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走后沒多久，一只羽色褪淡的老貓頭鷹悄悄飛來。

他背著一個破布袋，爪子微微顫。

“四眼，你們能幫我嗎？我借給刺猬的果子，被他占著不還。森律說公平，我也就想討個公道。”

四眼獾怔住。

眼前這只老貓頭鷹，是他當年的啟蒙老師 Y 老師，來自青楓樹頂學校。

但四眼獾裝作不認識，只嚴肅點頭：

“我們講森律，也講道理。”

貓頭鷹輕聲說：“我只是想不再被欺負。”

四眼獾心里像夾冰。

因為他知道：

刺猬要委托他們賴賬；

貓頭鷹要委托他們討債。

——兩個方向，兩份利益，同一間事務(wù)巢。

最后由誰代表？誰能付得起費用？誰有更深的關(guān)系？

這些永遠是泥林的潛規(guī)則。

當日傍晚，賈牛翻閱完兩份案卷，只淡淡地說：

“接刺猬的。”

四眼獾愣住：“可貓頭鷹——”

賈牛抬頭：

“森律不看善惡，只看牌面。誰付得快，誰就是我們這邊的生意。”

他的聲音像一塊沉石，無聲墜入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