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眠覺得有些話需要說清楚,“我和池阿姨不對付,她對我有敵意,往后我也不會和她多接觸的。”
“你們上輩人的恩恩怨怨,我就不摻和了,年前,我可能要回南城一趟。”
“我母親葬在了南城,我也想回去看看,父親要是有時間,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姜雨眠說完之后,沉默了片刻,緩緩起身朝外面走去。
說實話,就算是有了親子鑒定,她也不知道要和姜文淵如何相處,或許,兩人之間的隔閡,需要無數年的時間,才能一點點的抹平。
她起身出去之后,秦川看著姜文淵,解釋了一句。
“父親,眠眠她需要時間。”
姜文淵知道,他懂。
其實他到現在,內心深處也是跌宕起伏的,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該做些什么。
他和秦川相對無言,良久之后,他才緩慢起身,“我回去一趟,晚間和保軍一起來吃飯,可以嗎?”
他語氣里帶著詢問,若是尋常人家,岳父要來做客吃飯,那可是貴客。
如今,他語氣里卻帶上了一絲絲的哀求,似是生怕秦川會拒絕他。
秦川想了想,緩緩點頭,“自然可以,父親有事先去忙,晚上我們等你來吃飯。”
好。
得到他的答復之后,姜文淵這才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悠悠的朝外面走去。
而此刻,他的心底已經在開始盤算,怎么幫著秦川再往上走一走了。
趁著他還在這個位置上,一些人脈資源可以利用起來了。
之前不愿意幫助池家,不愿意給池婉提供幫助,除了因為他和池婉之間的恩怨之外,也有池家是爛泥扶不上墻的緣故。
姜保軍自己有那個本事,加上他的扶持,這些年才會走的更加順風順水。
他想著,在自己退下去之前,也該為女兒做點什么。
等姜文淵走后,姜雨眠才從廚房出來,看著秦川,無奈的扯出一抹苦笑。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和他相處。”
若是之前沒有確定兩人之間的父女關系,她還可以把他當成母親的好友,前任丈夫這種長輩來看待。
但是現在。
說實話,她要說心底沒有一點點怨恨,那肯定是假的。
母親孤身一個人在廖家做傭人,懷著她,被害死,而她從小就被磋磨打罵,前世孩子也死了,她也瘋了。
若是姜文淵早點找到母親,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是怨恨有什么用呢。
改變不了這一切。
甚至,她都覺得自己若是說出心底的怨恨,還會被人說是沒良心之類的,畢竟,姜文淵也真真切切的找了母親很多年。
這個時代造就了太多這樣的悲劇,她有些無力,想怪,又不知道該怪誰。
秦川知道她這副樣子,是心情不好。
以往她臉上總是帶著笑,和誰說話吵架的時候,夾槍帶棒的,甚至還會動手。
而現在這副病懨懨的模樣,不止是心情不好,甚至還有一些郁結于心的感覺。
他趕緊上前兩步,把姜雨眠攬入懷中。
“別想那么多了,你就把他當成父親看待就行,你如何對待爹,就如何對待父親,往后你們要相處的時間還很長很長呢!”
“眠眠,母親肯定希望你往后的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秦川果然知道她想聽什么,樂意聽什么,她揚起笑臉,用額頭狠狠的朝著他的下巴蹭了蹭。
“好啊,我只要賺錢就特別開心,新店馬上就開業了。”
“秦團長,你說,我畢業后,不接受分配的工作,反而是自己做生意,會不會讓你在戰友面前丟臉?”
丟啥臉。
秦川慢悠悠的吐出了一句,“沒錢才丟臉,難道全家都吃不上喝不上,衣衫襤褸的,我就不算是丟臉了嗎?”
他伸手揉了揉姜雨眠的頭發,看著隨軍這些年,她不僅沒有被歲月磋磨,一如既往的漂亮美麗。
被愛澆養出的花朵,總是這么好看。
“眠眠,我想吃軟飯,吃一輩子。”
姜雨眠隨手朝著他肩膀打了一下,“呸,想得美。”
吐槽完正準備轉身的時候,被他直接一個用力,掐著腰用力一提就扛在了肩膀上。
男人大步流星的朝屋里走去,“那我現在就要吃。”
姜雨眠又驚又怕,擔心孩子們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那她這張臉可真算是丟盡了。
“你放開我。”
她的掙扎終究還是無用功。
-
姜文淵回到家屬院之后,回到家直奔自己的書房。
姜保軍也在家里,正在和池婉聊天說話,其實聊的還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池婉詢問他什么時候結婚,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那么多次聯誼會,就真沒有一個看中的?”
池婉現在滿腦子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婚姻大事上。
他比姜雨眠還大呢,姜雨眠孩子都上初中了,再過幾年,人家都是能當奶奶的人了,他到現在連個媳婦兒都沒有。
姜保軍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這說明緣分沒到,你瞅瞅傅斯年,他不是也單身了這么多年,現在才遇到看對眼的人嗎!”
兩人正說著呢,聽到院內有動靜,回頭去看。
姜文淵回來就直接去了書房,池婉想開口,然后又默默閉上了嘴巴。
這段婚姻雖然是她自己算計來的,現在只要她不提離婚,那她就還是首長夫人。
等姜文淵進入書房之后,才后知后覺的想起姜保軍也在家。
就打開書房門沖著他喊了一聲,“保軍,過來。”
姜保軍趕緊起身,“來了,爸。”
然后沖著池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發瘋不要鬧。
姜保軍是覺得,她可能就是有點瘋癲了那種,所以,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發瘋,無理由的鬧騰。
才會讓父親這么厭惡她。
安撫好池婉之后,姜保軍快步走進書房。
剛一進去,姜文淵便把親子鑒定的結果遞給了他,“結果出來了,眠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