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寧感覺臉頰如過電了一般,下意識的顫栗。
瘋批般的男人很快撤回了手,退后一步,看著女孩眼中驟起的恐懼,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原本還想著,許你后位,制衡后宮,以三年為期,三年后,去留由你。現下倒是不必如此麻煩。”
祁煜起身,離開前丟下一句:
“既然你軟硬不吃,便老實給朕待著!”
強大的恐懼讓蘇洛寧顧不得所有,她拼命追了上去。
“聿修哥哥,別走!”
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她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離開。
不然等待自己的只有萬劫不復。
她拉著他的胳膊。
“我愿意!我愿意交易!”
她哭著請求。
“晚了。”祁煜的聲音冰冷果決,“朕給過你機會?!?/p>
說著很干脆的拂開了胳膊上女孩顫抖的手。
大步離去。
此時一束騰空的煙花照亮了夜空,也映紅了他充滿寒意的側臉。
蘇洛寧看著男人的背影,有些木訥的跌坐在地毯上。
心里悶悶的,好難受。
……
屋外,馬車上,祁煜同樣心里悶悶的,有些堵。
他很清楚,這些生理反應,不是自己的,是屋里那個恃寵而驕的小丫頭的。
想想自己剛剛收不住的情緒,再待下去不知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
祁煜一陣后怕。
她可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
她才多大?!
剛剛手指摸上小丫頭臉頰的一瞬間,竟把她當成了一個女人,一個想要他征服的女人!
自己瘋魔了不成……
何至于和她置氣到失了理智!
小丫頭那般梗著脖子,敢跟自己叫板,還不是自己平時寵出來的勇氣。
胸口堵得更難受,小丫頭這是怎么了?
祁煜不做他想,在尉遲勁準備駕馬離開時,再一次跳下了馬車,沖進了暖閣。
……
暖閣里,銀秀等人已經扶著蘇洛寧起身,坐在了榻上。
只是蘇洛寧情緒低落,遣走了所有人,一個人抱膝坐著。
胸口越來越堵,難受。
祁煜進來時,小姑娘已經蜷做了一團。
他隱隱覺得有些胃疼,再加之越來越重的胸悶之感,他忙沖外面喊,“銀秀,端盆過來!”
蘇洛寧聞聲抬頭,滿是訝異,“你——”
說著,竟不受控的吐了出來。
好在這一次祁煜有準備,閃身快。
“還想再吐朕一身?”
銀秀端著銅盆進來時,顯然已經遲了。
蘇洛寧趴在一旁,將年夜飯全數吐得光光。
祁煜在一旁幫她順著背,面色鐵青,“你們就是這般照顧你們主子的?小小年紀胃如此不好,以后生冷之物全給朕禁了!”
銀秀等人忙謝罪。
待蘇洛寧漱完口,緩和了些,剛準備幫銀秀等人求情,人已經騰空而起。
被男人打橫抱去了隔壁臥室。
蘇洛寧只來得及緊緊勾住了男人脖子,祁煜幾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
芍藥驚得嘴巴都合不攏,還是銀秀拍了她一下,帶她離開。
男人直接將小姑娘塞進了被子,連鞋都是他脫的。
“不舒服就先躺著。”
祁煜起身欲找椅子坐下,有些事必須要和小丫頭說清楚,不是任性哭鬧就能過去的。
然而他剛起身,就被蘇洛寧拉住了衣擺。
“聿修哥哥別走!”蘇洛寧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態。
單純的不想讓男人走。
抱金大腿也好,真依賴也罷,總之,不想讓他離開……
祁煜順勢坐在了女孩床頭,“讓朕不走,繼續聽你任性的說‘不要’‘不行’?”
“對不起,是裊裊過分了……”
蘇洛寧秒認慫,絕對權勢面前,只有順從。
而且,他喜歡這樣的她。
果然——
“乖?!蹦腥肆晳T性的揉了揉女孩的發頂,“現在能告訴朕,抗拒入宮的原因了嗎?”
蘇洛寧癟了癟嘴,在想能不能說心里話。
“您能先恕我無罪嗎?”她小心試探。
“這會兒倒是知道小心了,剛剛是誰讓朕砍腦袋的?”
祁煜覺得自己早晚會被這丫頭氣死,“說吧,恕你無罪?!?/p>
蘇洛寧故意深呼吸,作小女人嬌羞樣,“裊裊一直當您是兄長,沒法將您當丈夫,更沒法接受夫妻……之實?!?/p>
她越說越小聲,最后幾個字幾乎要仔細聽才能聽清。
蘇洛寧覺得自己應該裝的很像了,很嬌羞了。
其實說白了,她最抗拒的是不能和別人共事一夫。
她嫌臟。
說實在的,祁煜是一等一的大帥哥。
不談感情,單純的睡他,絕對不虧,她并不排斥。
可,和別的女人共享,她堅決做不到。
“就這?”祁煜悶笑出聲。
“您笑什么?”蘇洛寧皺眉。
“就你這沒幾兩肉的小女娃,當朕是禽獸了不成?!”
或許是知曉了小姑娘的心結,祁煜全然放松下來,此刻好整以暇的望著一臉嬌羞樣的小姑娘,故意忽視自己不久前的“禽獸”瞬間。
蘇洛寧郁悶,她沒幾兩肉?!
她發育的很好的!
似乎是不服氣一般挺了挺胸。
原本被子就是隨意搭著的,此刻如滑滑梯一般滑落。
明明穿著衣物,蘇洛寧還是感覺一陣尷尬。
尤其是感受到了男人如實質一般的眼神。
他看哪里呢!
祁煜也有些尷尬的移開了目光。
小丫頭確實長大了……
剛剛至少情緒失控的那一瞬,他將她當做了真正的女人。
祁煜按下心里陰暗的思緒,說回正題。
“裊裊,接下來朕說的話很重要,朕相信以你的聰慧能聽明白。”
蘇洛寧認真的點頭。
“你最近應該也聽聞了不少選秀的事情,朕需要你名正言順的參選,由太后將你的牌子遞到朕面前。”
“朕會親自點你為后,絕了太后等人的心思。”
“后宮不能亂,所以朕需要裊裊的幫助,可好?”
男人此刻聲音太溫柔,蘇洛寧覺得,不給她附加條件,她都愿意為他赴湯蹈火。
所以下意識的就點了頭。
“早聽朕講完,也不用掉這般多的金豆子!”
祁煜看著小姑娘紅腫的眼睛,調侃著繼續說道,“至于三年之約,是看你還小,三年之后,是去是留,遂你心意。沒有好去處,朕養你一輩子又何妨!”
三年如果都不能解了這“羈絆”,那到時裊裊只能“沒有好去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