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眠看著身邊的這三個孩子,會想起自己剛重生回來的時候。
安安寧寧站在自己身邊,還像是個小蘿卜頭一樣。
那個時候,倆人吃不飽穿不暖的,黑瘦黑瘦的,并不是多可愛。
她養(yǎng)了好久,才把他們養(yǎng)的白白胖胖。
記得隨軍兩三個月后,安安寧寧的身高體重就像是吹氣球一樣,圓滾了起來。
家屬院里不少人都特別喜歡他們。
現(xiàn)在,姜雨眠還記得自己送他們倆去托兒所,放學接他們回來的時候,站在他們身后,看著他們蹦蹦跳跳的樣子。
孩子啊,迎著風的長。
就好似一陣風吹過去,孩子跑著跑著就長大了。
想到年后的秋季,安安寧寧也要上初中了,姜雨眠心底就升騰出無限的感慨來。
原來,前世孩子去世后,她一直后悔沒有見到秦川,沒有帶著孩子去找他,沒有堅定的和他在一起,在懷孕的時候,偷跑出去,跟著他遠走高飛。
她幻想著,如果她在懷孕的時候就跑去找秦川了,孩子會不會平安長大,長大后又是什么樣子?
還好,老天爺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讓她可以陪著孩子一起長大,見證他們每一次的成長。
如今,兩個孩子的身高都到她下巴了。
真真是大孩子了。
把孩子們送到學校之后,姜雨眠這才慢慢的往回走。
隔了一個星期,劉主任才和街道辦的同志上門,說明情況,也有公安同志一起,想找姜雨眠了解一下情況。
姜雨眠為此特意請了個假。
在家里等著他們過來。
“姜同志,這次你真是立了大功了。”
公安隊長一過來,就趕緊給姜雨眠敬禮,拿出了他們準備的錦旗。
“聽說姜同志還是秦團長的家屬,真是有勇有謀啊,這次能抓住這兩個人,讓我們審訊撬開嘴,破獲了一起大案。”
“他們這次一共拐賣了5個孩子,就準備騙一筆錢當做路費,好帶著孩子們轉(zhuǎn)移走呢!”
“這要是真的離開了首都,往后再找就困難了!”
姜雨眠和秦母一聽這情況,心底也是一陣的后怕。
著實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
當時她也沒有想這么多,就覺得,他行跡很是可疑,那孩子反應也不太對勁兒,所以才想著把他按住的。
等公安隊長說完之后,劉主任才把那孩子的情況說一下。
“嚇著了,嚇得還不清,見到親生父母之后,都沒有啥反應,回家兩天了,還呆愣愣的。”
“醫(yī)生說,這種屬于什么創(chuàng)傷應激,得家里人慢慢的幫著恢復,還要定期的看心理醫(yī)生。”
對于這些,劉主任是不太懂的。
那孩子身上也沒有傷痕,也不知道咋嚇的。
他說出自己心底的這個疑惑時,公安隊長思索了片刻,想到現(xiàn)在案子都已經(jīng)破了。
才吐露出來實情。
“和他一起被拐的還有個孩子,因為路上不聽話,直接被他們給……”
這孩子是眼睜睜的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小伙伴,被人販子弄死了。
才嚇出了心理陰影,行動遲緩,腦子不會轉(zhuǎn)圈。
必須得讓心理醫(yī)生引導著他慢慢恢復,不然,他會一直處于伙伴被弄死的那一瞬間,嚇得愣在原地,不會動彈的時刻。
聽公安隊長說完之后,秦母都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了。
“這真是天殺的人販子啊,怎么能做這么造孽的事情啊!”
“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老天爺怎么不降個雷劈死這些人渣畜生啊!”
姜雨眠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了好一會兒,秦母的情緒才緩和一些。
說實話。
聽到這些消息,姜雨眠的心情也非常的沉重。
但是,這些事情又不是她能左右的。
只能說,遇到了,在她有能力又不傷害自己的前提下,她可能會出手幫忙,就好比這次。
她也不是圣人,不能光輝普照大地。
世界這么大,或許每時每刻,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就有人在實施著殘忍的犯罪。
她也無能為力。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公安隊長說著,語氣也帶上了一絲絲濃厚的鼻音,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這個案子,他們所里一些老刑警知道的時候,也是氣到不行。
聊到最后,劉主任才開口道,“這次被救的孩子們家長,都想過來當面感謝一下你。”
“咱們公安同志的意思是,擔心會有漏網(wǎng)之魚在背后虎視眈眈,萬一盯上你就麻煩了,所以,暫時就不讓那些孩子和家長和你見面了。”
姜雨眠連連擺手,“不用見,現(xiàn)在不用見,往后也不用見!”
嗯?
劉主任有些納悶,“為啥啊?這不是好事兒嗎,說不定他們也會送錦旗過來呢。”
姜雨眠覺得劉主任也參與到了這件事情當中,就把自己心底的顧慮,和劉主任簡單說了說。
見到之后,也是徒增煩惱。
他們要是給自己送禮自己收還是不收?
往后這交情留還是不留,逢年過節(jié)他們想走動走動,應還是不應?
總歸都是麻煩,還不如不認識呢!
也少了一樁煩心事。
姜雨眠解釋清楚之后,劉主任也覺得,是這么個理兒。
“別人家都恨不得人家捧著禮物上門道謝,你倒好,還往外推。”
“不愧是秦團長的家屬啊,這覺悟就是高!”
連帶著連秦母都受到了夸獎,等他們走后,秦母看著錦旗,樂的合不攏嘴。
姜雨眠笑著道,“娘,這錦旗有你的功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