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眠把手里擦桌子的抹布丟下,蹲下來抱著寧寧,又把安安朝懷里拽了拽。
“安安乖,跟媽媽說,你們要去哪兒玩呀?”
寧寧的小身子一個勁兒的在姜雨眠懷里,扭來扭去的,還不停的說,“要遲到了!”
看她這么著急,姜雨眠下意識的就松開了手。
眼睛依舊看著安安,“安安最乖了,你是哥哥,你會保護妹妹的,對不對?”
安安乖乖的點了點小腦袋,他往日的性子很沉穩。
也就這段時間,在家屬院里玩鬧的,才有點這個年齡孩子該有的活潑。
安安伸手朝著后山的方向指了指,“去山上玩,抓蟲蟲?!?/p>
怎么天天抓蟲,也沒見到他們把抓的蟲帶回來?。?/p>
姜雨眠想到他們這兩天總是躲著自己,就拽住想走的寧寧,“乖,你們抓的蟲蟲放哪里去了?帶媽媽去看看好不好?”
姜雨眠的手放進兜里,從空間里拿出兩顆糖,在他們倆面前晃了晃。
安安寧寧被奶糖誘惑到,欣喜的蹦了兩下,兩人一左一右的拽著姜雨眠的手,扯著她往秦川睡覺的屋里走去。
姜雨眠心底咯噔一聲,秦川出任務之后,她沒怎么過來過。
他這屋里簡單到不像話,那些蟲子能放到哪里去。
等她走進去,看到床上好幾個罐頭瓶里,裝的蟲子之后,嚇得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
小孩子就是不知者無畏哈~
什么都敢抓,罐頭瓶子里還有一只青蛙呢,不停的蹦來蹦去的,嘗試著從里面跳出來。
姜雨眠看著他們倆把自己鋪好的床鋪,弄得亂七八糟,不成樣子。
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要是七八歲,她就拿雞毛撣子抽兩下了。
姜雨眠伸手指揮著安安,“去,把這些都拿下來,這床是爸爸睡覺的地方,不能放蟲子。”
等安安爬上床,抱著罐頭瓶遞給寧寧之后,又熟練的趴著從床上一點點退下來,確保腳尖觸碰到地面之后,才松手。
兩人配合默契的把罐頭瓶拿走之后,姜雨眠伸手去扯被子,想把這些都拿出去晾曬一下。
結果。
一掀開被子,嚇得她連連后退,直接低吼了一聲。
“秦佑安,秦佑寧!”
抱著罐頭瓶躡手躡腳往外走的兩個小家伙,在聽到姜雨眠這河東獅子吼一樣的聲音之后,彼此對視一眼。
完蛋嘍,媽媽喊全名,肯定要挨揍!
兩個小家伙在聽到姜雨眠第二次喊他們的時候,拔腿就跑,等姜雨眠追出來,都跑出院子了。
姜雨眠氣的雙手掐腰,真是越來越調皮搗蛋了,什么都往床上放。
也不知道從哪兒弄得鳥蛋,還捂在被窩里了,她根本沒想到,一掀被子按了上去,黏糊糊的,弄了她一手。
姜雨眠折返回去,把床上的泥土,干草,鳥蛋,還有一些已經死掉的蟲子,都抖落下來。
打掃了一些衛生,把被子抱出去搭在院子里晾曬。
弄臟的床單被罩要拆下來洗一洗,這個倒是有點費勁兒了。
她想了想,院子里只有一口井,打水洗床單,挺累的。
她拿著盤去了家屬院的水龍頭那邊,靠近公廁的位置,距離筒子樓比較近。
姜雨眠搬來有段時間了,也就和大院這邊的嫂子們打過照面兒,筒子樓這邊,還有好多人不認識她呢。
這猛地看到一個,長得這么漂亮的姑娘,端著盆來洗床單,都詫異的很。
洗衣服的,納鞋底的,聊天說話的,都齊刷刷的扭頭朝她看了過來,然后齊刷刷的呆滯住了。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要是換做稍有姿色的那種,她們可能心底還會生出一點點嫉妒的心理,可是面對姜雨眠,就只剩下感慨了。
好看的感覺,跟她們都不像是一個世界里的人。
筒子樓這邊都是隨軍比較早的,城里人覺得這邊干凈,用水也方便,村里來隨軍的,沒住過樓房,覺得稀罕。
所以這邊人也很多,住的滿滿當當的,坐在這邊樹下聊天閑談的,起碼得有二三十號人。
當時秦川申請房子的時候,筒子樓已經沒地方了。
不過,姜雨眠倒是挺喜歡這個小院的,地方寬敞。
姜雨眠這個生面孔長得又漂亮,不少人的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了,看這樣子像是城里來的。
要是剛來的時候,姜雨眠可能還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嘛。
她很熱情的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嫂子們好,我是秦川的愛人,我叫姜雨眠。”
有人想起來了,是秦團長的媳婦兒!
當時剛搬過來的時候,說家屬院來了個賊好看的,有人還偷偷去瞅過呢。
當時遠遠看到一個背影都覺得,好好看,好有氣質啊。
沒想到,天仙一樣的人,也要洗衣服啊。
今天休息,沒去上班的江念念上完廁所出來,準備回去的時候,看到姜雨眠在洗床單。
她想到上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姜雨眠落了面子的事情,就惱火。
這次逮到機會,可不得陰陽怪氣的說兩句嗎。
“呦,團長夫人也要親自洗床單啊,不是說,秦團長都快把你寵上天了,什么都不讓你干嗎?”
“看來,傳言也不真?。 ?/p>
江念念是隔壁工廠里的工人,能進廠的,多少都識字有點學歷,所以,不少家屬們還是挺佩服她的。
加上她隨軍也兩三年了,大院里的人基本都認識她。
聽到她這么說,明顯就是在刺兒姜雨眠,生怕兩人打起來。
就有軍屬趕緊過來拉扯她,“誰家還沒點活了,男人們訓練,出任務辛苦,咱們在后方照顧家庭,都是一樣的?!?/p>
沒人攔著還好,有人這么一攔,江念念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平時你不是傲的很嗎,結果呢,就算是資本家大小姐又怎么樣,隨軍不還是要洗床單嗎!”
“嘖嘖!”
“這床單上沾的什么啊,黏糊糊的,秦團長不是出任務了,好幾天都沒在家了嗎,你這是弄得什么啊……”
江念念盯著床單上那攤不明液體,心底忍不住的得意。
偷人呢,姜雨眠肯定是不敢的,就算是真的,這床單她也不敢拿出來洗。
不過嗎。
誰知道她自己在家,寂寞難耐的時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