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孩子玩著玩著又開始拌嘴吵架,甚至還開始動手撕打起來。
正在收拾東西的兩人,扭頭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繼續收拾東西。
這倆孩子,哪天不得打幾次??!
他們早就習慣了!
等東西收拾好之后,秦川攥著手中的火車票,“買的軟臥,咱們回去正好還可以在車上睡一覺。”
這年頭,軟臥的票需要一定的身份才能買到,秦川是可以買到的,只不過,他如果是自己出行的話,還是會選擇硬座的。
有姜雨眠在,他就希望哪怕是在車上,也要待的舒服一些。
剛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帶著孩子們出去再溜達一圈,吃頓飯,晚上就要趕火車回去了。
誰知。
剛出招待所,就看到了姜文淵和池婉,兩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穿著一身軍裝,模樣看起來很是周正,只是因為常年訓練,導致皮膚黝黑。
嗯,這膚色,比秦川還要黑一些呢。
姜雨眠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秦川一眼,他在首都學習四年,訓練任務就已經減少了很多,這兩年回到蓉城之后,又一直在喝靈泉水。
現在這膚色,就是正常的小麥色了。
哪怕秦川沒有穿軍裝,這大高個站在這里也很有壓迫感。
姜保軍抬眸瞅著秦川,而后才辨認出來他是誰,上前敬禮,“秦團長好?!?/p>
之前學習的時候,兩人是見過的。
秦川也已經想起來對方是誰了,一起學習的人員有很多,兩人只是認識,但并不熟悉,沒想到,今天會在這種場合下見面。
秦川回禮之后,和姜雨眠簡單介紹了一下。
而后,池婉真的就像是母親一樣,走過來,熱絡的挽著姜雨眠的手臂。
“保軍啊,你比眠眠大半歲,以后她就算是你妹妹了?!?/p>
姜雨眠只覺得這話,乍一聽沒啥問題,但是,仔細回味一下,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姜文淵和姜保軍這種大老粗,自然是聽不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反倒是秦川,目光微微瞇起,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池婉。
姜雨眠心直口快,向來是有什么說什么,再說了,她這脾氣也不打算在姜文淵面前偽裝。
除了廖瑩瑩這件事情外,自己是真的沒有什么,會求到姜文淵的地方,所以,說話自然是無所顧忌。
“池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既然沒有正式認親,那就不是!”
她說的很是果斷,揮開池婉的手之后,她朝著倆孩子伸出手,一手牽著一個,轉身就朝國營飯店的方向走去。
晚上還得坐火車回去呢,可沒那么多時間在這里折騰。
姜文淵狠狠的剜了一眼池婉,“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什么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就這么使出來,也不覺得丟人現眼。
姜保軍不太明白這中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他接到父親電話,說找到了妹妹,讓他回來一起吃個團圓飯的時候,他以為已經認過親了的。
一行人朝著國營飯店走去,姜保軍走在了后面和池婉并排。
當初姜文淵決定收養他,把他戶口遷到姜家的時候,還沒和池婉結婚,后面,他也一直喊池姨。
但是在他心里,池姨和母親也沒什么區別了。
“爸好不容易才找到妹妹,池姨就算是有什么不滿,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p>
聽聽,她費心養了這么多年的孩子,到現在還喊她池姨。
她嘔心瀝血的,都是為了誰?。?/p>
“你怎么這么糊涂!”
她壓低了嗓音,瞅了一眼前面走著的姜文淵,見他正在和倆孩子有說有笑的,應該是注意不到她這邊。
這才繼續道,“我這么做都是為了誰,她早不認親晚不認親,偏偏在這個時候,你知不知道,她丈夫在團長這個位置上,已經待很多年了!”
“要不是為了她丈夫提干,她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跑到首都來認親!”
就算姜文淵和姜雨眠再怎么說,不會利用手里的資源為秦川鋪路,池婉也不會相信的!
但凡是人,都會有私心。
她這些年拼命的保養自己的身體,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和姜文淵真正的在一起,生下一個屬于她的孩子。
結果呢!
她還沒等到姜文淵接納她呢,就等來了那個女人生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很有可能會是姜文淵這輩子唯一的親生女兒!
這讓她如何不恨!
在她心里,早已經把姜文淵的一切都劃到了她手里,人脈,資源關系網,包括資產,社會地位,等等。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
以后,只能給她的孩子或是她養大的孩子。
這個姜雨眠既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又不在她身邊長大,突然間冒出來就想要瓜分這一切?
做夢去吧!
姜保軍只是從她開口說出的只言片語里,就分析出了很多事情。
池姨不喜歡姜雨眠,甚至是厭惡,這種厭惡慢慢的會演變成仇恨,最后,讓她迷失自我。
雖然他的教養工作一直都是姜文淵親力親為,但是,從小衣食住行,池婉也沒少操心。
天熱給他水壺裝滿水,天冷提醒他添衣。
不是母親,但是母親應做的,她都做了。
所以,姜保軍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免得她走錯了路。
“池姨,她是父親的女兒,和父親失散這么多年,父親心里是有愧疚的,不管她要什么,只要是父親能辦到的,都會幫她辦到,這是父親對她的虧欠!”
“但是,她不欠你的,所以,你如果再繼續對她抱有敵意,你們之間只怕……”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迎上了池婉冰冷的視線。
“現在,連你也想教訓我!”
姜保軍覺得自己也沒說什么啊,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他還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池婉狠狠瞪了一眼,而后,便大步流星的進入了國營飯店。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回去之后,還是要和父親聊一聊。
他覺得,池姨這個想法,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