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燦覺得,她話中有話,像是在故意點自己。
看著她們婆媳倆聯手擠兌她,頓時氣到想哭。
委屈的看著她們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就往下落。
姜雨眠覺得,她的哭像是對著鏡子故意練過的。
哭的那叫一個楚楚動人,委屈可憐,但是又不會把眼淚糊一臉,讓自己顯得很是狼狽。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只能讓人看到她的無助委屈,男人看到只會更憐惜。
嘖嘖。
姜雨眠小聲的靠在秦母耳邊,低聲道。
“她這一招還挺好使啊,我要不要學一學?”
秦母看了一眼許燦那副狐媚子的樣子,又側眸看了看自家兒媳婦這端莊明媚的長相,微微搖了搖頭。
“不用,你就沖他勾勾手,他就樂成狗了!”
姜雨眠臉上的笑都快憋不出來了。
不是,哪有親娘這么吐槽自己兒子的。
許燦這么一哭,供銷社里其他人不明真相,還真以為是姜雨眠和秦母故意欺負人呢。
正準備上前說兩句,勸和勸和的時候,姜雨眠直接厲聲呵斥道。
“要是哭就有理,那我現在就去你家門口哭去,我倒要問問池副營長,他媳婦兒莫名其妙挑撥我和婆婆的關系,陰陽怪氣的暗示我不是個好兒媳婦,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池副營長對我,對我丈夫,有什么意見!”
姜雨眠這番話,直接把問題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許燦在村里跟潑婦罵街的時候,都是直接口出臟話,問候祖宗十八代的,哪見過姜雨眠這樣的。
她愣了片刻,趕緊找補。
“你,你別胡說,我也只是想跟秦嬸子聊聊天而已,我要是哪句話說錯了,我道歉還不行嗎!”
不管怎么樣,都不能牽扯到她男人。
她還指望著以后池衛國能升到團長,讓她也當個團長夫人呢。
在眾目睽睽之下,許燦委屈的憋出了一句“對不起。”
趕緊買完東西,灰溜溜的跑走了。
回去的路上,姜雨眠挽著秦母的手臂,勾了勾唇角,“她也真是,她要是再開口罵兩句,我就有理由上去打她的臉了。”
秦母覺得,這種事情,不能讓兒媳婦干。
她那手可金貴了,是專門寫字的。
“不用你,真要是打她,我兩巴掌就能打的她找不著北。”
這些年,秦父身子骨不好,她一個女人拖著倆兒子,要是不硬氣一些,在村里還指不定咋受氣呢。
年輕的時候,也沒少跟人家打架。
這種事情,她在行。
許燦回去之后,悶不吭聲的去做飯,池衛國進廚房想幫她燒火的時候,看到她眼眶紅紅的。
趕緊把人抱在懷里哄了一會兒,詢問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許燦支支吾吾的,把在供銷社發生的事情,和池衛國說了一聲。
“我,我就是想和她聊聊天,我覺得她對我可能有什么誤會,既然見到了,打個招呼,說兩句話總是要有的。”
“可是,她不分青紅皂白就罵我,還說你對她對秦團長有意見是不是,要去告訴領導,我怕影響到你,就一個勁兒的給她道歉。”
池衛國一聽到這些話,心都軟了。
“是我沒本事,讓你受委屈了。”
表面上哄著許燦,心底也在盤算著這件事情,他平時和秦川并無交集。
怎么這段時間,他們夫妻倆對他的態度都很不好?
加上那舉報信的事情,以及,王政委敲打他的那些話。
池衛國心底有了很不好的猜測。
思索再三,他悄聲對許燦說了幾句話。
許燦驚呼了一聲,“不會吧,你是說,她認識許招娣?老家離這里這么遠,她怎么可能會認識許招娣。”
池衛國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凡事都得多想想。
“總之你聽我的就是了。”
許燦心底慌的不行,緩緩點了點頭,“行。”
當天下午,她就開始注意姜雨眠的一舉一動,只要姜雨眠一出家屬院,她就在背后遠遠的跟著,想看看她到底去哪兒。
可是,連著跟了兩三天,姜雨眠不是去上班,就是去供銷社。
回去之后,她和池衛國說了一下。
在家連著待了好幾天,家屬院里哪有密不透風的墻啊。
現在都開始傳他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上面在調查他,所以才讓他停職在家的。
消息只要一傳出去,就愈演愈烈。
池衛國和許燦現在只要一出去,就會被人問東問西。
池衛國煩躁的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找王政委,詢問他,自己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正常工作。
再這么下去,他覺得,自己真的會瘋掉。
晚上吃完飯,他在家煩躁的不行,干脆出去跑步,跑完步在軍區大院里漫無目的的溜達。
溜達著溜達著,就到了軍區大門口。
他正準備轉身的時候,突然想到某個地方,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招待所。
就在軍區外面,他站在院內都可以看到,招待所樓上的某個房間里亮著燈,窗外似是有人影在洗衣服。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那個身影很像許招娣。
他呆愣愣的站著,一直站到巡邏的士兵過來,詢問他大半夜的在這里干什么,他解釋一通之后,才趕緊回去。
越想越睡不著,干脆把許燦喊醒。
被喊起來走到堂屋的許燦,打著哈欠,眼神迷茫。
這是咋啦?
池衛國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個身影,心底隱約有個猜測。
“你明天去招待所看看,許招娣是不是住在那里!”
許燦一聽這話,魂兒都快嚇沒了。
“你說什么!!!”
池衛國趕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小聲點,你難道想把大院里的人都吵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