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女鬼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和得意。
直到確認遠離了眾人的聽力范圍,王爍才松開手,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惱火:
“你干什么?!找死啊?!昨天剛‘死’了一次,今天又跑來?!真當我大哥是傻子,看不出來?!”
女鬼被他捂著嘴拖了一路,非但不生氣,反而伸出冰涼纖細的手指,輕輕撩撥著王爍的嘴唇,發出低低的、充滿誘惑的笑聲:
“怎么?爍郎不喜歡人家來找你嗎?昨晚……可是熱情得很呢……”
王爍看著她這副模樣,臉上的惱火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無奈和興奮的古怪笑容,嘿嘿低聲道:
“喜歡!當然喜歡!你這調調,比那些庸脂俗粉強多了!但是現在不合適!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骨頭渣子都讓我揚了!你突然又冒出來,我怎么跟大哥和那幫人解釋?!”
女鬼的手指不安分地滑下,輕輕撩撥著王爍結實的胸膛,聲音愈發嬌媚:“人家……人家想你嘛~一刻都等不了了呢~”
王爍被她撩撥得有些心猿意馬,但還是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抓住她作亂的手:
“……別鬧!趕緊走!萬一被我大哥發現了蛛絲馬跡,別說你了,連我都得跟著你一起倒霉!他那個人,精得很!”
女鬼卻像是吃定了他,整個柔軟的身子幾乎貼了上來,吐氣如蘭:“怕什么嘛~這荒山野嶺,雷雨交加的,誰會發現?來嘛~~”
(緊接著,在偏僻的破屋角落,風雨聲和隱約的雷鳴掩蓋了某些不可描述的聲響,此處依據要求,省略三千字激烈戰況……)
良久之后,風雨似乎都小了一些。
王爍系好褲腰帶,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塵,語氣恢復了之前的“不耐煩”:“行了行了,趕緊走!再不走天都快亮了!”
女鬼慵懶地整理著凌亂的衣衫,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哼!沒良心的,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王爍沒好氣地道:“別鬧!說正經的!你是地府的人,這么頻繁地來找我,你就不怕暴露了身份,被地府其他人知道?到時候你怎么交代?”
女鬼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傲然,低聲道:“放心吧爍郎!我修行的是地府秘傳《百鬼迷蹤步》,最擅長隱匿氣息,來去無蹤,才不怕被那些蠢貨發現呢!”
她頓了頓,湊近王爍耳邊,聲音帶著一絲嚴肅,“其實……我這次是奉命前來監視你們行蹤的。”
王爍眼神一凝:“監視完了?那還不快走!”
女鬼輕輕捶了他一下:“沒良心的!人家是冒著風險來給你報信的!孟婆大人帶著她手下的‘引路使者’們,已經在你們前面的必經之路上布下了陷阱!人家是怕你不知情,吃了虧!”
王爍聽完,非但沒緊張,反而咧嘴一笑,拍了拍女鬼的臉蛋:“放心!我吃不吃虧,腰好不好,你還不知道嗎?再說了,我只對你這般漂亮的女鬼感興趣,對孟婆那種老太婆,還有她手下的歪瓜裂棗,半點興趣都欠奉!”
女鬼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又嗔怪道:“哼!人家還不是怕你……不忌口!什么都能下得去手!”
王爍眼睛一瞪:“真把我當牲口了?!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情報收到,趕緊滾蛋!”說著,就開始推搡著女鬼,讓她趕緊離開。
女鬼被他推著,卻也不生氣,回頭對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表情:“那……人家真走了哦?爍郎,人家真名叫小倩!你~可別想我想得睡不著哦~”
說完,她身形一晃,如同真正的鬼魅般,融入雨夜之中,幾個閃爍便消失不見了,那《百鬼迷蹤步》果然神妙非凡。
王爍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咂了咂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表情,確保看不出任何異樣,這才像沒事人一樣,悄無聲息地溜回了眾人休息的破屋。
他剛躡手躡腳地躺下,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覺,旁邊就傳來了李斯低沉而清晰的聲音:
“干嘛去了?”
王爍心里咯噔一下,但反應極快,裝作剛被吵醒的樣子,迷迷糊糊地嘟囔:“沒……沒有啊!就是去上了個茅廁……大哥你還沒睡啊?”
李斯在黑暗中睜開眼,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王爍,雖然看不清細節,但那審視的意味幾乎凝成實質:“你小子……不對勁。身上有股……特別的香味。”
王爍心里暗罵那女鬼身上的陰氣香味殘留,面上卻強作鎮定,甚至帶著點被冤枉的委屈:“哪……哪有啊!大哥你別疑神疑鬼的了!這破地方除了霉味就是土腥味,哪來的香味?定是你聞錯了!趕緊睡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李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看得王爍后背都快冒汗了,才冷哼一聲,重新閉上眼睛。
(李斯內心:這臭小子,肯定又偷偷摸摸干壞事了!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陰冷香氣,絕非尋常。罷了,現在追問,他定然抵賴。等他自己露出馬腳再說!)
王爍見李斯不再追問,暗暗松了口氣,但心里也打定主意,下次再私會那女鬼,得處理得更干凈點才行,自家大哥這鼻子,比狗還靈!
次日一早,持續了一夜的暴雨終于停歇,但天空依舊陰沉如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潮濕的空氣里彌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氣息,卻也揮之不去昨夜那若有若無的詭異。
李斯率先走出破敗的莊園,看了看天色,簡潔地命令道:“收拾東西,繼續上路。”
他的話音落下,眾人如同得到特赦令一般,動作麻利地開始整理行裝,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甚至沒人多看那陰森的莊園一眼。
經過連續兩夜的“驚悚”經歷,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隊伍再次沉默地行進在泥濘的官道上。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和警惕,尤其是榮親王那邊的人,眼神時不時地瞟向王爍,仿佛在確認這位“煞神”是否安分。
王爍倒是渾然不覺,或者說根本不在乎這些目光。
他騎在馬上,偶爾還打著哈欠,似乎昨晚“休息”得并不算太好,但精神頭卻莫名有些亢奮,眼神滴溜溜地掃視著道路兩旁,不知在琢磨什么。
行至中午時分,前方道路旁出現了一家孤零零的野店。
店面不大,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旗幡被風雨侵蝕得褪了顏色,在微風中無精打采地晃動著。
就在隊伍準備繞過小店繼續趕路時,小店門口陰影里,一個身影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那是一位老婦人,身形佝僂,臉上布滿了刀刻般的皺紋,一雙眼睛渾濁不堪,似乎看東西都很費力。她手里拄著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杖,身上穿著打滿補丁的粗布衣服,站在店門口,朝著隊伍的方向,用沙啞干澀的聲音招呼道:
“幾位客官……行路辛苦,外面天寒地濕的,要不要進來喝碗熱乎乎的姜湯,驅驅寒氣再趕路?”
她的聲音蒼老而微弱,在這荒涼的道路旁,顯得格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