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劉若妍若是大大方方承認(rèn)自己的所作所為,念在舊情的份上,陳之安或許還能冰釋前嫌,做不成道侶,依舊還是同門。
可如今,聽著劉若妍這番話,陳之安只覺得由內(nèi)而外地惡心。
“對啊!”劉若妍驚訝,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你怎么會知道的?”
說著,她甚至還不忘擺出一副委屈的神情,仿佛真的遭遇了脅迫一般。
“就是于魁強(qiáng)迫我的!他說我如果不答應(yīng),就要把我逐出火魔教!甚至……甚至還要?dú)⒛悖 ?/p>
“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可不能牽連你啊……”
話到此處,劉若妍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聲音顫抖得厲害,楚楚可憐。
這番模樣,換作其他男子,還真有可能動了惻隱之心。畢竟劉若妍的姿色擺在那,現(xiàn)如今又如此低姿態(tài)、柔弱可憐,確實令人心軟。
然而,陳之安不是傻子,更不可能在同一個坑里摔倒兩次。
“這么說,這段時間,還真是辛苦你了。”
語氣平靜,平靜得令人發(fā)寒,仿佛毫無情緒波動。
喜歡演戲?那今天,他便陪你演到底!
陳之安倒要看看,這女人還能耍出什么花樣!
劉若妍淚眼婆娑地抬頭望向陳之安,仿佛真的相信對方已經(jīng)信了她的說辭,淚水終于止不住,滑落臉頰,宛如梨花帶雨。
“是……當(dāng)初我不知道你是為了救我才甘愿當(dāng)臥底……可即便如此,你背叛火魔教,我依舊每日每夜思念著你!”
“更……更想過與你一同加入圣宗……可……可我太軟弱了,終究邁不出那一步……”
劉若妍說得情真意切,聲音哽咽得仿佛連她自己都信了,仿佛那才是事實。
聞言,陳之安輕輕點頭,神情依舊淡定:“都過去了。”
見他這般反應(yīng),劉若妍立即抓住機(jī)會,試圖靠近他,伸出手想要依偎過去。
然而陳之安怎么可能給她機(jī)會?腳步一轉(zhuǎn),身形一偏,恰到好處地避開了這一靠,始終保持著恰當(dāng)?shù)木嚯x。
這并未打消劉若妍的念頭,反倒令她愈發(fā)賣力地表演下去。
“是啊,都過去了。你終于回來了,還拯救了宗門!”
“我們……我們重新再一起吧!我保證,于魁從來沒有碰過我!我……我還是處子之身!”
她一邊說著,一邊作勢欲發(fā)誓,語氣帶著幾分瘋狂。
可陳之安根本不給她機(jī)會,直接冷笑一聲打斷道:“可是,我不是了啊!你也聽到了,柳千童那妖女強(qiáng)奪了我的第一次,我已經(jīng)不干凈了。”
這話他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語氣平靜,分明就是實情。
而劉若妍呢?直到此刻,依舊謊話連篇。
他心中的厭惡,已然攀至頂峰!
那一幕幕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情景,難道他會是又聾又瞎不成?
她與于魁的甜言蜜語,耳鬢廝磨,他至今記得清清楚楚!
背叛自己,戴綠帽不說,現(xiàn)在竟還想讓他接盤?
這種女人,除了惡心自己,還能起到什么作用?
“沒事,我不嫌棄!只要你心里還有我,不管你曾與誰雙修,我都可以原諒!”
劉若妍并未察覺到陳之安眼中愈加濃烈的厭惡,反倒越說越投入,說得自己都覺得偉大無比,仿佛原諒男人是多么高尚的情操!
她在等,等待陳之安的回應(yīng),等待那個久違的擁抱。
可惜,她等來的,卻是陳之安如寒冰般的冷漠嗓音。
“劉若妍,你真把所有人都當(dāng)傻子么?這出戲還要演到什么時候才肯收場?”
劉若妍的笑容凝固,表情頓時僵住,嬌軀不由一顫。
她原以為這番話天衣無縫,原以為陳之安已被說動,原以為自己又能像從前一樣掌控一切。
卻不料這一次,陳之安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任人擺布的舔狗。
“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劉若妍咬牙試圖反駁,打算做最后的掙扎。
“聽不懂?”陳之安冷笑,“那我來幫你回憶一下,昨晚的月色,多美啊。”
簡單一句話,宛如驚雷炸響。
劉若妍臉色唰地蒼白,眼神慌亂,嘴唇都在顫抖。
原來,陳之安什么都知道!
“你……你知道?!”她顫聲開口。
“不然呢?你真當(dāng)我還是那個傻小子?你不嫌棄我,我可嫌棄你。”
陳之安的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意,譏諷中透著憤怒。
劉若妍輕咬紅唇,臉色蒼白,眼神中帶著委屈與不甘:“這能怪我嗎?我也是被逼的,是于魁,是他逼我的!”
“之安,小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就像從前那樣!以前你不是能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么……”
“打住。”陳之安冷聲打斷,“是你教會我的,救你一命,并不等于你必須愛我。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劉若妍聽得臉色鐵青,淚水再次滑落。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過得多難?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可你始終沒出現(xiàn)……”
“這些日子,都是我一個人撐過來的。最困難的時候,是于魁幫了我……我一開始真的以為他是好人,誰知道后來他……他強(qiáng)迫我……”
“我一個弱女子,又能有什么辦法啊?”
說著,她再次抬頭望向陳之安,眼神中寫滿了懇求與期待。
“我們再在一起一次,好不好?我愿與你結(jié)為道侶,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只要這一次,能不能原諒我?就一次……”
這番言辭,強(qiáng)詞奪理,胡攪蠻纏,把所有選擇都?xì)w結(jié)為“被逼無奈”,可惜陳之安不吃這一套。
“滾。”
他只吐出一個字,沒有絲毫波動。
一切塵埃落定,陳之安心中再無怒意,連恨意也在斬殺于魁那一刻便已消散殆盡。
此刻的他,只覺前所未有的平靜,所謂心如止水,不過如此。
“當(dāng)初我救你一命,今日你替我擋一劍,便算兩清。從今往后,你我再無瓜葛。”
話落,陳之安不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至于劉若妍如何,他不關(guān)心,也不打算再有交集。
而這一幕,自然也被躲在小世界中的墨玖璃和另一位女子看得清清楚楚。
二女對視一眼,滿臉八卦神情,簡直惟妙惟肖。
“師姐,機(jī)會近在眼前,別怪師妹沒提醒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