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牛被帶走后,事務巢里只剩四眼獾。
他每天依舊來開門,卻不再叫茶,也不再翻案卷。
整個石屋安靜得像一間廢巢。
只有那壺冷掉的茶,仍被放在原處。
夜幕降臨時,四眼獾坐在空蕩的石桌前,忽然問自己:
他到底在為誰忙?
為泥林?
為賈牛?
為自己?
火蟲燈映照下,他的影子一點點拉長。
第二周,一個陌生的獐子遞來消息:
“判下來了。賈牛……只是森律警告。暫緩執業半年。”
四眼獾怔住。
“……怎么會這么輕?”
獐子聳肩:“因為他沒咬別人。”
四眼獾終于明白:
在泥林,風暴不是吹倒最壞的樹——
而是吹倒站得最直的樹。
賈牛沒有咬別人,別人也沒必要咬他。
活下去的野獸,從不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