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婉還想在說些什么,但姜雨眠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一副要目送她離開的模樣。
把池婉氣的不輕。
“你,算了,你就是不識好人心,我等著你來求我的那天!”
求她什么呢?
為了秦川的提干?
姜雨眠覺得她怕是真的想多了。
池婉剛離開沒幾分鐘,秦川就帶著孩子回來了,“我一直在招待所附近溜達,就是害怕她對你突然發(fā)難,沒什么事吧?”
他下意識的看向房間內,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連茶缸都沒摔。
倆人肯定沒撕扯在一起,就算是撕扯也不怕,姜雨眠這脾氣肯定不會吃虧的。
“走吧,咱們領孩子出去逛逛,吃了晚飯再回來。”
倆孩子高興的一蹦一跳的,“好耶,走啦走啦。”
寧寧一手拽著姜雨眠,一手拽著秦川朝外面走去,安安跟在后面,手里還拿著連環(huán)畫看的津津有味。
*
廖瑩瑩被秘密帶走之后,直接被送上火車,準備直接把她丟到大西北去。
只是這一路上,她都始終蒙著頭,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都沒人搭理她。
但是只要她亂動,就會有人過來制裁她。
就算是吃飯也被蒙住眼睛,吃完飯立馬就把頭套給她罩上了。
嗚嗚!
肯定是姜雨眠那個賤人,為什么,為什么自己重活一世還是斗不過她。
她怎么敢下手啊,就不怕她到時候胡亂攀咬嗎!
廖瑩瑩打定了主意,不管要把她送到哪里去,哪怕就算是打靶場,她死之前也要喊,姜雨眠的父親在對岸,她就是敵特分子。
她就不相信,沒人調查她!
結果這一路上,壓根沒人跟她交流,一直到了大西北的農(nóng)場。
因為她的到來,農(nóng)場特意停工了一個小時,所有人都站在空曠的空地上等著。
車開過來的時候,負責人脖頸間還掛著毛巾,擦了擦額前的汗珠,和臉上的灰塵。
沒辦法,這個地方風沙太大了。
風大的時候,一開口就能吃一嘴的沙子。
“姓廖的,你們倆,出來!”
什么!
廖父和已經(jīng)入贅的廖言才嚇得瑟瑟發(fā)抖,還以為要把他們揪出去打靶呢。
廖父更是忐忑不安的直接給負責人跪下來了,“我,我最近干活很賣力的,我,我今天去挑大糞行嗎?”
哪怕是已經(jīng)入贅在這個地方了,廖言才也覺得自己沒有一點點人權,最多也就是從牛棚那種,四處漏風的地方,挪到了土坯房里。
這會兒,已經(jīng)嚇得雙腿發(fā)顫了。
他的腿本來就受過很嚴重的傷,根本沒辦法干重活,要不是最后一點點骨氣支撐著他,可能也就直接跪下去了。
負責人看他們倆這副樣子,煩躁的撇了撇嘴。
“想什么呢,趕緊站好去,叫你們過來,是因為找到逃跑的廖瑩瑩了!”
什么!
廖父震驚之余還有點大喜,他甚至都已經(jīng)開始想象,要怎么利用這個女兒了。
能逃這么多年,估計身子也早就不干凈了。
要是能給他換點糧食,怎么著都行了。
廖言才對這個妹妹沒有什么感情,甚至都已經(jīng)忘記她的長相了,只想著,她只要別連累自己就行。
等廖瑩瑩被人從車上拽下來的時候,腳步虛浮著,險些摔倒在地。
廖父著急的上前,一把將頭套摘下,看到廖瑩瑩現(xiàn)在這副瘦骨嶙峋的模樣,嚇得“啊”了一聲。
他嬌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閨女啊!
廖家大小姐,當初一塊手表都得是瑞士進口的,吃喝住行樣樣都是最好的。
怎么就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了呢!
其實廖瑩瑩在見到他的第一眼,也沒認出來廖父是誰,反倒是因為他的觸碰,嚇得不停往后瑟縮著。
好一會兒,才認出來眼前之人是誰。
“爸?”
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然后突然就開始嚎啕大哭。
然后拼命的掙扎著想起身,不要,她不要在這個鬼地方,她要回去。
不管去哪兒都行,她不要待在這里!
在這里她真的會死的!
廖瑩瑩想到自己的計劃,就開始瘋狂的大喊,“姜雨眠的父親在對岸,她是敵特分子,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審問!”
“她是敵特!”
她一邊兒喊一邊兒跑,試圖把這句話宣揚的人盡皆知,她就不信,上面會不起疑心不調查!
結果,大家都無動于衷,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一絲絲的憐憫。
送她來的人告訴農(nóng)場的負責人,“她已經(jīng)瘋了,你們看好她,別讓她亂跑傷人。”
瘋了?
那不送瘋人院,怎么送這兒來了?
廖父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也不敢讓她這么亂跑,萬一不小心跑到什么不該去的地方,得罪了這里的負責人,那才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呢!
他趕緊拖著已經(jīng)殘廢的腿,一瘸一拐的朝著廖瑩瑩追去。
廖言才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和廖父一起,像是老鷹捉小雞一樣,合圍起來,把廖瑩瑩按在了地上。
倆人就算是身上有傷,干了這幾年的活了,力氣自然也不是廖瑩瑩能比的。
抓住她之后,廖父就趕緊看向負責人,“讓她跟我住一起吧?”
這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說句不好聽的,洗干凈了,再吃兩頓飯養(yǎng)一養(yǎng),讓她在農(nóng)場隨便找個人嫁了,都能換點糧食呢。
廖瑩瑩還在瘋狂的大喊大叫,試圖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們沒聽到嗎,她是敵特啊!”
農(nóng)場的負責人實在是忍無可忍,走過來給了她一巴掌,讓她安靜下來。
“我看你才是敵特,瘋子,你就是個十足的瘋子!”
“我就讓你徹底死心,你口中的姜雨眠,人家親生父親在首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