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香兒上寶石山采蘑菇回來后得了急病,昏迷不醒人事,口里說胡話:“菩薩讓我來接你們,速乘般若船,早登極樂國!”忽然眼露兇光,從水晶盤里抓起一把水果刀,又說:“什么是天,天是空氣,我要你們逆天而行!”阿爸金哥去搶水果刀,香兒努力掙扎。香兒把自己手臂劃了一刀,說:“我要殺了你們,一統三界!”然后就昏過去了。
這天夜里,香兒的床前騰起一團煙霧,化成人臉說:“我就是你們的心魔,我要借用你們的身體成長壯大,還要進入皇宮。”然后煙霧一分為二,一個進入香兒的體內,一個磚出窗戶說:“我要去控制明臺,還要利用金哥,只要他們的神志失靈,機靈的小壇也就逃不出我的掌心!”
香兒共養了兩盆優缽曇花,一盆送給了我。我每天對那盆優缽曇花微笑,唱歌,吟詩,花長得很好。香兒每天對這盆花很兇,咒罵,詆毀,花漸漸枯萎。本地的名醫都上門給香兒診斷,說:“這樣的脈象是極其罕見。貴脈卻見賤象,壽脈卻見夭證,恐怕難以醫治。”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束手無策,處方里人參都用上幾根了,也不見絲毫好轉,反而急火攻心,體虛氣弱,病情日漸加重了。家里又請各方道士來設壇作法,扶鸞請仙,一點也不靈驗。
“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倒是寬讓方丈親自登門,說:“阿彌陀佛,你們只有采來寶石山上的鐘峰白蓮,她方能得救!這朵白蓮凡眼是看不見的,除非它自己現身出來,這要看機緣巧合,也許十年甚至百年白蓮才會現身一次!”阿爸金哥不相信,還自以為是說:“什么白蓮黑蓮,都是迷信!醫生豈能見死不救,今天還有病家給我送錦旗呢!”母親桃仙在旁邊說:“白蓮也是藥,只要凡間人用得著!”然后寬讓方丈給香兒床頭上點了一盞具有法力的油燈,囑咐說:“切記,這盞燈能燃七七四十九日,必須在這時限內采回白蓮,否則就算是菩薩也救不了她的命!”
于是在寬讓方丈的指引下,我與夢仙一起去寶石山采鐘峰白蓮。我與夢仙徒步到鐘峰山上,只為采藥心切,也不讓別人知曉此行的目的。用了兩個時辰,我們終于登上鐘峰,在“閬苑別院”歇腳,只見“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中。”我們一邊納涼,一邊尋找傳說中的白蓮花,尋找了半天,一朵蓮花也沒有看見,準備無聊地返回。在恍惚之中,我們忽然見到一位身穿白衣裳的女子掩映在碧綠的水塘邊,行動飄舉,秀外慧中,是個天上掉下來的絕色女子!
“啊,真是位下凡仙女!”我心想不知她的來歷如何?會不會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一個人往山上跑呢?幸好她遇上的是我們,如果遇上壞人怎么辦?我們不動聲色,悄悄地躲在暗處偷看。女子發現有人偷看,就匆匆逃離了,羅衫飄忽,還不住地回頭流波顧盼。我們追過矮墻,只聞到香風蕩漾,除了一把題詩扇子什么也沒有了。
一連幾日,我們都跑上山峰,可惜沒有再見到那位女子的身影。夜里夢仙站在“竹林小閣”的水塘邊憂傷地吹笛子,想用聲音引她出來與我們相見。我猜想她是怕生人吧,既然她喜歡詩詞,我就用小刀在竹竿上留了一首思念的小詩:
亂草青青離階回,笛放東風女邊吹。
不是水闊憑魚躍,應怕多情片云追。
我們住在鐘山的“閬苑別院”里,偶爾參禪,禪語蘊含著機鋒,充滿了六根的智慧。夢仙望見遠處的酒旗臨風,說:“風不動,旗不動,是你的心在動。心能隨喜,緣來緣去,如何取舍?”小壇想了片刻,說:“今世的緣是為了還前世的債,這就是緣起緣滅了。”忽然夢仙走進古琴,說:“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有人來了,我要先躲起來了!”
女子忽然走進來,我驚喜地迎接她。女子笑著說:“前番見到你們對我無禮追逐,令人感到有些害怕;不知道你還是一位詩人,所以不妨與你一見。”我羞愧地說:“請原諒,上次實在是太冒昧了!”我叩問身世,她入座回答:“我的姓名叫沈蓮,不是本地人氏。”我把拾到的扇子還給她,請她品茶,問:“你可知道鐘峰白蓮在哪里?”沈蓮說:“你找鐘峰白蓮做什么?”我回答說:“香兒得了怪病,我找鐘峰白蓮救她。”沈蓮說:“原來如此。我也不知鐘峰白蓮在哪里?”我失望嘆氣,說:“香兒還有得救嗎?求天保佑吧!”
沈蓮隨目光行走在案上詩箋里,盛開的柔情,把花瓣暖上粉色,問:“你還有一位同伴呢?他可不是人哦?”我點頭,說:“他是個鬼,你是怎么知道的?”沈蓮坦白地說:“我是猜的,因為我看見他的身體是虛的。”沈蓮為我撫琴一曲《蓮池海會》,十分動聽。不覺天色漸漸暗下屋檐來,她喜歡與我吟詩作對,還央求我作詩,我揮毫在宣紙上寫道:
昨宵樓閣十二層,輕煙爐里滿檀香。
仙葩鶴困翻書頁,群芳酒醒枕石旁。
凌波亭斷紅藕絲,玻璃檻納柳風涼。
茜紗窗下情長在,細雨菲菲夢瀟湘。
沈蓮微笑,看完詩篇說:“你這首詩是仿《紅樓夢》里林黛玉的詩吧?”我在一邊起身說:“你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來了。在我看來,《紅樓夢》第一回有一段點睛之筆,談正氣和邪氣對人的同化!補天之說是主題,原來是針對邪氣?用到一句詩‘花氣襲人知晝暖’,有映射黑夜的意思!”沈蓮點頭致意,說:“賈寶玉想要木石前盟,而不是金玉良緣,他的心上人是林黛玉,可是他們被分開了。”沈蓮一邊撫琴,一邊望向“竹林小閣”又說:“還有寶釵的金鎖與寶玉的玉佩是一對,湘云的麒麟與寶玉的麒麟是一雙。”我無奈地說:“古時候的婚姻多數是合名字和八字,忽略了感情;現在的婚姻多數是看人緣和地緣,容易上當。近水知魚性,先得月的不是樓臺,是一念之差的小人!”
夢仙從古琴出來,難過地說:“此言差矣,一切都是命中搭配好的,陰陽互補,對立統一乃是規律,即是一時失衡,也會美丑相形,高矮相傾,聰傻相向,貧富相生,狂恐相處,內外相和,勤懶相幫,大小相隨。”小壇反駁說:“你這不是粉飾天下太平嗎?還是勸你去讀《白蛇傳》吧?我相信就算有規律,那也是因果循環,比如白娘子嫁給許仙,那是因為報千年前的救命之恩。”
沈蓮起身出去,說:“月老牽紅繩是傳說,自己不主動也沒用。必須記住,你不能癡癡地等?”溫柔似水的明月光透進紗窗來了,讓人一切如夢初醒。小壇詢問:“夢仙,我的前世戀人到底是誰?怎么沈蓮一點也不像畫中人?”夢仙撫弄著古琴上面的微塵,說:“小壇,她是佛前的一朵青蓮,要相信所有相遇的人都是命中該出現的,總會教會你什么?而每個人從出生都在尋找自己的命中人,你的緣份終會出現。而你們想在一起,不能任憑一時的喜怒情緒作主,一定要心靈相通?切記!”
一天晚上,沈蓮神色凄慘地走進來說:“我們相見無期了!”小壇吃了一驚,急忙問:“何出此言?”沈蓮用衣袖拭淚,說:“這有一只鱉精號稱‘關山大王’,貪圖美貌,想強行占有我,我無處伸冤,只好告訴你們求救!”小壇心急,問:“我們該如何搭救你?”沈蓮泣淚不止,坐在窗邊花容慘淡,說:“你們果真想救我,只需在蓮塘邊上放一口甕,讓甕口著地,而你們就躲在暗處,待老鱉鉆入甕里就出來把甕口貼上這道黃符,它就不能再施變化了。”
小壇氣憤地說:“山川的精華來自日月普照,可惜都被這鱉精給玷污了。”夢仙說:“是啊!想不到這樣的地方,竟然會有如此齷蹉的東西!”我們接過有法力的寶甕和黃符,依計行事,經過一夜的漫長等待,不負所望,我們果然用甕捉住了一只老鱉,然后貼上了那道黃符。
這天夜里,小壇一人臥在雕花軒窗下的涼榻上做起夢來。我夢見鱉精伸出脖子,兇惡地說:“還我真身?你們殺了我,會后悔的,我會像影子一樣跟著你們!”小壇不為所動,打坐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罪大惡極,休想逃之夭夭!”鱉精又說:“我不是人,不受法律的約束!放了我,現在還來得及!我給你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天天吃山珍海味,享榮華富貴!”小壇嚴斥說:“修行之人積善除惡,理所應當。別用花言巧語騙我,我不會受你利誘!”
第二天早上,沈蓮知道我們捉住了號稱“關山大王”的那只鱉精,趕來答謝我們仗義相救,并對我說:“你今日把這只老鱉帶下山去,使我永絕后患!然后,我會傳授你禪定之法。”小壇問:“禪定,是意念連接宇宙的一種生命活動形式嗎?”沈蓮說:“慈悲越甚,定力越深。”臨行,我贈送沈蓮一枚戒指,親手給她戴上,算是略表人情。沈蓮沉默不語,擔心三人仙凡殊途,無有同歸之理,但是她還是收下了戒指,一個人在別院的碧紗櫥里面彈琴。我們匆匆下山,久久不歸,沈蓮則在山峰上朝思暮想,郁郁不舒。
我們回去以后,既不參禪打坐,也不攻讀經書,直接與夢仙把鱉精裝在寶甕里,準備拿去集市上賣,永絕后患。小壇夜里做夢,飛入瑤臺仙境,忽然寶甕有動靜,鱉精在里面喊道:“別殺我!我是閉月教主的手下,它不會放過你們的!”小壇為難地說:“六道輪回可是超凡之人設計好的,不講人情!然而我殺了你是對生命不仁,放了你是對沈蓮不義!”
夕陽向晚,青色石板鋪成的繁華街道兩旁,琳瑯滿目,運通八方,叫賣聲,鑼鼓聲,人群熙熙攘攘。晚晴仙子在飛度云霄,不時地往地上遙望。青鳥說:“主人,金陵城好熱鬧啊!你看,那不是輪回轉世的觀保嗎?他現在叫小壇。”晚晴仙子說:“走,我們過去看看!行善生善相,行惡生惡相。如此眉清目秀的男子,真是世間少見!”青鳥說:“主人,你對他動心了?”晚晴仙子輕輕地拂水袖,說:“小青胡說!所謂相由心生,此言不差,人受環境改變,也是真實。切記,我們必須遵守因果法則,不能破壞天條,干預人間報應循環,以及輪回諸事。知道嗎?”青鳥點頭,走過來對我說:“小壇,你在賣什么呢?”小壇很奇怪,說:“咦!你怎么認識我?我在賣王八。”青鳥捂嘴笑了,提示說:“小壇,你家里的簾鉤上,以前不是有一只會說話的青鳥嗎?”我驚若天人地說:“對呀。看你們打扮不俗,想必是神仙吧?”
晚晴仙子點頭說:“不錯,我們來自遙遠的昆侖山,進京面見夢嵐女王。你怎么會淪落至此?”小壇啞口無言,說:“我會時來運轉的!”青鳥說:“你把嘴張開?”小壇很聽話地張開嘴,幾粒仙丹從口而入,涼爽爽的感覺很舒服。
青鳥插嘴問:“小壇,你吃了我的仙丹,已經不是普通人了。告訴我,你這王八是怎么弄來的?”小壇如實相告,說:“它成精了,沒有這法寶治不了它!”青鳥說:“它曾經偷吃忘情湖的古蓮子,想不到也有今天!”晚晴仙子說:“我們還有事,先走吧!”
隨后元神黑蓮憑空出現,甕里的鱉精就趁機逃脫了。小壇心里在想:“這朵元神黑蓮是哪里來的呢?”忽然感覺天旋地轉,隨即盤腿坐下。小壇有危險,忽然來了一只金剛葫蘆逼退黑蓮,然后還原成為知覺大師出現,他面相慈悲,頭發曲卷,體態莊嚴,身著玄色袈裟,坐在紅色蓮臺之上,他右手結三界印,左手放出三昧真火,說:“小壇,我乃知覺大師,正在坐禪入定,穿越時空而來,只為救度你于萬千劫數,無邊苦海。”
小壇感動地說:“我并不認識你啊!為什么要救我呢?”知覺大師搖頭說:“阿彌陀佛!不認識我,可見你已經心力退轉,不明緣故。萬丈紅塵,我只為你而來,為你祛除疾苦,俱足諸善根,救你就是救自己。”小壇感激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知覺大師說:“觀心常自在,真如無掛礙。隨緣心無住,妙用證如來。見到我,就是你元神即將歸位的時候到了。多參佛理,往后你自然會明白。”小壇頓時紅光滿面,心領神會,說:“我又好像明白了。”
知覺大師說:“明白就好。記得常念阿彌陀佛,即是極樂人,稽首歸命禮,求佛大哀憫,善法日夜增,罪障時刻損,持名莫間斷,西方自接引。”小壇心里已經完全接受,說:“大師,我記下了。”知覺大師又說:“你要隨時準備渡劫,保持自己的思想純潔,如同蓮花出淤泥而不染,若能做到,自然能度過天劫,此乃我滅度前的大劫,從天而降!”小壇繼續說:“何為天劫?請求指教?”
知覺大師頭部出現透明結界,說:“人的怪念頭本是虛幻,卻能挑起紛爭,若是讓它繼續修煉,直至超越天地,統攝三界,永無寧日!”又說:“我先傳輸給你五百年功力,因為你五行屬水,故而教你一招絕技‘三昧真火’?”小壇問:“我練習法術,能保護這個世界嗎?”于是盤腿打坐,得到上乘功力,很快就煉成了“三昧真火”。知覺大師引導小壇參悟良多,口里念道:
舍識用根要明心,作用無住即是真。
聞法回光見自性,明本自然離妄塵。
閉月教主盤坐在黑暗的魔殿輪盤中,不停地轉動,然后捂住胸口,陰陽怪氣地說:“本座的元神黑蓮幻化世間,想不到受到白蓮的反擊,出現了兩敗俱傷!”鱉精王八流口水,說:“教主,幸虧你救了我,不然我就再也回不來了!”閉月教主問:“你被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鱉精王八說:“我見到白蓮出現在鐘峰,是一位嬌滴滴的美人,想要弄到手。不料夜長夢多,有人癡心妄想,用她救一個叫香兒的丫頭,還把我給抓了。”
閉月教主眼里放射幽光,下令說:“冷星,你拿本座的魔火令,即刻帶領暗黑使者和索命夜叉,去人間的鐘峰尋找白蓮的化身,將它徹底毀掉!”冷星下跪說:“屬下遵命!”鱉精王八手持鐵筆,說:“教主,你不是說天道包羅萬象,我們不能悖逆嗎?萬一背道而馳怎么辦?可否讓我同去?”
閉月教主阻止說:“我有另外一件事讓你去辦!火速去暗中調查一下明臺的出生!”鱉精王八伸長脖子,搖晃腦袋說:“我這就去辦。”閉月教主一個人自語說:“明臺,我的元神黑蓮無處不在,即將啟動你的心魔!天道同時約束你我,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又不能視而不見?”
鱉精之事了結之后,小壇與夢仙一起重新返回寶石山,登上鐘峰的“閬苑別院”,一邊翻看那里的若干經書。隔紗隔霧隔著一段如煙似夢,在明在暗在云水的最深處。我該來尋你的倩影,輕籠著眉間的哀愁,踏著青石的月光朦朧著思念的痕跡,一步一步邁向水紋的小筑。我不憂也不懼,且聽你彈琴,聽你清唱。“沈蓮,你在哪里?”此時天色已經暗下雨滴屋檐來,天氣還是很悶熱,我們在“閬苑別院”等待沈蓮出現,等得很焦急,可是沈蓮半天不來相會,索信度步到水塘邊,發現我送給沈蓮的那枚戒指在一支白蓮花的花莖之上,心中大為沮喪,想不到沈蓮會將我送給她的戒指丟掉,戴在蓮花之上。
忽然來一場雨從天而降,洗凈人間的浮華污垢,仿佛我是天使竟然拗哭起來。哭過之后,我伸手去蓮叢中取回那枚戒指,不小心折斷了那支白蓮花,令我扼腕嘆息。從此我決定在此等待,哪怕一直等到隆冬,可是我們再去看那朵白蓮,方才醒悟,沈蓮就是鐘峰白蓮的化身,她被我所傷,是不會再來見自己了。
夢仙狠心地摘下那朵白蓮藏在我的袖內,算是大功告成。我們回去以后,那盞油燈還忽閃忽閃地亮著。阿母桃仙急迫地問:“小壇,給香兒服用了很多藥都不見效。你去這么久,采到白蓮花了嗎?”我回答說:“采到了呀,不知道香兒怎么樣了?”
母親桃仙說:“香兒一直昏迷,不省人事。幸好你趕回來了,否則油燈就要滅了!”我們給香兒服下蓮子,然后用蓮瓣放在她的鼻下,一呼一吸,她終于蘇醒過來了。香兒眼神發暗,但是充滿精神,她說:“我有些頭暈,先前的經歷好像做了一個夢,卻又什么都不記得了。我的那盆花,養了那么久,怎么死了?”母親桃仙安慰說:“頭暈是病,也許是天氣不好。”
小壇登門說:“香兒,優缽曇花已經死了,不要傷心。人體與宇宙環境是相聯系的,調整自己的心態,意念,思維情緒,感應正能量,排除一切非我的因素,病會消失的。”香兒說:“我記得你以前是個書生,院試考中了秀才,升一步就是貢生了?”小壇搖頭說:“不對,是成為舉人,然后才有資格考貢士,考進士。”母親桃仙生性愚鈍,說話偶然抓住重點,說:“小壇整天閉門不出啃書本,他通過鄉試之后在準備參加會試,殿試。”
金哥前來報訊說:“香兒,因為你下筆寫字飛龍舞鳳,不同凡響,你哥哥王凱來接你進宮去給夢嵐女王做御筆女侍了!說不定將來你還能擬圣旨呢!”香兒猜想說:“我哥是金吾衛總領,想必是他向女王舉薦我的。”
果然是一陣風,王凱進屋。兩名金吾衛分別站在門口兩邊,手握刀把,仿佛門神一般模樣。王凱脫下披風坐下,說:“香兒,女王英明,大愛天下,這次破格錄用你,我們一定要齊心效力才是!”
香兒兩眼直視,炯炯有神地說:“我正想見女王陛下,看她如何執掌國器,運轉乾坤?”王凱起身說:“進宮非同小可,不能出差錯!”香兒鎮定地說:“不就是一座皇宮,充其量就是有四大護法在那里坐禪入定,我用得著緊張兮兮嗎?”小壇責備說:“四大護法是圓真,虛云,海燈,惠空四位,高于法師級別,出神入化,雖然地位略低于明臺國師,但是你一區區小女子怎么可以出言冒犯?”香兒埋怨說:“你到底站在哪一邊?我說說就不行嗎?”
王凱迫不及待地說:“那就好。外面馬車已經備好,待你梳妝停當,換身衣裳,我們就啟程?”香兒撒嬌說:“不!我不坐馬車,我要坐花轎!”王凱批評說:“不行!這成何體統?你要知道除了明臺國師,誰敢坐轎進宮啊?”阿爸金哥一邊在用筆開藥方,一邊賣弄自己的醫術說:“明臺國師也是人嘛,香兒大病初愈,不能傷風,記得把這個藥方帶進宮里去。我的經驗,開處方多加幾味藥準沒錯!”小壇看了一眼藥方,說:“宮里有的是太醫,你又何必?”母親桃仙也附和,認為沒有必要。金哥頓時起情緒罵了幾句:“狗太醫,有什么了不起?”
馬車接著香兒出發,半路遇見正在化緣的寬讓方丈。王凱下馬,給寬讓方丈行禮。寬讓方丈贊嘆說:“阿彌陀佛!一個人的狀態與好運霉運,還有能量有關。老衲看施主好相貌,神清氣爽,能力超群,乃大權在握,富貴之命,官位與名望必然顯達。”王凱淡定地說:“我乃金吾衛統領是也!”寬讓方丈又點化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驕橫放縱,克制節欲,活出良好的心態,去安放輝煌的人生吧!”王凱點頭稱贊,隨即上馬,帶隊揚長而去。寬讓方丈站在路口,久久不愿離去,只是合十念說:“積善業,不作惡業,順應自然,符合天意,不多為,不妄想,清心寡欲,破世間萬象!凡是以淫穢音聲求我,以色香味顛倒夢想誘惑我,皆為邪師,終不能見如來成正果!”
寶石山的鐘峰之上,水池蓮塘之畔。沈蓮長秀發未結半遮面,風吹頭紗怕被人瞧見,兩行籠煙眉若帶甘露,一雙含情眸似點星光,嫻靜時好比嬌花照止水,行動處恰似綠葉遇春風。冷星兇狠很地說:“原來你躲在這里修煉!鐘峰盡頭就是懸崖,是你白蓮的葬身之地!”沈蓮說:“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快滾吧!”冷星說:“你連鱉精王八都收拾不了,我會怕你?”沈蓮說:“誰說我收拾不了鱉精,我不過想鍛煉一下小壇而已!”
冷星陰笑說:“教主的元神黑蓮都被你所傷,一對一我可能怕你!但是你也受了重傷,教主派我帶來這么多手下,難道還殺不了你?”原來冷星背后還有四名暗黑使者,魔爪功很厲害,還有許多詭異的索命夜叉一起來,想必難以對付。
小壇忽然出現,說:“你們這些壞蛋,休想傷害沈蓮!”冷星嬉笑說:“原來是觀保,快把《舍利真經》交出來!”小壇否認說:“我叫小壇,你認錯人了!我沒有什么經,因為我不認識字!”冷星與暗黑使者,以及索命夜叉一起撲上來。小壇一點沒有驚慌,拉住沈蓮的手臂,用吉祥明珠念一聲:“土靈珠——變!”隨即救下了受傷的沈蓮,遁入其中逃逸而去。
我們來到人行街道上,市井之中,遮陽打傘,幾許繁華。小壇說:“沈蓮,三生有幸遇見你,不離不棄勸自己。我很喜歡你,跟我一起生活吧?”沈蓮連忙搖手說:“不行的!我不是人,已經感應到你是蓮花娃娃托生,我會永遠保護你,但是絕不能與你結為家庭,只能做你的生生之母,萬不能有非份之想,否則天規無情會再貶為人,你明白嗎?”
小壇慚愧地說:“那我放棄吧,不然連累你的修行!”沈蓮開示說:“人生只有三件事:從何而來?該做什么?向何處去?我要去渡劫了,在恰當的時候我會出現的,助你法喜圓滿,早日證得菩提!還有你應該去考個官當,好姻緣會圍著你轉,到如今你已經被柳枝灑向人間,成為賤命,婚姻高不成低不就,將來會很慘的!”
自性如來藏,萬法由此生。
生心無礙住,妙行自然成。
四面火焰燃起,仍然氣溫冰冷無比。陰森森的魔殿之上,外形酷似蝙蝠王的閉月教主在輪盤之上,盤腿轉圈,全身煙霧繚繞,似乎在修煉上乘魔功,即刻可以功力蓋世。鱉精王八稟報說:“教主,明臺的出生我已有耳聞目染!”閉月教主說:“王八,給本座火速報來?”鱉精王八上前一步,稟報說:“明臺就是周小壇的親哥哥,原名重陽,是金哥與一個凡人所生,得到諸佛的加持,因此登上了國師的寶座。”
閉月教主感興趣地說:“重陽?明臺?分明是兩個人!我已經用九星魔法陣推算出來:每個甲子太陽都有一個劫數,到那時候黑暗會重新降臨!本座的黑子隨時待命,聽從召喚!”鱉精王八討好地說:“教主有所不知:明臺被自己的思想心魔控制,一時間難以擺脫,無法繼續修煉高深本領。他現在有諸佛加持,等他迷失本性之時,正是對付他的好機會!”閉月教主皺眉說:“本座掌管閉月教,也并非想置明臺于死地,是不會趁人之危的,因為不由自主,本座的善念隨時會發作!”
冷星沮喪地進入大殿,聲音沙啞地說:“教主,屬下攻擊鐘峰白蓮失敗,請治罪?”閉月教主隔空一擊把冷星打趴在地,說:“起來!沒用的東西,你根本不配做我的使徒!你給本座繼續尋找《舍利真經》!”冷星口角流血,說:“遵命!”