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錘之后,周圍認識不認識的,都朝她說了句恭喜。
然后就有人過來套近乎,想聊聊天,探一探她的底。
姜雨眠立馬就裝出了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
“主要是家里人太多了,實在是住不下,我們夫妻倆加上倆孩子,還有我公婆,哥嫂一家子,還有老家來投奔的妹妹一家子,這孩子們大了,男孩兒女孩兒又得分開住。”
“這亂七八糟的算一算,十幾口人都擠在一起。”
她對著旁邊一位婦人,笑著開了句玩笑。
“要是沒有自己單獨的房間,晚上辦事兒都不方便。”
那婦人一聽她這話,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對對對,就是這么個理兒,誰說不是呢。”
“之前我男人,都是給孩子幾毛錢,把孩子騙出去買糖去,辦個事兒,弄得跟做賊一樣。”
幾個女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姜雨眠也適時的說了一些話。
比如,早就在看房子了,沒什么人賣,就算是有賣的,那房子也小。
好不容易托關系打聽到這次拍賣會,過來長長見識,看看能不能撿個漏。
“我這可是帶著三家所有的家底來的,還朝我娘家借了不少呢。”
“這不,還真讓我撿漏了!”
姜雨眠這半開玩笑半真半假的話,反倒是沒多少人懷疑。
大家也跟著應和道,“誰說不是呢,這年頭,誰有那么多錢啊,之前聽說拍賣會的時候,我都不敢來,就咱們這點家底,哪敢來這樣的場合啊!”
姜雨眠:“……”
好好好,都是人精。
二進院之后,三進院和廠房,基本就沒人敢叫價了。
最后,拍賣會草草的結束了。
之前姜雨眠還在惋惜,覺得今天肯定是買不下來那處廠房了。
地方不大,但是,要是能把營業(yè)執(zhí)照辦下來。
大哥大嫂可以在廠房里炒花生瓜子,再弄一些其他的炒貨,就可以往外批發(fā)了。
一直擺攤,雖然能賺錢,但是發(fā)不了大財啊。
誰知道,這次壓根就沒能賣出去。
那說明下次應該還有機會。
姜雨眠臨走的時候,還去供銷社給傅父傅母買了些吃食。
“你這孩子,你這是做什么。”
姜雨眠把東西放下,她剛剛在供銷社還買了一瓶茅臺酒呢,就藏在這里面,沒敢直接拿出來。
“伯父伯母,你們人脈廣,以后要是還有這樣的拍賣會,記得再告訴我一聲。”
這也不是什么難事兒。
傅父傅母還是不愿意收東西,“有秦川和斯年這層關系在,以后有這樣的事情,我們只要知道,肯定會通知你的。”
“東西你就拿回去吧。”
在二老拿著東西追出來的時候,姜雨眠趕緊轉身拿著包就跑。
“別送了別送了,回去吧。”
拍賣下來之后,一周內要付錢,領鑰匙。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傅家二老陪同了。
雖然她沒有參加過拍賣會,但是也知道一些規(guī)矩,不管是之前資本盛行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參加這種活動一般都需要有擔保人。
資本盛行的時候,擔保人形同虛設,但是你沒有一定的身份背景,也無法參加相對應的拍賣會。
而現(xiàn)在這種由官方組織的拍賣會,如果你拍賣下房產或是廠房之后,拿不出錢來,應該是需要追責擔保人的。
傅家二老介紹她過去,可不單單只是過去一趟看看熱鬧這么簡單。
人家是承擔著一定風險的。
尤其是對于他們這樣,剛從農場改造回來的人來說,這個風險只會更大。
傅斯年一直都記得之前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秦川救了他一次,一心想著報恩。
姜雨眠明白這其中的關鍵,自然不能讓傅家二老為難。
等她走后,二老拆開東西,看到除了吃食之外,還有糧票,肉票,還有茅臺酒。
傅母感慨著,“秦川這小子,真有福氣啊,娶到了這么好的媳婦兒。”
傅父:“是啊,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覺得人家是泥腿子出身的。”
傅母:“那誰讓他們先喊咱兒子是少爺兵的!再說了,我那個時候,不是不了解他們嗎。”
“我不管嘴上怎么說,每次去看他們的時候,東西可沒少帶啊,他們哪一個少吃我的東西了,結果,真遇到危險的時候,只有秦川……”
后面的話,她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其實他們心底也明白,人家就算是吃你再多的東西,那也是你自己主動心甘情愿送的,而不是人家有求于你。
任務的時候,九死一生。
肯舍命相救是情分,不救也不能說人家有錯。
中午,姜雨眠匆匆忙忙的在國營飯店吃了一碗面條之后,就趕緊往學校趕。
放了學又急匆匆的往家里趕。
等她到家的時候,孩子們都已經回來了。
許招娣去廠門口賣包子,只賣上午的,下午谷奶奶挎著籃子,去電影院門口賣花生瓜子。
這么分開干,倆人都比之前輕松了不少,賺的也多了一些。
瑤瑤和甜甜放學就先過來一起寫作業(yè),等作業(yè)寫完之后才會回去。
這是許招娣要求的,就是害怕,谷甜甜在家,總是閑不住,不是幫忙干這個就是干那個的,反而耽誤了孩子學習。
姜雨眠到家之后,先進了廚房。
見秦父秦母在廚房忙活著晚飯,笑著道,“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見到大哥大嫂了嗎,他們在那邊兒住的還習慣嗎?”
秦父在幫忙切菜,秦母在搟面條。
秦父干這些活比較少,切菜的時候,根本不敢分心,就害怕一個不留神再切到了手指。
秦母倒是干活都干習慣了,聊天說話也不耽誤手里的活兒。
“見到了,他們說住著還可以,就是院子大,兩個人有點冷清了。”
“不過,能在首都買房子,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我能跟你爹還想著,今年過年能回家一趟,上墳的時候,嘮嘮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