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眠想了想,大院里確實喊啥的都有,基本都是方言。
她回想著,秦父秦母咋喊的來著。
“嗯,爺爺喊的是爬了狗,就是像小狗狗一樣會爬著走的,它還有別的名字,比如,知了。”
寧寧就很開心,滿腦子都是爬狗狗,爬狗狗。
不過,她還是有些害怕,基本都是她發現了之后,就讓姜雨眠去抓。
“我先發現的!”
“這是我先發現的!”
基本每天都會上演幾場,孩子們爭執起來,恨不得會動手。
只是這次,她聽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姜雨眠趕緊牽著寧寧的手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秦母護著安安,提著煤油燈盯著眼前的一個孩子。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不管誰發現的,也不能動手啊,弟弟比你小這么多,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
站在她身后的安安,攥著小拳頭眼神堅定,語氣也帶著狠勁兒,并沒有因為對方比自己大而害怕。
還是試圖在和對方講道理。
“這就是我先發現的,我已經攥到手里了,是你掰開我的手搶走的!”
本就聰明有些早慧的安安,長大一歲之后,口齒更加伶俐。
有些黑暗,姜雨眠并沒有看清楚眼前孩子是誰,只是眼瞅著,哪怕是秦母擋著,對方還是要朝著安安動手。
姜雨眠手中的手電筒直接晃了過去,“你想干嘛!”
慌亂中她也沒有松開寧寧的手,而是拽著她往前走,一直到把她交給秦母之后,才放心。
聽到聲音的秦父趕過來,就趕緊把倆孩子都護在了身后。
姜雨眠拿著手電筒晃了晃,才看清楚眼前孩子是劉光宗。
他正氣鼓鼓的瞪著姜雨眠,“你欺負人,你欺負小孩子,我讓我爹打你,嗚嗚。”
說著說著他就開始哭起來。
果然啊,上了學就是不一樣,會哭會說,還會惡人先告狀了。
江念念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旁的三丫躲在樹后,也不吱聲。
她不敢和姜雨眠直接硬剛,去年好幾次都沒在她手里討到一丁點好處。
所以,她一肚子邪火直接發泄在了三丫身上。
“你是死人嗎,不會動一下,就看著你弟弟挨打嗎!”
姜雨眠立馬晃著手電筒對準了江念念,“江同志,說話請注意用詞,我們可沒人動他一根手指頭,反倒是他還想打安安呢!”
江念念在家訓閨女訓習慣了,正準備開口說。
“那不是沒打著嗎!”
但是,又一想,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氣鼓鼓的狠狠瞪了一眼姜雨眠,“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三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誰虧心誰知道!”
說著,抱起劉光宗就走。
姜雨眠覺得,自己和這種人簡直是沒話可聊。
反正家里也不缺這點肉食,加上最近家家戶戶都能找到不少知了,可以給孩子們打打牙祭,稍稍改善一下伙食。
反倒是不怎么顯著他們家吃肉了。
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家里的伙食也好的不得了。
“安安寧寧,走吧,我們先回去。”
姜雨眠以為這只是個小插曲,加上,白天秦父也會帶著倆孩子上山玩。
白天雖然熱,但是山林里,在樹下,微風吹過還是有些涼意的。
倆孩子就蹲在地上,小手指朝著地上冒出的一個個洞戳去。
一天也能找個十幾二十個,晚上秦母處理一下,給他們炸著吃,煎著吃,烤著吃。
所以,晚上,姜雨眠就不怎么讓倆孩子跟著人群一起去了。
過了幾天,雨后,大家又去后山樹林里找知了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喊,“出事了出事了,快送醫院。”
“誰家有自行車,快,快點,王政委在家嗎!”
姜雨眠剛給倆孩子洗好澡,正準備自己去洗澡的時候,聽到這個聲音,有人急匆匆的跑過來拍隔壁的門。
蘇枕月剛洗了澡,急匆匆穿上衣服去開門。
“怎么了?”
來人很是著急的說,“你家孩子和人家起了沖突,被拿樹枝劃傷了,天黑看不清傷了哪兒,還是趕緊送醫院檢查吧,別耽誤了!”
蘇枕月本來就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一聽到這話,急的差點暈過去。
一邊哭一邊罵。
“這個王子越,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一定要乖乖的,別跟人起爭執,這是干啥啊!”
她著急的進屋去拿錢,拿證件,拿衣服,慌亂的不像樣。
站在院里的姜雨眠看到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的亂轉,趕緊去推自行車,“別轉了,趕緊走吧,孩子要緊!”
這要是換做旁的事兒,姜雨眠絕對不會搭理他的。
但是王子越和王子珊倆孩子是真的很懂事,雖然剛來家屬院的時候,蘇枕月教他們欺負安安寧寧。
孩子嘛,大人教成啥樣就是啥樣,后來王政委各種教育,倆孩子經歷一些事情,給安安寧寧道歉后,為了彌補,還會經常保護他們倆。
現在已經變得很懂事的倆孩子,不會輕易和人起爭執的。
不知道為什么。
姜雨眠想到了那個,沖著安安張牙舞爪像個惡鬼一樣的劉光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