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也放假在家,正和孟如玉商量著做什么好吃的呢。
姜雨眠和秦川提著東西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許久不見的楚盼南,坐在院子里擇菜,姐妹倆有說有笑的。
“呀,嫂子來了,快進來。”
沈青禾趕緊起身迎了過來,楚盼南也起身沖著兩人點了點頭。
“秦團長,嫂子。”
她和秦川不怎么熟悉,還是習慣喊秦團長。
姜雨眠把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正好過節,這是秦川從首都帶回來的點心,拿給首長和孟嬸嘗一嘗。”
聽說是首都的點心,原本在屋里正在聽收音機的沈首長趕緊走了出來。
“嘖,難為你小子還記得我啊?!?/p>
說著,上手就接過了點心盒子,抱著朝屋里走去。
沈青禾看著有些像是老頑童一樣的老爹,無奈的嘆了口氣,“爹,醫生不讓你吃那么多甜食,你嘗兩口就行了。”
沈首長剛打開點心,“這要是在蓉城買的,我就讓他們拿回去了,這可是秦川從首都買回來的,我高低得嘗一嘗首都的點心是啥味道的?!?/p>
楚盼南笑著朝屋里走去,“爹,少吃兩口?!?/p>
呃呃。
沈首長可聽這個閨女的話了,就吃了兩口,趕緊放下。
“行行行,我下午再嘗兩口,可以吧。”
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姜雨眠和秦川對視了一眼,覺得這樣的氛圍真好。
沈首長側眸看向秦川,“你昨天就回來了,也不知道過來跟我聊一聊,這次去學習,感覺如何啊?”
“走,跟我去書房聊?!?/p>
秦川看了一眼姜雨眠,“那你先忙,我等吃飯的時候回去。”
走在前面的沈首長笑著道,“中午在這兒吃?!?/p>
姜雨眠趕緊擺手,“不了,家里還有爹娘和孩子呢,我來找青禾借相機?!?/p>
拿相機回去之后,姜雨眠就給爹娘和孩子拍了吃月餅的照片。
秦父老實憨厚的撓了撓頭,“小姜,那個,吃個月餅還拍照,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p>
洗照片還得不少錢呢。
“就是這樣有紀念意義的日子,才更要拍照啊,等以后帶你們去了首都,咱們還得自己買相機拍照呢!”
還買相機?
他們可是聽說了,這個相機要大幾百塊呢,就是有錢有票,你都不一定能買得到,還得有人脈那種。
算了,偶爾能拍兩張就行了。
姜雨眠拿著相機回去,順便把洗相片的錢給了沈青禾,“得空洗出來再給我?!?/p>
忙碌著過節,秦川也只能在家里待3天,就得趕緊回去。
晚間,吃完飯。
兩人手牽手的在外面散步,看著有人說說笑笑的聚集在大樹底下聊天,孩子們嬉戲追逐打鬧。
姜雨眠和秦川聊起他在首都的見聞。
轉眼,三天過去,又要和秦川再次分別。
這次,姜雨眠的情緒反倒是平靜了許多,她坐在吉普車上,送秦川到了車站。
“到了記得寫信,過年回來,哥嫂都要來過年的?!?/p>
不知道為什么,真正到了分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開始絮絮叨叨。
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一直到乘警催促著上車,秦川提著包一步三回頭的朝她揮手。
“回去吧,小劉,路上開車慢點?!?/p>
知道他過年肯定會回來,姜雨眠反倒是覺得有了盼頭,也就不那么難過了。
王政委拿著藥找軍區醫院的老中醫,幫忙研制成藥膏,給孩子涂抹。
王子珊身上的疤痕很淺,幾天就開始見效了。
看到希望,王子越臉上也露出了一點點歡喜的神情。
只是想到那天,自己被劉光宗按在地上打的場景,他就氣到發瘋,只是他傷還沒好的時候,他們一家就搬走了。
哎,以后只怕是沒機會報仇了。
姜雨眠下班回來的時候,看到王子越和王子珊在自家院子里和安安寧寧玩耍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越越,珊珊!”
倆孩子很有禮貌的站起來,沖著姜雨眠喊了一聲,“嬸嬸。”
姜雨眠趕緊看了一眼,王子珊臉上的幾道疤痕是好利索了,身上其他深一點的疤痕,涂抹了膏藥,也好了差不多。
王子越臉上這一塊,還有些重,聽說再深一些,那削尖的樹枝就戳到骨頭了。
“錢伯娘那么重的陳年舊傷,都能消退,你這個,一定也可以的?!?/p>
“好好抹藥,克制自己,要忌口?!?/p>
王子越乖巧的點頭,“嗯嗯?!?/p>
見姜雨眠提著包進屋之后,他心底有話,但是忐忑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和娘是聊不到一起的,以前的事情,他心底多少還是有一點點的怨氣在的。
爹又忙得很,所以,他覺得,自己心里這些話,要是不找人說一說,只怕自己會憋瘋的。
姜雨眠從里屋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王子越站在堂屋門口,躊躇不前。
她轉身倒了杯水,“你有話想和我說?”
王子越這才小心翼翼的邁步進去,看著沖他笑的溫柔的姜雨眠,小聲道。
“嬸嬸,我,我……”
他從姜雨眠手里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哇,嬸嬸家的水怎么這么好喝啊,甜絲絲的,但是感覺,不像是放了白糖。
他又小小抿了一口,看了看姜雨眠,又扭頭看向了院子里的王子珊。
姜雨眠沖他點頭,“去吧?!?/p>
他趕緊捧著杯子出去,讓王子珊也嘗一嘗這個水。
這兄妹倆的感情也好的很,得益于蘇枕月和王政委兩口子,不重男輕女。
加上,很多時候,基本都是王子越帶著王子珊,吃飯洗澡上廁所,感覺,要是再大個幾歲,那基本妹妹就是他一手帶他的了。
兩人分著喝完水之后,王子越捧著茶缸回來,放在了桌子上。
“謝謝嬸嬸。”
姜雨眠想起剛剛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現在,可以和我說了嗎?”
王子越這才搬了小凳子坐下,低著頭,在腦海中斟酌著用詞。
“我,我覺得,我能打的過劉光宗,就算他拿著樹枝,我也打得過。”
只是當時,他還想護著妹妹不挨打,所以,就處于下風了。
前些日子,他躺在床上養傷的時候,一直在反復復盤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重來一次,他一定能打的劉光宗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