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沒想到她們會這么說,因此,沒有防備之下,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生怕說錯了話。
思索再三,“不是我們搬過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幫親戚打掃一下衛生。”
“你們要是沒啥事兒,就先請回吧,等她們搬過來之后,自然會和你們見面的。”
一聽到她這話,明擺著就是在攆人了。
有人不悅的輕嗤了一聲,“神氣什么啊,說白了,不就是干零活的嗎,還幫親戚打掃衛生,你是人家雇過來的就直接說唄。”
沈枝:“……”
這哪能直接說啊!
就算她真是被雇傭來的,也不能說啊。
這年頭,雖然允許擺攤了,但是這樣直接雇保姆的事情,大家還都是稍作隱瞞的。
要不然,這不就是又要走資本主義的路子嗎!
誰敢明著說自己要雇保姆啊!
真的是,一群神經病。
沈枝沒有想到,真是不管到哪兒,都免不了遇見這樣的人。
姓夏的嬸子,趕緊出聲打圓場,“好了好了,她也不了解情況,你跟她置什么氣呢。”
“咱們先回去吧,有啥事兒,等人家搬過來再說吧。”
好不容易把那些人勸走之后,夏嬸子還笑瞇瞇的看著沈枝,“你也別見怪,她們其實也沒啥壞心眼,就是心直口快的,有啥就說啥,等以后你們搬過來住了就知道了。”
沈枝見她說完之后,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心想,是的,人家是快言快語沒啥心眼,我瞅著,你心眼倒是挺多的。
不過,沈枝也想知道她會說些什么。
在兜里摸索了一圈,找了一把瓜子,和幾顆糖果,她都掏出來塞到了夏嬸手里。
“嬸子,我們這初來乍到的,啥也不懂,這瓜子是自家炒的,你就賞臉嘗一嘗,這糖果拿回家給孩子甜甜嘴。”
把東西塞過去之后,她才不經意間提及。
“嬸子,我們對首都的規矩也不懂,這要是有什么事兒,你可得知會我們一聲啊,我瞅著你是不是有啥話想跟我說?”
夏嬸子快速把東西塞進兜里之后,滿眼都是對沈枝很是上道的贊許。
拽著她往倒座房那邊走了走,看了一眼四下無人,這才小聲道。
“是不是都在后院忙活呢?”
沈枝點了點頭,“對。”
夏嬸這才小聲道,“我跟你投緣,也是看你是個好的,才想著跟你說兩句實話。”
沈枝:“……”
只見了一面,前后沒有五分鐘,咋知道她是個好的。
她罵人的時候,賊兇好不好!
沈枝在心底腹誹著,表面還得裝出一副“嬸子,真是多謝你了”的表情。
把夏嬸哄的一愣一愣的,拽著沈枝說了不少話。
“原本這處院子,住了五家,有個二三十口人,滿滿當當的,就連那邊那間小屋都有人住。”
“都是各個單位里的,單位的家屬院住不下了,就給安排到這邊來了。”
“后面不知道因為啥,陸陸續續的,不是有人工作失誤,就是辭職不干了。”
“最后剩下的兩家,是被硬攆走的。”
沈枝:“???”
就算是要賣房子,也不至于把人直接攆走吧。
確定,這中間真沒其他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嗎?
這要是換成其他人,估計真能被夏嬸這番話給嚇唬住,但是,沈枝可不是一般人啊。
她也就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然后聽著夏嬸還想說些什么。
“其實我們私下里都在說,這處是不是,那什么不太好。”
那什么?風水啊?
哦,不敢說這個詞。
怕被人抓住小辮子,說宣揚封建迷信。
沈枝對這些其實不太相信,就算是真有這么一說,那秦家老宅的風水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要不然,能讓他們現在混的風生水起嗎。
只是這些,她也不敢和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說。
“哎呦喂,我們搬過來,啥也不知道啊!”
沈枝佯裝有些害怕和后悔的模樣,“哎,早知道……”
后面的話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反正她又不是這房子的主人,跟夏嬸也不知道能見幾次,那還不是隨便侃著玩啊。
逗逗她唄。
夏嬸見自己說的這些話,還真被聽進去了。
心底是說不出的歡喜。
但是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為沈枝好的模樣,語重心長的道。
“其實我看出來了,你們是一家人都搬過來住吧,你們上午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家里三個孩子,就兩個男人對吧。”
“我跟你說,真不太行,容易壓不住。”
沈枝的腦子已經開始飛速旋轉了,什么意思?
壓不住什么?
笑話!
她婆家弟弟那可是團長,上陣殺過敵人,見過血的,他那一身的浩然正氣,凌厲煞氣,有啥是他壓不住的!
沈枝眼睛微微瞇起,側眸將這位夏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
這再怎么瞅,也不像是個壞的啊。
她這個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見沈枝沒說話,夏嬸就順勢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看你們一家人肯定也住不完這么多房間,單位里暫時還沒安排其他人過來住吧?”
“這不行,你們得找人一起來住,人多才壓得住!”
“就比如我們家,成年的壯勞力三四個呢,你們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幫忙,當然,我也是說要過來住,這不是,房子閑著也是閑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