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處在下位,身體有一種即將失控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心慌。
這也是她再一次感覺,曾經那驚才絕艷的少年郎是真的變了。
變得情緒陰晴不定,不可捉摸,變得危險。
是因為斷了雙腿的原因嗎?蘇添嬌嫵媚的眼眸閃過一絲黯然。
隨后就變成了坦然。
事情已經發生,那只有勇敢面對。
這是她的錯,認了。
可贖罪,不代表無止境的憋屈。
她索性不再掙扎,大大方方躺在床榻上看著他,音調戲謔。
“怎么?本宮連穿脫鞋的權利也沒有了?大將軍是否管得太寬?要是你實在覬覦本宮美色,就直接說,別找借口!”
“雖然本宮對大將軍的容貌,的確不太喜歡,不過大將軍要是實在想用強,本宮可以勉強配合。”
這女人簡直把無賴用到了極限,把男女之事說得輕描淡寫。
原本還處在極怒邊緣的蕭長衍,突然心中就閃過一抹熟悉的無奈。
“主子!段南雄段大人來了,他要求見長公主!”
這時,門外響起了侍衛遠明的聲音。
蕭長衍身體怔了怔。
處于絕對劣勢的蘇添嬌,竟朝蕭長衍一挑眉,雙手慵懶地枕在了腦后。
大有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睡一覺的意思。
蕭長衍突地又氣笑了。
每次都是如此,他在那里抓心撓肝,回頭這個女人就擺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他就這么不配讓她放在心上嗎?
“滾!”蕭長衍眼眶里已經褪去的紅潮,再一次席卷,呼吸又一次變得急促。
就在他馬上要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外面靜默了片刻,接著遠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主子,段大人說找長公主有急事!”
段南雄找她有何急事?蘇添嬌擺爛的臉上,有了情緒涌動。
她想說話,但想到自己被男人擒住一只腳,壓在床上的姿勢,又咬住唇瞪了男人一眼。
她真要出口,豈不是和蕭長衍真說不清了。
蕭長衍被這么一瞪,即便情緒失控還是下意識低啞著聲音,吐出了一個字:“說!”
遠明這次回答得很快:“段大人說,是關于蘇秀兒姑娘的。”
囡囡!蘇添嬌眸色動了動。
擺爛的女人開始主動起身,她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示意讓開。
可這主動,就像是在暴怒的獅子屁股上摸了一把。
蕭長衍一張嘴,咬在了蘇添嬌的肩膀上。
細膩的觸感,仿佛還帶著香味,那血液的味道肯定更好。
憤怒被興奮取代,身體里的每一個地方都在叫囂,咬碎了她,吃了,連骨頭渣子一起吞下。
“嘶!”蘇添嬌疼得倒抽了口涼氣。
那往下咬的牙就停止了繼續往下噬咬,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像野獸一般輕輕舔舐。
蘇添嬌身體一顫,整個人僵住,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
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不妥,整個身體僵了僵,而后猛地起身離開,手指擦過唇牙。
他看向蘇添嬌,觸及她臉上的那抹震驚,整個人像是遭到了侮辱,男生女相妖艷的臉上出現一抹狼狽,強忍著沒有扭頭,生硬地道。
“還不走,是真的想要我咬碎你?”
蘇添嬌這時才像是如夢剛醒,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像是失了靈魂,呆呆木木的往房間外走。
“慢著!”蕭長衍這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蘇添嬌木木的回身。
蕭長衍沒有看蘇添嬌眼睛,拖著一瘸一拐的腿,扭身打開柜子,從里面拿出一雙繡花鞋,放在了她腳下:“穿上?!?/p>
蘇添嬌沒有動。
蕭長衍道:“讓你贖罪,不是苛待,讓人看了,還以為我窮得連鞋都買不起?!?/p>
蘇添嬌罕見地沒有頂嘴,剛要穿上,就見男人已經在面前蹲下,握住她的腳掏出帕子包裹住,將兩只玉足上面沾上的細小沙石抹去,這才依次放下,冷冷說道:“借給你,別弄臟了?!?/p>
雙腳擠進鞋里,小了一點點。
不是她的尺寸,忽地提起的心放下了,可又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失落在心頭流轉。
她恢復了幾分往常慵懶,提腳說了一句:“有借有還,不存在。本宮鞋子不與人共用!”
說完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肩膀的傷口,傷口傳來的刺痛讓她皺了皺眉。
蕭長衍看了眼那柜子,只見里面還擺放著四五雙款式不一的新鞋。
蘇添嬌到了房間外,發現除了遠明還有管家也在,見她出來,便向她行禮。
她言簡意賅,邊說邊往外面走去:“段大人在何處?現在帶我過去!”
管家是將軍府少數知道蘇添嬌身份的人,除了遠明和蕭長衍,大家都統一稱呼蘇添嬌為姑娘。
“是?!惫芗尹c頭,快步跟上,然后在前面帶路。
遠明目送他們離開后,在半開的門前頓足,尊敬地喊了一聲:“主子!”
“進來?!?/p>
蕭長衍掃了眼柜子里的鞋子問:“新做鞋子還沒有好嗎?”
遠明道:“繡娘還在趕制,已經做好了一些?!?/p>
“嗯,將做好的先換上?!笔掗L衍吩咐。
遠明又應:“是?!?/p>
心想長公主這赤足的毛病,這么些年還是沒有改。
只是他也是疑惑,年歲長了,腳也會跟著長嗎?以前的碼數怎么就小了。
遠明在開小差,就聽自家主子明明近在眼前,聲音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你說,那蘇秀兒的父親,究竟是誰呢?”
遠明渾身一震,身體不由站直,小心翼翼地道:“主子……長公主當年和溫首輔走的近,東靖王對長公主念念不忘,他們……都有可能!”
“是嗎,所以,就只有本將軍,不可能?”蕭長衍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遠明一顆心,也在為自家主子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