那么好馴服的,你確定你要娶她?!”
顧淮安剛剛還一臉平靜的臉上突然冷了三分,眼神刷刷往劉軍臉上扔刀子。
“她扯衣服的時候你看了?”
劉軍一愣,隨后直接拍桌子:“看個脖子還不行了?是她突然扯下;衣領子,我們也猝不及防的!軍區鼓勵軍民魚水情,你就跑下山和村民搞魚水之歡!你還有臉說我!”
顧淮安被自己的政委懟得說不出話,拿著舉報信塞進口袋。
“我碰了她,就得負責。至于她是什么樣的人,我會自己看清楚,信我拿走了。”
劉軍:“你拿信也沒用,政審談話的記錄讓你媽拿走了,想過政審,先去把東西要回來。”
軍區文工團,顧淮安一出現,女兵們都眼冒桃花,擠在一起竊竊私語。
“顧團長來了!”
“顧團長真是繼承了林團的優良基因,長得也太好看了!”
“他哪能用好看形容,那叫玉樹臨風,英俊瀟灑!”
顧淮安目不斜視,徑直往林宛如辦公室走。
人不在屋,他轉身出去,喊住一個女兵。
“同志,林團長在嗎?”
女兵看到顧淮安,臉頓時紅透了,害羞的指了個方向:“在舞蹈室!”
“謝謝。”顧淮安微笑點頭。
女兵捂著臉激動得跑掉了。
舞蹈室,五十歲的林宛如依然樣貌出眾身材高挑氣質不凡,長發規規矩矩盤在腦后,臉上是一絲不茍的嚴肅表情,此時正在指導一名女兵跳舞。
女兵抬眼瞥見顧淮安進來,腳尖一軟,直接摔倒在地,紅了臉。
“你分神了!”林宛如嚴肅的說。
女兵匆忙起身,繼續練習,可眼神卻一直落在門口的顧淮安身上。
林宛如看到女兵趙曼曼的樣子,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趙曼曼是她心中兒媳婦的最佳人選,還想著這次建軍節演出后,撮合一下兩個人。
可現在……林宛如嘆了口氣,朝顧淮安走了過去。
顧淮安不喜歡拐彎抹角,開口就問:“媽,蘇念的政審記錄被你拿走了?”
林宛如皺眉:“舉報信的事兒你知道嗎?”
“信是誰給你的還有印象嗎?”
林宛如知道兒子的心思,這是想調查信的來源,把這事兒壓下去。
“是誰給的不重要,小胡已經向我匯報了,那姑娘絕對不是省油的燈,這婚事我不同意。”
顧淮安淡然道:“媽,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
林宛如慍怒:“淮安,你糊涂啊!你讓人做局了,就這么認了?”
“我認。”
林宛如聽到兒子的如初堅決的回答,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嘆了口氣,從一旁的軍用布包里拿出一個本子摔在兒子身上。
“你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這事兒我不管了,你爸明天就回來了,你跟他說去!反正這兒媳婦我是不認!”
說完轉身離開了。
趙曼曼見兩人說完話,跑過來和顧淮安打招呼。
“淮安哥,今天怎么有空來找林團?”低頭看到他手里拿的是政審談話專用的本子,好奇問:“這是誰政審了?你要升職啦?”
“我的結婚政審。”
趙曼曼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你……你要結婚?”她強壯鎮定強顏歡笑,“和誰呀?咱們軍區的嗎?”
顧淮安搖頭:“不是。”
顧淮安剛走,趙曼曼就紅著眼睛跑到林宛如身邊。
“林團,淮安哥說……說他要結婚了,是真的嗎?”
林宛如看著眼前這個自己選的兒媳婦,嘆了口氣。
“是。”
“他……他要娶誰啊?”
“山下的一個女知青,”林宛如抬手摸了摸趙曼曼的頭發,“曼曼,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一直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兒媳,不過,恐怕是咱們娘兒倆沒緣分了,今天就練到這兒,你去休息一下吧。”
山下的女知青?趙曼曼雙拳緊握,她倒要去看看,是哪個女知青能比她優秀!
顧淮安沒問出送舉報信的人,跑去找文工團的司機。
司機回想了一下:“大概七八歲,虎頭虎腦的,穿著件洗的發白的舊褂子,哦對了,他手上有一塊兒紅色胎記。”
顧淮安默默記下了孩子特征。
蘇念因為腳受傷,徹底不用去農場干活兒了。只要宿舍的人一走,她就直接閃身進空間。
她用靈泉水泡了腳,腳腕的腫痛很快消了大半。
這兩天她往空間里放了不少東西,三間小屋里宛然像個家的樣子了,種下的蔬菜糧食種子已經長了出來,甚至有些已經開花結果了,木耳蘑菇和靈芝人參看起來比在山上時候長的還水靈。
她還種下了一顆蘋果籽和一顆梨籽,不過一夜功夫,就已經長出幾厘米的小苗。
隔天,腳腕不那么疼了,她拄著棍子一瘸一拐出去透氣,卻遠遠看到幾個小孩兒在打架。
“你家那么窮你怎么吃得起水果糖?肯定是偷的!”
“是別人給的!還給我!”
“你偷的,我就搶你的!”
這幾個孩子都是村里的調皮鬼,經常跑到知青點要好吃的,從前原主最討厭這些孩子,每次都是拎著大棒子把人嚇唬走,幾個孩子因此對她有些懼怕。
“你們干啥呢!”蘇念大喊一聲。
幾個孩子一看是蘇念,嚇得四散跑開了。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狗蛋從地上爬起來也要跑,被蘇念抓住了衣領子。
“狗蛋,他們為啥打你啊?”
狗蛋擦了擦鼻涕,露出手背上紅色胎記:“他們說我的糖是偷的,要搶,我沒偷!這是陶可姐給我的!”
蘇念一愣,陶可給狗蛋糖?她可是個鐵公雞!
她幫忙把散落在地上的糖撿起來放在孩子手里,還順便拿出兩顆大白兔遞給他:“我也有糖,給你吃,狗蛋,我問你,陶可姐姐為什么給你糖啊?”
狗蛋吸了吸鼻子:“她讓我幫忙送一封信去軍區。”
蘇念一愣,是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