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話做事圓滑,現在當然不會跟他們計較這些。
姜雨眠趕緊開口道,“我們帶錢了,”說著,就趕緊開始翻找兜。
還好穿的厚,在他們眼里自己這就是因為穿的厚,不方便,其實姜雨眠是從空間里拿出來的。
直接給了大隊長十塊錢。
大隊長連連擺手,“用不了這么多,他們三人的醫藥費加起來才7塊八毛九。”
這……
姜雨眠手里攥著一張大團結,想了想,遞給秦川。
“你看看國營飯店開門沒有,能不能買點吃的讓大家墊一墊,要不然就去衛生所買點啥東西,把錢破開,趕緊還給大隊長,咱們別忙活的把這事兒給忘了。”
行。
秦川拿著錢轉身出去了。
秦父和大隊長又相互攙扶著慢悠悠的蹲在了門口。
姜雨眠進了病房之后,秦大河就趕緊從隔壁病床上翻身起來,他身上挨了不少下,現在疼的厲害。
沈枝身上也沒好到哪里去,孩子到現在還沒退燒。
姜雨眠走到沈枝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嫂子,我有話跟你說。”
沈枝這才回過神來,側眸呆愣愣的看了看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趕緊伸手抹了抹眼淚。
“嗯。”
她起身跟著姜雨眠走到窗戶跟前,就聽到姜雨眠說到。
“再過幾年我和秦川還有爹娘就得回去了,你和大哥還有孩子們在家,我們實在是不放心。”
但是家屬院那個房子,也確實住不下這么多人。
再說了,連個工作都沒有,把大哥大嫂弄過去了,他們整天閑著,還能閑出病來呢。
“我和秦川的意思是,想把沈家都送去勞改,省的我們走后,他們在去家里找事。”
不過,這畢竟是大嫂的娘家。
有些事情,還是要問一問大嫂的意思。
“只是勞改嗎,不能打靶子?”
沈枝此刻眼底沒有半分溫情,全是恨意,這些年,所謂的生養之恩,她也還清了。
此后,她和沈家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姜雨眠想了想,現在還不是嚴打時期,沒有寧可抓錯不能放過的口號,所以,想要直接送去打靶,不太現實。
沈枝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多了。
“嗯,你和川子都是厲害的,你們看著辦吧。”
她一向是沒什么主見的,很多事情,都是結了婚之后,公婆一點點耐心的,掰開揉碎跟她講道理的。
她是真的很喜歡秦大河,很喜歡秦家的日子。
從小到大,看了太多婚后家里家外一把抓,還要挨打挨罵,吃不飽穿不暖,有屁大點事兒都得怪是媳婦兒克全家的事情。
她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嫁到秦家之后,發現,雖然娶她是因為,公爹身子骨不好,不能下地賺工分,但是,家里的活,娘都能干,還能下地干活。
秦大河也不懶,那么壯實的身體,能拿滿工分。
小叔子月月還能寄津貼回來。
她婚后第二個月就懷上了,生完孩子做了一整個月的月子,婆婆還特意往鎮上的供銷社跑,給她買了紅糖補身體。
放眼全村,誰不說她有福氣啊。
男人和婆婆一起伺候她坐月子,還給她吃紅糖雞蛋,甚至還給她殺了兩只雞補身體。
在不少人都吃不上飯的時候,她能舒舒服服的坐在家里喝雞湯。
嗚嗚嗚。
她一想到這些,她就恨不得把自己這條命都給秦家。
早知道就應該和沈家斷了來往,她就應該婚后再也不回家的,嗚嗚嗚。
沈枝想著想著眼淚就嘩啦啦的往下落,委屈的撇著嘴,姜雨眠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伸手抱了抱她。
大概是在這個弟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親妹妹的感覺。
沈枝抱著姜雨眠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又害怕吵醒孩子,不敢哭的太大聲,就更顯得壓抑委屈。
挨了打,受了氣,情緒波動起伏太大,又因為孩子的事情熬到現在,哭了一場之后,沈枝就實在是撐不住了。
姜雨眠扶著她歪倒在床上之后,不過是兩個呼吸,就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衛生所這邊有護士值班,孩子的情況倒是還好。
秦大河剛剛休息了一會兒,現在他也有精神看著孩子了。
就放心讓沈枝多睡一會兒。
現在這個點,國營飯店和供銷社根本沒開門,秦川又多繳了一點醫藥費,把錢破開之后,把錢還給了大隊長。
剩下的錢給了秦大河,姜雨眠又拿了十塊錢給他。
“后面我和秦川不一定有時間過來,這錢你先拿著,要是需要繳費,或者是到飯點的時候,記得讓爹去國營飯店買點吃的。”
秦大河不想收,總覺得自己連累了弟弟弟妹,心底已經很愧疚了。
秦川一把將錢塞進了他懷里,“大哥,都是一家人,別說兩家話,你不吃,孩子和爹也得吃啊!”
又勸說了兩句,秦大河收下錢之后,還不忘對姜雨眠道。
“我和你嫂子,這些年也攢了一些,等回家我就把這個錢還給你們。”
這些錢對姜雨眠來說并不算什么,和她空間里的那些寶貝比起來,更是不值一提。
秦川和姜雨眠離開衛生所的時候,才早上五點多鐘。
兩人又風塵仆仆的回了家。
秦勇因為身上的傷,疼的翻來覆去的睡不好,安安寧寧則是睡在了秦父秦母的炕上。
老頭子,倆兒子兒媳都一夜沒回。
秦母也是著急的睡不著,坐在炕上枯等了一夜。
總算是聽到有敲門聲,急得她鞋子都沒顧得上穿,披了件外套就沖出去了,“來了來了。”
打開門之后,就只見到秦川和姜雨眠,她也沒敢多問。
趕緊讓倆人進屋,她夜里就熬了姜茶,就等著他們回來喝點好驅寒。
一直在爐子上熱著呢。
她給兩人倒了兩碗,讓他們趁熱喝。
等兩人喝了姜茶,身上暖和了之后,才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
秦母氣的起身就要去找沈家算賬,“雖然當初,娶沈枝回來,是咱們家存了點私心,想要找個能干的兒媳婦。”
“但是這些年,我們可從來沒虧待過她啊,一年三節都是備足了厚禮讓她回娘家的,沈家怎么能這么對我家妞妞啊!”
姜雨眠知道,秦母心底不舒坦,得找個發泄口。
“娘,這件事情也不怪大嫂,沈家本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這些年,一年三節的厚禮,只怕早就把他們的胃口養大了,所以才會想著讓大嫂從家里拿錢補貼他們。”
“一旦大哥大嫂松了口,下一步,估計就是讓大嫂爭掌家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