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開始飄落的時節(jié),老巷的磚路上總鋪著一層粉白的“花毯”。每天清晨,陳爺爺都會提著掃帚,小心翼翼地把櫻花瓣掃到一起,裝在竹籃里——這些花瓣是周先生特意囑咐留著的,說要用來做一件特別的東西。
這天一早,周先生把街坊們都召集到?jīng)雠锵拢瑳雠镏虚g的長桌上擺著幾個大瓷盆,里面裝著陳爺爺收集的櫻花瓣,還有白糖、蜂蜜、玻璃罐等東西。“今天叫大家來,是想一起做櫻花醬,”周先生笑著說,“等櫻花開敗了,咱們還能靠著櫻花醬,回味春天的味道。而且,我還有個約定想跟大家一起定下來。”
小宇第一個湊到桌前,好奇地看著瓷盆里的櫻花瓣:“周爺爺,櫻花醬好吃嗎?是不是跟櫻花糕一樣甜?”周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拿起一片櫻花瓣:“比櫻花糕多了點(diǎn)花香,做好了咱們可以抹面包、泡水喝,還能送給巷外的朋友,讓他們也嘗嘗老巷的春天。”
張嬸挽起袖子,拿起一個篩子:“做醬我拿手!先把花瓣篩一遍,把雜質(zhì)去掉,再用鹽水泡一泡,殺殺菌。”李叔則找來幾個干凈的紗布,幫忙把泡好的櫻花瓣瀝干水分:“我這紗布是新的,保證干凈,做出來的醬也不會壞。”陳爺爺坐在旁邊,幫著把白糖分成小份,一邊分一邊說:“去年我就想做櫻花醬,可惜沒人搭伙,今年有大家一起,熱鬧!”
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就把櫻花瓣處理好了。周先生把瀝干的櫻花瓣放進(jìn)瓷盆里,一層花瓣鋪一層白糖,用手輕輕按壓,讓白糖和花瓣充分融合。“這樣腌一晚上,明天再倒進(jìn)鍋里熬,加些蜂蜜,熬到濃稠就能裝罐了。”周先生一邊演示,一邊給大家講解。
小宇也想試試,周先生就抓了一把花瓣和白糖放在小瓷碗里,教他輕輕按壓。小宇學(xué)得很認(rèn)真,小手沾滿了白糖,還時不時舔一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小宇媽媽坐在旁邊,拿著相機(jī),把這溫馨的一幕拍了下來:“等以后小宇長大了,再看這些照片,就能想起咱們一起做櫻花醬的日子。”
忙完手里的活,大家坐在涼棚下休息,張嬸給每個人端來一杯櫻花茶。周先生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說:“其實(shí)今天除了做櫻花醬,我還有個約定想跟大家說。我想,以后每年櫻花季,咱們都一起做一件有紀(jì)念意義的事——今年做櫻花醬,明年可以做櫻花酒,后年可以做櫻花手賬,把老巷的春天,都留在這些東西里。”
陳爺爺眼睛一亮:“好主意!我可以把每年做的事都記在筆記本里,再貼上當(dāng)時的照片和櫻花瓣,以后翻看的時候,就像又回到了那年的春天。”李叔也點(diǎn)頭:“我可以每年做一個小木雕,刻上當(dāng)年的事,比如今年刻‘櫻花醬’,明年刻‘櫻花酒’,擺在家里,就是老巷的記憶。”
小宇舉起手,大聲說:“我也要參加!每年我都要畫一幅畫,畫咱們一起做的事,貼在故事本里!”小宇媽媽笑著說:“我可以幫大家拍照,把每年的熱鬧都記錄下來,做成相冊,放在涼棚下,大家隨時都能看。”
街坊們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約定定了下來。周先生拿出一張紙,把大家的想法都記下來,最后說:“那咱們就把這個約定叫做‘櫻花瓣里的約定’,每年櫻花季,咱們都聚在一起,做一件有紀(jì)念意義的事,讓老巷的春天,一年比一年熱鬧,一年比一年難忘。”
第二天一早,大家又來到?jīng)雠锵拢黄鸢緳鸦ㄡu。周先生把腌好的櫻花瓣倒進(jìn)鍋里,小火慢慢熬煮,時不時攪拌一下,防止糊底。櫻花瓣在鍋里慢慢變軟,散發(fā)出濃郁的花香,整個老巷都飄著甜甜的香氣。小宇和幾個小朋友圍在鍋邊,眼睛盯著鍋里的櫻花醬,不停地問:“周爺爺,什么時候才能好呀?我都聞到香味了!”
熬了大概一個小時,櫻花醬終于熬好了,濃稠的醬體呈淡粉色,滿是櫻花的香氣。周先生把櫻花醬倒進(jìn)提前準(zhǔn)備好的玻璃罐里,等冷卻后再蓋上蓋子。張嬸拿起一罐櫻花醬,聞了聞:“真香!比我想象中還要好,以后早上抹面包,肯定好吃。”
大家每人分到一罐櫻花醬,小宇抱著自己的罐子,開心地說:“我要把這罐櫻花醬留給媽媽,讓她也嘗嘗咱們一起做的味道。”小宇媽媽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媽媽已經(jīng)嘗過啦,和大家一起做的櫻花醬,是最甜的味道。”
傍晚時,大家坐在涼棚下,一起品嘗剛做好的櫻花醬。周先生拿來幾片面包,抹上櫻花醬,遞給每個人。咬一口,面包的松軟混合著櫻花的香甜,還有蜂蜜的醇厚,讓人回味無窮。王伯喝了一口泡了櫻花醬的水,笑著說:“這味道真好,以后就算櫻花開敗了,喝上一口這個,也能想起春天的味道。”
陳爺爺悄悄翻開筆記本,在最新的一頁寫下:“今日與街坊共做櫻花醬,定‘櫻花瓣里的約定’。香甜入罐,約定入心,老巷的春天,從此有了牽掛的味道。”寫完,他把筆記本合上,看著眼前熱鬧的街坊們,心里滿是溫暖。風(fēng)輕輕吹過,最后幾片櫻花瓣落在涼棚上,像是在為這個約定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