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爍與那白蓮教圣女(從其武功和地位判斷,應是圣女而非教主)激戰正酣,刀來掌往,氣勁爆鳴之際,李斯這邊卻已經開始和三位佳人“暢想未來”了。
他搖著折扇,一臉認真地對楊夕、宇文魅、宇文霜說道:“三位姑娘,你們看,這茫茫人海,你我相遇即是緣分。”
“有些事呢,要早做打算。”
“比如……以后咱們的孩子,是跟我姓‘玉’好呢?還是看你們哪位家里是獨生女,需要傳承香火,讓孩子改姓‘宇文’或者‘楊’?”
“我覺得吧,姓‘玉’聽起來比較風雅,但姓‘宇文’也挺霸氣,姓‘楊’嘛……普普通通,但如果是楊姑娘你的孩子,那肯定也是極好的……”
楊夕:“……”
宇文魅:“……”
宇文霜:“……”
三人直接被李斯這番跨越了無數步驟、直奔終極目標的“暢想”給干沉默了,臉上表情復雜,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饒是她們見多識廣,也沒見過臉皮厚得如此清奇、進度條拉得如此之快的人物!
就在這時,場中戰局突變!
王爍與那白蓮圣女已交手數十回合,對方那陰寒詭異的掌法和飄忽不定的身法讓他頗感棘手。他心一橫,不再保留,體內《易筋經》、《洗髓經》內力如同江河奔涌,盡數灌注于村正巨刃之中!
“天刀八式——八式合一!給我開!”
他怒吼一聲,巨大的斬馬刀爆發出刺目的暗紅色光芒,《天刀八式》的八種刀意被他強行融合,再以《魔刀》那狂暴的煞氣與意念為引,悍然斬出!一道凝練到極致、仿佛能斬斷虛空的恐怖刀罡,如同血色魔龍,咆哮著沖向白蓮圣女!
那圣女臉色劇變,雙掌齊出,身前凝聚出層層冰寒刺骨的白蓮氣勁試圖阻擋!
“轟隆——!!!”
刀罡與白蓮氣勁猛烈碰撞,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這一次,王爍融合了數門絕學的至強一擊,終于壓過了對方!
“噗!”
白蓮圣女如遭重擊,口中噴出一股鮮血,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頭上的斗笠和面紗也在沖擊中飛落,露出了一張蒼白卻依舊驚為天人的容顏!
那是一種帶著幾分圣潔、幾分柔弱、又因受傷而平添幾分凄美的絕色,其顏值竟絲毫不輸于楊夕,只是氣質迥異。
王爍提著巨刃上前,刀尖指向倒在地上的圣女,扭頭對著李斯那邊興奮地大喊:“大哥!大哥!你快看那!這娘們長得真不賴!殺不殺?!”
李斯正說到“孩子教育問題”,被王爍一嗓子打斷,有些不耐煩地隨意轉過頭:“殺什么殺,整天就知道……我草!!”
當他看清那白蓮圣女的面容時,瞬間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眼睛瞪得溜圓,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
(驚為天人!真是驚為天人!這波不虧!血賺!)
李斯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暢想未來”切換成“正氣凜然”,他站起身,對著王爍就是一通義正辭嚴的叫罵:
“殺什么殺?!你這腦子里每天裝的都是些什么打打殺殺的野蠻念頭?!我們行走江湖,講的是行俠仗義,以德服人!要以勸導為主,教化為先!懂不懂?!”
他快步走上前,指著地上受傷的圣女,對王爍吩咐道:“這么一位……誤入歧途的可憐女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先捆起來!好好看管!”
然后,他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飛快地補充了一句:“晚上送到我……不,晚上你帶到你房間,好好‘勸導’一下!問問她有沒有什么難言之隱,為何要加入這等邪教組織!務必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爍:“……” (大哥,你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
而一旁的楊夕、宇文魅、宇文霜三人,再次被李斯這毫無節操、見色起意的行為弄得一陣無語。
楊夕終于忍不住,清冷的目光掃過李斯和王爍,又看了看地上被擒的圣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譏諷,聲音如同冰珠落玉盤:
“玉公子當真是……憐香惜玉,胸懷寬廣。只是不知,公子這‘行俠仗義’,究竟是義字當頭,還是……‘色’字當頭呢?”
面對楊夕那毫不留情的譏諷,李斯非但沒有絲毫羞愧,反而將胸膛一挺,臉上浮現出被誤解的悲憤與凜然正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楊姑娘!你此話是何意?!莫非是在質疑玉某的人品?!”
楊夕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還有人品可言?”。
李斯深吸一口氣,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開始了他滔滔不絕的詭辯:
“楊姑娘,你此言差矣!大錯特錯!你可知曉古之圣賢是如何論及此事的?”
他也不等楊夕回答,便自顧自地引經據典起來:“昔年孔圣人有一位弟子,名曰子貢。他在外國贖回了一名魯國的戰俘,按照魯國律法,可以領取一筆不菲的國庫補償。”
“然而子貢卻高風亮節,拒絕了這筆賞賜,認為自己是在踐行仁義,不該求取回報。”
他頓了頓,折扇“唰”地一收,指向楊夕,語氣變得鏗鏘有力:“你猜孔圣人如何評價此事?”
“圣人非但沒有贊揚子貢,反而嚴厲地批評了他!”
“圣人言:‘賜失之矣!夫圣人之舉事也,可以移風易俗,而教導可施于百姓,非獨適己之行也。今魯國富者寡而貧者眾,取其金則無損于行,不取其金,則不復贖人矣!’”
“意思是說,子貢你做錯了!圣人的行為,是可以改變社會風氣、教化百姓的,不能只顧自己痛快!”
“你子貢有錢,可以不要補償,顯得你品德高尚。”
“但其他魯國人呢?他們并不富裕,如果贖回戰俘后,要補償就會被指責貪財,比不上你子貢;不要補償,自己又蒙受損失。長此以往,還有誰愿意再去贖回自己的同胞?!”
“你子貢看似高尚的行為,實際上是在斷絕他人行善之路!”
李斯一番長篇大論,將孔子的典故歪解得理直氣壯,隨即話鋒一轉,目光灼灼地逼視著楊夕:
“同理!我玉驚鴻救了你們三位,這是不爭的事實!相比你們的性命、清白,乃至未來的人生,區區‘以身相許’算得了什么?!這難道不是最合理、最直接的‘回報’方式嗎?!”
“再說了!”他挺直腰板,用折扇點了點自己俊美無儔的臉,又拍了拍腰間的銀票袋,“我玉驚鴻要錢有錢,要顏有顏!武功高強,前途無量!”
“追我的姑娘從這里排到京城朱雀大街!”
“你們能有機會以身相許給我,那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是你們莫大的榮幸才對!”
“怎么到了你楊姑娘嘴里,反倒成了我厚顏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