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內心冷笑:(宰了我?就憑你?有那個本事么?!)
他臉上卻露出無奈的表情,轉過身,看著穿戴整齊、面色寒霜的楊夕,嘆了口氣道:“行了行了,知道了!催命似的!我現在就走,總行了吧?真是的!”
他裝作不放心地回頭囑咐道:“照顧好我小弟!等我……凱旋歸來!”
這時,王爍也揉著惺忪(并且依舊發黑)的睡眼,和宇文魅、宇文霜、白蓮花三女從主屋走了出來。他們看到楊夕獨自站在院中,望著山寨門口的方向。
王爍打了個哈欠,隨口問道:“大嫂,我大哥呢?”
楊夕頭也沒回,冷冷道:“走了。”
王爍“哦”了一聲,也沒多想,轉身就打算回屋再補個回籠覺。他實在是被掏空得太厲害了。
楊夕看著王爍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眉頭微蹙,忍不住叫住他:“喂!你大哥此去兇險萬分,你……你就不擔心他?!”
王爍停下腳步,回過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楊夕,理所當然地道:
“你現在是他的女人!該擔心的人是你吧?!”
“畢竟他要是死了,我只是少了一個愛我的大哥!傷心一陣子也就過去了。”
“可你不一樣啊!你可是要當寡婦的!萬一肚子里再懷上個一男半女,你們娘倆可就是孤兒寡母了!”
“你都不擔心,我在這兒瞎擔心個什么勁兒?”
“你——!敢咒我變寡婦?!”楊夕瞬間被這番話點炸了!
新仇舊恨涌上心頭,她猛地轉身,對著宇文霜三女厲聲喝道:“給我狠狠揍他!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宇文霜早就對王爍這個強行霸占自己的黑臉煞星憋了一肚子火,聞言二話不說,身形一閃就沖了上去,拳腳帶著凌厲的勁風,專往王爍身上肉厚的地方招呼!
宇文魅則是一邊上前,一邊對著王爍拋了個媚眼,語氣卻帶著幸災樂禍:“夫君~對不住嘍!我家小姐發話了,人家也不敢不聽呢~”
說罷,抬起穿著繡花鞋的玉足,就朝著王爍的屁股踹去,邊踹還邊指揮:“姐姐!看著點!別打下面!容易打壞!打上面,打上面!”
宇文霜冷冷回應:“我知道!我看著呢!”下手卻更狠了。
一旁的白蓮花有些猶豫,她雖然也被王爍“審問”過,但畢竟剛被“冊封”為圣王夫人,有些下不去手。
宇文魅見狀,一邊踹一邊煽風點火:“白妹妹,你不動手?!不怕我們以后合伙孤立你?!別忘了前兩天這小子拿刀架你脖子的時候,可是半點沒留情面!”
白蓮花一聽這話,想起之前的屈辱和恐懼,眼神一厲,也加入了戰團,對著王爍喊道:“相公!對不起了!形勢比人強!”
說著也拳打腳踢起來。
她和宇文霜下手最狠,一個是為之前被刀架脖子報仇,一個是發泄被強行占有的怨氣。
王爍被打得抱頭鼠竄,連連求饒:“哎喲!別打了!大嫂!饒命啊!我大哥可是讓你好好照顧我的!”
楊夕自顧自地整理著衣袖,仿佛事不關己,淡淡地道:“打是親,罵是愛么。況且,這是你們一家子自己的‘家務事’,我這個做大嫂的,可不太好插手呢。”
宇文霜聞言,下手更重:“還敢求饒?!”
王爍欲哭無淚:“我特么不求饒干嘛?!站著讓你們打死啊?!”
白蓮花一拳打在他眼眶上:“還敢罵臟話?!”
宇文魅專踹他屁股:“還敢說‘特殊照顧’我?!看我不踹死你!”
……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之后,三女總算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停了下來,微微喘息。
王爍鼻青臉腫地癱坐在地上,趕緊拱手求饒:“三位夫人!三位姑奶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楊夕這才慢悠悠地走到王爍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道:“還亂說嗎?還咒我變寡婦嗎?”
王爍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此刻心中叫苦不迭,死活沒想到,這個看著柔柔弱弱的楊夕,實力居然這么強,手段也這么狠!
李斯不在,還真沒人能鎮得住她!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啊!
鼻青臉腫的王爍癱坐在地上,齜牙咧嘴地吸著冷氣。白蓮花見狀,趕緊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他,語氣帶著幾分討好和關切:“相公,你沒事吧?疼不疼?”
王爍沒好氣地一把甩開她的手,怒道:“你別碰我!假惺惺的!剛才就屬你下手最黑最狠!專往老子眼眶上招呼!”
白蓮花被他吼得縮了縮脖子,弱弱地解釋道:“相公~人家也是沒辦法嘛……形勢所迫,總要表個態。你總不希望以后我們后宅不寧,天天勾心斗角吧?我這也是為了長遠和睦著想啊……”
王爍揉著烏青的眼眶和酸痛的肩膀,疼得直抽氣,也懶得跟她爭辯了,有氣無力地揮揮手:“行了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把老子抬回去上藥!疼死我了!”
“好的好的!相公你慢點!”白蓮花連忙應道,費力地攙扶起王爍,一步一挪地朝著主屋走去。
在轉身的瞬間,白蓮花不著痕跡地瞥了楊夕以及宇文姐妹一眼,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異芒。她畢竟曾是白蓮教的圣女,見識不凡,從楊夕剛才出手時泄露出的那一絲氣息和武功路數,她已經隱隱看出了一些非同尋常的門路。
(這個楊夕……來歷絕不簡單。還有那對宇文姐妹,氣息也頗為詭異。玉驚鴻,刀煞……呵呵,這潭水,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白蓮花心中暗忖,覺得自己“圣王夫人”這個新身份,或許并非全是壞事,至少能讓她接觸到一些更高層面的秘密。
……
另一邊,宇文霜和宇文魅跟著楊夕走進了另一間相對完好的屋子。
關上房門,設下簡單的隔音禁制后,宇文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語氣帶著不解和一絲憤懣:
“尊上!屬下不明白!以您的實力,若全力出手,配合我等,那個玉驚鴻未必是您的對手!即便不勝,也足以脫身!您為何要……要如此委屈自己,委身于那個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