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在屋里給兩人調(diào)解著,也不知道怎么說的,等出來的時候,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看向坐在樓梯上的一群人,“走吧,難不成還想讓人家管你們吃飯啊!”
對對對。
走。
姜雨眠笑著走過去挽著沈青禾的手臂,開始幫嬸子嫂子們打探第一手情報。
“啥情況啊,他們倆咋鬧起來了呢?”
沈青禾想了想當(dāng)時屋里的情況,確實有點糟糕,平時還好,臨近過年,方營長的孩子也回來過年,確實沒地方住,孩子擠在客廳里,睡凳子呢。
“沒什么,左不過就是日子難熬。”
沈青禾在婦聯(lián),見多了這些因為家長里短的瑣事,鬧的雞犬不寧的時候。
上次,高寧和她婆婆鬧成那樣,那個處理結(jié)果,說實話,要不是鬧的有些大,加上,其實高寧搬到招待所去住,花的還是自家的錢,事情都不能協(xié)商的那么順利。
樓下的阮曼,也想出來看熱鬧的。
結(jié)果,剛到門口就被丈夫陳啟明給攔住了,“你別去了,你這一胎懷的多不容易啊,咱們不摻和那些事兒。”
阮曼想了想,“張嫂子也不容易,家里孩子都擠在客廳的凳子上睡了,再讓侄女來,真是連個下腳的空都沒有了。”
吵吵鬧鬧的。
看了戲,大家也就慢慢的往回走了。
沈枝剛來到,就跟著看熱鬧,心底也在忍不住的想,這大院和她們村里,也沒啥區(qū)別啊。
東家長西家短的這些瑣碎事兒,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反正,只要有人的地方,那就少不了有關(guān)于錢上的矛盾爭執(zhí)。
等一群人走到前院的時候,看到那個姑娘坐在大樹底下的石頭上,正抹眼淚呢。
她也是真的沒辦法了,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回來一趟,她只是想回家拿點東西,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屬于自己的東西,值錢的被哥嫂占了,不值錢的,早就被丟垃圾場了。
她堅持了兩年,一起下鄉(xiāng)的,要么生病回城了,要么家里有關(guān)系找著工作了,要么,就是在村里嫁人了。
她不想嫁人。
她想回城!
只是,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所以,等一群人走回來的時候,她眼淚還沒擦干呢,就直接起身看向大家。
“嬸嬸,嫂子們好,我叫方甜,你們能幫我介紹個對象嗎!”
饒是姜雨眠,都要被她這個舉動給嚇到了。
這么突然的嗎,讓大家真是一點點防備都沒有呢。
不過,嬸嬸們這么熱情,一聽到這話,立馬就激動的圍了上去。
“長這么好看,還是知青,讀書識字的,嗯……你想找個啥樣的,和我說說。”
姜雨眠和沈枝聊著天,轉(zhuǎn)身朝家里走去,并沒有圍過去湊熱鬧。
等下午就聽到錢玉芬說,已經(jīng)有嬸子開始安排方甜相親的時候,姜雨眠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
正說著呢,就有人笑著走進(jìn)來。
“剛剛?cè)ツ慵仪瞄T,沒人應(yīng),我一扭頭看到你在這兒呢。”
來的嬸子是和錢玉芬說話的,自顧自的搬了凳子坐下,幫錢玉芬開始理毛線。
姜雨眠和沈枝默默的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點八卦的意味。
然后,就聽到楊嬸子笑呵呵的道,“玉芬啊,你要兒媳婦不要?”
錢玉芬:“……”
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
猛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你說什么?兒媳婦?”
她想了一下,自己兒子確實也20來歲了,到現(xiàn)在也沒個對象,只是,孩子在別的軍區(qū),今年說是沒假期,不能回來了。
其實她也知道,說來說去,就是想躲著她和老錢,不想提結(jié)婚的事兒。
錢玉芬笑著搖了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孩子脾氣倔的很,他早就打電話說今年不回來過年了。”
好吧!
楊嬸子又幫著纏了一會兒毛線之后,這才起身,“那我去找孟嫂子問問。”
然后,遠(yuǎn)遠(yuǎn)的,孟如玉在家里擇菜呢,就聽到有人喊。
“孟嫂子啊,你要兒媳婦不要。”
方甜長得還不錯,為人真誠,膽子也大,還是個知青,加上又是方營長的侄女。
這個條件,在家屬院里,也是很好找的。
楊嬸子覺得一個小姑娘,現(xiàn)在爹娘都不在了,哥嫂也欺負(fù)她,過年回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要不是拿著介紹信來部隊,那門口招待所都不能住。
所以,楊嬸子熱情的幫她張羅著。
聽說她要在這里找對象的之后,方營長的媳婦兒左小玲連夜去了楊嬸子家里。
楊嬸子見她過來,還以為她是來攪和事兒的呢。
白天剛鬧成那樣,晚上就過來找她,肯定是不想讓她給方甜說對象。
“怎么著,都不在你家住了,還想咋地,你要是找方甜,去招待所,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