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眠直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該不會是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吧!
姜雨眠趕緊把電話給了秦川,等秦川跟秦母聊完之后,讓孩子們和爺爺奶奶說拜拜,這才掛斷電話。
長途電話,每分每秒都是錢。
這次打電話耽誤了不少時間,姜雨眠看了眼時間,有七八分鐘。
一分鐘一塊錢,這就七八塊沒了。
在這個豬肉才幾毛錢一斤的時候,打長途電話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付了錢之后,他們這才往回走。
“娘說,林喬沒有回去,是怎么回事?”
“娘喊她林盼兒,我感覺,這中間估計有事兒,電話里也說不清楚,我和孩子給爹娘打電話,讓他們聽聽聲音,也就是想讓他們放心一些。”
“要不,咱們還是寫信回去吧。”
感覺就算是郵寄一個大包袱回去,也用不了七八塊錢。
雖然她空間里有金山銀山花不完,但是她來的時候并沒有帶這么多東西,展現(xiàn)的那么貧窮,現(xiàn)在出手太大方也不行。
平時拿奶糖出來,還能說是秦川津貼多,攢了這么多年,手里有點余錢。
要是有事沒事就來打長途電話,別人又不知道要該怎么議論了。
“行!”
回去之后,姜雨眠就開始收拾東西,她第一次給秦川的爹娘寄東西,路上耽擱很多天,像桃酥這樣不能存放的,不能寄。
天氣又熱,她得好好想想,寄點什么回去。
以往,秦川每個月都是匯十塊錢。
倆孩子剛進家屬院就跑去玩了,根本不需要姜雨眠操心,到飯點喊一嗓子就行。
秦川看著姜雨眠翻找出紙筆,就忍不住的羞紅了臉。
“我都沒寫過信,”他的字,確實有點難看。
“媳婦兒,你寫吧。”
他蹲在姜雨眠身側(cè),看著她坐在凳子上,拿出一本書墊在下面,開始認真的寫。
先把她想說的話寫好,有兩頁紙,然后才看向秦川。
“你有什么話想說嗎?”
秦川仔細思考了一圈,“嗯,爹的身體不好,問問最近有沒有犯病,如果不舒服,就早點去醫(yī)院,讓大哥干活別太賣力,每個月郵寄回去的錢,別不舍得花。”
“咦,還有大哥啊?”
姜雨眠真是服了他,這男人平時湊在她跟前說情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一套一套的。
遇到別的事情,就跟悶葫蘆一樣。
秦川隨手拽了一張小凳子坐下,“嗯,大哥早就結(jié)過婚了,嫂子人很好,給大哥生了三個孩子,倆兒子一個閨女。”
嗯嗯!
那她寄回去的東西,就爭取做到人人有份。
以后再寄可以只給爹娘,這第一次呢,怎么著也得給孩子們一點見面禮。
姜雨眠就和秦川商量著要給什么,她早早就從空間里拿出了不少東西。
這會兒一樣一樣的給秦川看的時候,秦川還以為,都是她平時去供銷社和城里買東西的時候,攢下來的。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給家里寄東西了?”
姜雨眠也沒瞞他,點了點頭,“其實,林喬來的時候,我是有點生氣的,想著爹娘可能不太好相處。”
“今天打電話的時候,我覺得,娘人還挺好的,老家日子過的艱難,我跟李嫂子聊天的時候也知道不少事情,幾乎家家戶戶都得往老家寄錢。”
“有家屬不能來隨軍的,基本上也就給自己留一塊錢零用,津貼全都寄回去。”
“這么想想都知道,你每個月只寄十塊錢,其他什么都沒有,已經(jīng)算是很好了。”
姜雨眠對上他審視的目光,低聲道,“我從廖家跑出來的時候,偷拿了點。”
至于拿了多少,她也說不清楚。
不過,她覺得,秦川應該是知道的。
果然,她話音剛落,秦川就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那種情況下,姜雨眠不可能不拿的,要不然她怎么有勇氣帶著孩子,跑那么遠來隨軍啊。
一想到,當時他不在她身邊,姜雨眠能鼓足勇氣,帶著安安寧寧上火車,經(jīng)歷這一路的顛沛流離。
他就心疼到無法呼吸。
秦川伸手攬著她,姜雨眠也沒有很抵觸,只是靠在他懷里的時候,有點不太自然。
“廖家虧欠你們娘仨那么多,拿點錢而已,你不說我也猜出來了。”
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xù)聊下去。
姜雨眠開始動筆繼續(xù)寫信,順便還替兩個孩子寫了幾句話。
開始商量起來,給家里郵寄什么,姜雨眠翻找出幾張全國糧油票,這個是剛需。
然后又拿出五十塊錢,塞進了信封里。
她翻找出一匹布料,黑色的,爹娘和大哥都能用,也能給孩子們用,至于嫂子和侄女,她選了一匹紅色的,裁剪下來10米,夠一身衣服的。
雖然她覺得紅色不太好看,可是對于鄉(xiāng)里人來說,可能一輩子連結(jié)婚的時候,都不一定能穿一身紅。
可見其珍貴程度。
又挑選了兩方手帕,還有一個紅頭繩,一包奶糖,一袋麥乳精。
糖給孩子們,麥乳精給爹娘。
主要是布料多,放進包裹里,就顯得這些東西已經(jīng)很多了。
姜雨眠想著,也不能給太多,這些還在秦川每月津貼的范圍內(nèi),能給得起的。
收拾東西的時候,安安寧寧回來了,聽說是給爺爺奶奶寄東西。
他們倆拿著自己的玩具,安安把一個木頭雕刻的小飛機放了進去,“這個送給哥哥們吧?”
姜雨眠想著,大哥家倆兒子呢,就送一個,給誰?
倆孩子指不定還得打起來呢。
算了算了,她趕緊把小飛機拿了出來,給安安解釋了一下。
“哦,那好吧!”
看出安安的失落,姜雨眠提醒他,“沒關系,等以后你再送給哥哥們,也是可以的。”
寧寧指著自己頭頂上的紅頭繩,“可以送一個給姐姐嗎?”
“已經(jīng)裝進去了哦!”
那還能送什么呢?
兩個孩子歪著小腦袋,挖空心思的去想,甚至還去翻找了他們的小鐵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