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跨院的笑聲讓賈東旭煩躁的不行。
剛才吃飯前,棒梗就又打滾想要吃肉,自己親媽還是要讓秦淮茹去借。
也許是賈東旭沒死的原因,秦淮茹這次怎么都不去借肉了。
賈東旭也明白,現在去找何家借肉就是等于把自己的臉放在地上使勁的摩擦。
哪怕早就沒了臉皮,賈東旭有時候還是很想要保護一下的。
好不容易揍了棒梗一頓,才讓他老實吃飯。
吃飯期間賈張氏還是不停的在那里嘟嘟囔囔,氣的賈東旭直接把筷子一摔。
起身走到門外抽煙去了,棒梗他能打一頓,自己親媽可不能碰。
這時候西跨院的笑聲再次傳來,那邊的熱鬧和他現在的煩悶讓賈東旭眼神猛的堅定了起來。
他回屋拿起外套,就準備往外走。
“東旭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秦淮茹見自己男人表情不對,擔心的問道。
賈東旭沒好氣的回答“我去黑市逛逛,看能買只雞嗎。”
自從今年計劃經濟全面推廣以來,賈家雖然還不缺吃的,但是肉票這些只有賈東旭一人的定量。
基本上在賈家這個全家是豬的家庭,就那點肉票的定量根本撐不過前一星期。
還好是他們隔三岔五能夠回鄉下打秋風,不然賈張氏也吃不了這么胖。
沒有肉票和副食票,想要吃肉就只能去黑市鋌而走險。
這也給了黑市發展的契機,以前黑市只不過倒賣一些珍貴的物品。
比如水果,煤炭這些平常買不到的。
這半年來,黑市的種類越來越豐富,不單單只有稀缺物品,就連普通的糧食和肉類都會出現。
但是黑市一般是后半夜才開始營業,賈東旭出來這么早根本不是去黑市。
他抽著煙來到一個一進院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屋里甕聲甕氣的傳出一個聲音。
“誰啊~!”
“狗哥,是我~!”
“吱丫。”
門被打開,一個壯漢渾身都是肌肉,一臉疑惑的看著賈東旭。
“賈東旭,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這時候院子里又走出來一個壯漢,開口問道“哥,誰啊。”
賈東旭看著對方的肌肉,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狗哥,咱們進去談行嗎?我這有筆生意找你們兄弟倆。”
被叫狗哥的壯漢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就點點頭把賈東旭放進來了。
整個一進院顯得非常破敗,院子里雜草橫生,房子里也是破敗不堪。
叫狗哥的全名叫陳忠,他弟弟叫陳義。
他家祖上在清朝算是有文化的富貴之家,只不過在末期,八國聯軍進四九城的時候連帶著他家一起都給搶了。
本來只搶了財產,陳家大不了就貧苦的活著,可是等到八國聯軍走了后,那些遺老遺少把陳家的宅子都給占了。
只留下這個一進院,如果不是當時軍閥打了進來,估計連這個院子都留不了。
他們的上一輩死的死殘的殘,只留下他倆的母親最后帶著他們度日如年。
最后在兩個人十來歲的時候,他們的母親也病死了,這倆孩子從那以后就變成了胡同串子。
因為小時候家里有一些練武的書冊,兩個孩子從小就喜歡鍛煉。
這才變得比較健壯,自從壯了以后哥倆就開始跟著別人看廠子過活。
雖然吃不上什么好的,但也是餓不著。
偶爾還接一些滴滴代打的業務,只不過從來不出人命。
如果碰上一些孤寡,他們會讓對方和自己演場戲,把代打的錢拿到手再分給對方一些。
賈東旭就是有一次在外面賭博的時候碰到了這兩個兄弟。
見對方身強體壯,而且他們把自己吹得那是殘忍無比,只要給錢什么活都干。
就連北海里面有一半的人都是他們扔進去的。
這讓從小沒了爹,性格軟弱的賈東旭信以為真。
易中海說完不能明著對付何雨鐘后,他的腦海里就閃出這兩人的樣子。
賈東旭走進屋子里,趕緊從兜里掏出煙,散給兩人“狗哥,你看我這有個人和我不對付,我需要你們幫我打斷他的腿。”
陳忠,江湖人稱陳二狗,他點著煙看了眼自己的弟弟。
這時候陳義開口問道“對方是什么身份,你們兩個有什么矛盾?”
賈東旭肯定不能說對方是保衛科科長。
只說對方是剛退伍回來的兵痞子,是他們軋鋼廠大廚的哥哥。
對方仗著自己當過兵,剛來到四合院就調戲他媳婦,自己又打不過他們兄弟兩個這才來找狗哥他們幫忙。
陳家兄弟聽到對方是退伍軍人兩人就開始沉默了。
因為他們雖然是街溜子,但是很是佩服解放軍。
更何況,兩人還真不敢碰退伍軍人,萬一出了事,這兩兄弟就絕對沒好果子吃。
賈東旭見兩人猶豫,心中一狠開口說“只要你們能幫我把他的腿打斷,我愿意出20塊錢。”
說到20塊錢的時候賈東旭的心都在疼,他一個月工資才23塊5毛錢。
這一下一個月工資都沒了,他能不心疼嗎。
可是想到何雨鐘的耀武揚威的樣子,頓時讓他覺得只要對方腿能斷,這20塊錢花得值。
陳家兄弟兩個聽到20塊錢,全都心動了,如果有著20塊錢就能把房子修修,到時候再去農村找個媳婦。
至于對方是退伍軍人,大不了兩人裝作打不過,反正那20塊錢別想退。
想明白這些,陳二狗開口說“可以,但是你先把錢給我們,不然到時候你萬一不給,對方還是保衛科的,我們找誰說理去。”
賈東旭這時候猶豫起來,腦子里忽然出現剛才西跨院何雨鐘囂張的笑聲。
一咬牙,一跺腳,直接從兜里掏出20塊錢放在桌子上。
“行,我相信狗哥你們,這錢我先給你,希望你們能夠盡快把對方打斷腿。”
狗哥拿起錢,笑呵呵的說“放心,我們兄弟兩個絕對守信用,周圍的人誰不知道我陳二狗,對方叫什么名字。”
“何雨鐘。”賈東旭咬牙切齒。
“何雨鐘?”部隊大院里,張部長正疑惑的看著對面的吳爽。
“大姐,你確定是何雨鐘?現在軋鋼廠保衛科的科長?”
吳爽點點頭“是那小子,一身的傷疤一看就是戰場下來的,怎么小張你認識他?”
張部長聽完大笑“哈哈哈哈~那小子就是我給你說過在大西北那個有趣的年輕人。”
聽到這,吳爽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說明我和這小子挺有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