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她趕緊從地上起身,連蹦帶跳的朝旁邊躲去。
姜雨眠見她不扯著嗓子嚎嚎了,這才把手中的土往地上一揚,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塵。
“和秦川一起去抓唐副團的人都可以作證,宋小姐為了保護自己,拿著樹枝和唐副團打起來,姓唐的臉上被撓了好幾個血印子。”
“就連首長都夸宋小姐厲害,在危急時刻知道以什么樣的辦法保護自己。”
“還說,要讓宋小姐在咱們家屬院開班講課,教教我們,和大院里的女孩子們,以后遇到危險如何保護自己!”
“連首長都夸的人,輪得著你在這里說三道四嗎。”
“咱們自己也是女人,為什么不替女人多考慮考慮啊,你那么心疼唐副團,他是你男人啊還是你兒子啊!”
你……
那嬸子都快被姜雨眠這些話給氣死了。
可偏偏,她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姜雨眠真是從方方面面的堵死她啊。
她要是開口貶低宋心棠,那就是和沈首長作對。
她要是開口維護唐明泉,那……既不是她男人也不是她兒子。
想著想著,她就恍然明白了,對啊,這件事情她本來就是個看客,說笑兩句就算了,最多當個中立的看熱鬧。
這平白站在某一邊,去貶低另一位,確實是她的不對。
其他人也回過味來了,有人趕緊幫腔,“就是,我都看到那宋小姐領著公安來了,人家都能報公安了,說明這件事情就是姓唐的有錯,誰讓他耍流氓的!”
“再從小一起長大,沒結婚就想欺負女同志,那就是耍流氓!”
姜雨眠也不管她們說這些話,是真情還是假意,反正,那些骯臟的話,只要別在她面前說就行。
至于背地里蛐蛐,說實話,她也不能鉆人家被窩里去偷聽吧。
姜雨眠輕哼了兩聲,推著自行車朝前走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
“我明天休息,想進城一趟,你們有什么需要捎的嗎?”
“有,有!”
鄰里鄰居就是這樣,吵過鬧過還是得說話。
姜雨眠揮了揮手,“那你們想讓捎東西的,得空去我家里,我找本子記下來。”
“哦,不白捎,你們得先給錢。”
她這人向來都是如此,說完,姜雨眠也沒管她們是個啥反應,推著自行車就走了。
大院里現在不少人都忙得很,很少有人能隔三差五的進城了。
姜雨眠算是進城最頻繁的,一個月有那么一兩次,所以,大家伙要是真有啥想買的,還真得找她幫忙。
很快。
姜雨眠前腳剛到家,后腳,嬸娘嫂子們就追上來了,什么針頭線腦了,什么布料圖樣了。
姜雨眠拿出本子記著,還得先收定金,買回來不要了,定金也不退。
有嫂子笑著和姜雨眠拉關系,“小姜啊,咱們都一個大院里住著,以前也沒少過你的錢,非得這么計較嗎,次次都得先付定金。”
“你買回來給我們看一眼單據,我們照樣把錢給你啊!”
有人說話就有人應和,“對啊,大家都一個院住著,別這么較真嘛。”
“小姜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反倒是把姜雨眠訓斥了一通,好好好,她好不容易善心大發的想做回好事,還挨罵!
呸。
姜雨眠單手撐著腦袋,側眸看向她,“所以呢?”
“我明天進城,下午東西就買回來了,你的錢今天給和明天給,有什么區別嗎?”
“算了,好人難做。”
說著,姜雨眠把剛剛那嬸子遞給自己的錢,又還給她了。
“以后你們想買東西就自己去買,別覺得我幫你們捎個幾分幾毛的針頭線腦,還在這中間占你們便宜了!”
“出去出去,別打擾我睡覺。”
幾個人不肯走,雖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是,又拉不下臉去道歉,就梗著脖子站在院子里不走。
不走?
姜雨眠轉身抄起墻根底下的掃把,二話不說,直接朝著她們身上招呼。
“我就不該爛好心想幫你們捎東西,呸,干好事兒還挨罵,咋滴,以為我現在脾氣好了,好欺負是吧!”
“走不走,走不走。”
幾個人還杵在那里不想動彈,姜雨眠轉身就朝廁所走去了,不走,那就嘗嘗攪屎棍的滋味。
幾個人見狀,嚇得不輕,連滾帶爬的往外跑,這個時候知道給姜雨眠道歉了,晚了!
她們剛跑出院門,砰的一聲,姜雨眠直接院門關上了,眾人看著緊閉的院門,盯著剛剛那個說話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脾氣不好,你非得惹她干啥!”
“就是,我買個幾分錢的針,就這么往城里跑一趟,中午采買車又不回來,我還得在城里待那么久,這不是耽誤事兒嗎!”
真要是買的多,就自己進城了。
讓鄰里鄰居的幫忙捎帶點,不就是買的太少,不值當自己跑一趟嗎。
現在可倒好,把姜雨眠得罪了,那幾個愛進城的小媳婦兒,怕是更不會幫她們捎帶東西了。
罵人的時候一起罵,出事兒了,又開始內訌。
她們鬧騰了一會兒,又趕緊去打聽,明天還有誰進城、
問了一圈才知道,明天周末,蘇枕月也休息,要進城買布料給孩子們做衣服。
一群人圍在隔壁,笑呵呵的想讓蘇枕月幫忙。
“你們去找姜雨眠啊,找我干什么!”
有嫂子實在是不好意思,磕磕絆絆的說了句,“她不愿意幫我們捎帶了。”
哦?
蘇枕月頓時就來了興致,“咋滴,你們得罪她了?”
“最近這一兩年,她的性子已經變了很多了,那么好說話都不想幫你們了,嘖嘖,你們是說話太難聽了吧。”
幾個人臉上都是難以掩飾的尷尬,蘇枕月抖摟著剛洗好的衣服,往晾衣繩上搭。
“所以呢,你們憑什么認為,我會幫忙!”
她是什么很好說話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